第48章 攻守转换

“不是意禅太弱，而是剑虚玄太强了。”时破摇头叹息：“地大失败已成定局，队长一输，全队皆输，这不能责怪意禅。”

“还没完呢，老校长。”樊焕青却道：“意禅还没有败。”

“逞强。”阳仙校长道：“他的失败，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连地大校长都认定，难道你还比校长更了解意禅不成？”

“不好意思，我就是最了解他。”樊焕青一笑：“各位就好好看着吧，意禅的韧性。”

“我打打打！”意陌龙发狂进攻。

“这家伙怒了！”嘉毅不停抵挡，还是被意陌龙击中数次，可局势非常稳固，如此还显露不出丝毫败相。

何阔，伟晴，杜铁看到意禅陷入难关，情绪也都被点燃，超水平发挥，让对手吃了一惊。

情绪可以带给人力量，他们迫切想要腾出空闲来支援意禅，可叶英学生地址太厚了。饶是他们突然间爆发，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拿下的对手。

“起来吧，你有些让我惊讶了。这样的攻击还打不到你。”剑虚玄走进意禅。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睛。”意禅骤然抬头，身形暴起，一击打在剑虚玄身上。

席上看客都发出惊呼之声，意禅居然还保留着很大体能。

剑虚玄双目低垂，身躯似乎钢铁巨山，巍然不动。

意禅围绕他旋转，不停用拳脚轰击，攻击在他身上都发出沉闷响声，可造成不了有效打击。

换句话说，就是无法破防。

剑虚玄的攻击力在意禅之上，身体素质，横练功夫也在他之上！而且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难道是金钟罩，铁布衫？”见此一幕，在场很多各校教师都拍案而起，脱口而出两个名字。脸上满是掩盖不住的震惊神色。

这两种俱是横练功夫，如果能练成任何一种，肉体的防御能力都会极为惊人，可以随人进行打击，甚至据说练到高处有刀枪不入之威能。

听意禅攻击剑虚玄，竟是发出类似于钢铁轰鸣之声，他们判断剑虚玄很有可能是两种齐练，叠加起来，再加上他的厉害功夫，近乎于金刚不坏了。

力不打拳，拳不打功，短短八字两词就足以说明此功的厉害。这也是华夏传统武术，而且历史无比悠久，原始功法甚至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的战国时期……

在重重横练之中，金钟罩，铁布衫也是上流中的上流，堪称“横练之王”！

“居然是横练之王？金钟罩，铁布衫两种功夫一齐加持在身上！怪不得我的攻击完全无效！”意禅脸上满是忌惮之色。

就凭此肉体，年轻一代几乎没有可以给予剑虚玄真正伤害的高手。连意禅都不行，连番攻击下不但毫无成果，自己的身体反而被震得发麻，伴随着轻微疼痛，他的体力也消耗得不轻。

“该我了。”剑虚玄毫发无损，静静等待意禅攻击完毕，然后猛烈出手。

还是一招拳法，但却不是之前所施展出来的迷踪拳了，而是形意拳。

形意，顾名思义就是以种种动物作为招式根本，取之精华，弃其糟粕，是模仿大自然的拳法，风格灵动，技能多变。

剑虚玄的动作像虎，像熊，迅猛无比的扑杀过来。却又带着蛇的蜿蜒，猴的灵活……

集所有动物特长，凝聚出只属于自己的风格，更是融为一体，形成拳法。剑虚玄已将形意拳练到接近出神入化的地步。

关于此拳种的渊源可谓众说纷纭，有人根据古老拳谱找到证据，说是名将岳飞所创。也有主流认为认为是天竺印度的达摩祖师所创，因为没有确切的历史资料，所以关于事实真相也无法考证。

“心意六合拳！”意禅怒啸。

他没有再用通背拳，这虽是他的底牌，但他的底牌可不只只有一种。

之所以用心意六合拳，是因为剑虚玄所用的形意拳就是由此拳演化而来，是起源和传承的关系。

他要用这拳法打出认祖归宗的气势。

剑虚玄却冷笑，洞悉了意禅的想法：“万法源于三体式——”

他的拳法中，意境竟然更进一层，结合了五行之变，金木水火土。

五行之拳。

拳法五劲，金为劈，木为崩，水为钻，火为炮，土为横。

金木水火土之间，相生相克。是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

剑虚玄拳势主要偏木，也就是崩拳，和炮拳有些相似，都是突然爆发的劲力。

而且他还将这股气势作用在手臂上，用手肘狠狠打来。本来肘部的杀伤力就要比拳头威猛，所用劲力又是刚猛，两两相加，攻击力达到了可怕的程度。

他居然还熟知五行，本来形意拳就有和五行想配合的招式一说，可能练出的人少之又少，在其中更是有绝大部分人只练出了一些皮毛而已，即使这样就非常厉害。

五行是华夏古老知识，涉及到了哲学，医学，占卜……等许多方面上。

剑虚玄的拳法推陈出新，几乎是如摧枯拉朽一般就将意禅的心意六合拳拳势击溃，以无法抵挡的势头打向了他。

意禅在这拳法面前，仿佛螳臂当车，挡无可挡。

他突然之间，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本玄幻小说，上面的内容就是写天下有五行功法，但却没有任何人能够修成五行合一之境，只有主人公做到，于是便有了称霸天下的非凡能力，所向无敌。

这想法似乎和当前无关，念头产生也只是一刹那的事情。意禅的思维在瞬间千思万转。

他五指大开，手掌一下握住剑虚玄的拳头。

本来这刚猛一拳被如此接住，其力量完全可以摧毁他的手臂，甚至折断里面的筋骨，哪怕是他锻炼过横练也都是一样。但偏偏就是接了下来。

剑虚玄的拳力完全被化解，他感到自己的攻击像是打在了一块软橡皮上。俊逸的脸上终于变了颜色：“怎么……”

“很简单，因为你是在进攻，而我是在防守。”意禅的眸中似有异芒闪动。

他被剑虚玄击退后迟迟不起身，当然不是在耗时间那么简单，而是终于在强敌给予自身的庞大压力下悟出一个道理，武术的道理。他突然明悟，进不了。

“什么？”剑虚玄抽回手臂，不能理解意禅的话。

“居然踏出了最关键的一步……”观战席上的诸多看客也同样身在迷雾，不知道意禅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然而樊焕青心中却升起明亮。

男性二十岁叫做弱冠之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意禅才只不过是一个大二学生，非常年龄，只有22岁不到，就算他的功夫再厉害，也不能摆脱自己身为“年轻人”的这个标签。在很多武术界的老人看来，也只是一个后起之秀，前途光明的小辈而已。

古代武林中，哪怕是一个人的一身武学惊天动地，不到四十岁也不能成宗做祖，成为一代宗师。

各年龄段的起名都是有讲究的，三十岁的男子汉才可以自立，靠自己的力量存活于世。知道中年才对人生之后的道路没有迷惑，坚定前行。

可意禅却再度进步，功夫更上一层楼，哪怕是以樊焕青的看光看来待，都完全担得起一个高字，是为一代高手了。

本来武术界的人物就没有什么年龄长幼之分，年轻人的功夫厉害，就有资格摆架子，老人物也得虚心向他请教。功夫无长幼，也无国界之分，重在锻炼和交流。

“我终于明白了功夫的真谛，虽然还只是非常渺小的真理，但我理解了，顿悟了，明了了。”意禅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功夫一道真是无比神奇，就像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大海，我现在只不过是漫步在沙滩上捡捡贝壳的孩子而已，根本没有能力下水。可贝壳来自海洋中，同出一源，即使被海浪冲上岸来，海的气息也并没消除，还是能从上面一窥奇妙，而之前的我只是远远的望着大海，连沙滩都踏不上一步，真可谓进步巨大。”

“你疯了吗？再说什么胡言乱语？”剑虚玄眉宇一凝，五行之拳打来。

“攻守转换……”意禅架住他的拳，然后翻身一掌拍在他的胸口。这一击蕴含奇妙，居然一举突破了他的肉身横练！

“蹬蹬蹬！”剑虚玄连续后退了几步：“你就想换了一个人一样，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你脱胎换骨？”

“我说了，只不过明白了道理而已。”意禅身形高大，站姿笔直：“攻击再猛烈也有停歇之时，终究只是暂时的。而防守却是一种常态，是固定的。你的进攻越是猛烈，防守就越不足。剑虚玄，你虽然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人物，但是还远远没有到达攻守合一的功夫境界，当你的攻击到达了巅峰的时刻，就是你露出最大破绽的时刻。大衍之数有五十，取掉其中一个一，剩下四十九，那个一就是破绽。没有人没有破绽，哪怕是武道之神都不是完美的。”

“人人常说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但知道真相——反手才是最佳攻击道理的人，在功夫界却少之又少。”意禅身体一晃，随即从原地消失不见。已经“飘”到了剑虚玄身后，发出了淡淡的声音。

剑虚玄连忙回身，可意禅的攻击已经到了，他的掌法如水波，一波一波没有穷尽，一波更比一波强！

剑虚玄在这看似无限的攻势之中，连他的金钟罩，铁布衫也都无法抵挡，步步后退着。

“他的攻击和移动方法，已经稍微学会了我的真谛。”樊焕青不着痕迹的暗暗点头：“如果能达到‘如鱼得水’的地步，只怕可以轻易击败这个剑虚玄吧。不过现在他也有抗衡此人的资本了。”

“剑虚玄居然处于下风，被意禅逆转了？看意禅的功夫，似乎比起比赛之前又有精进？怎么可能？这才过去几个小时而已，他的身手就出现了这么巨大的变化！？”阳仙校长也看了出来，有些失态的道：“难道说这就是意家人的潜力吗！？”

“他的资质和天赋之强，世间罕见。意禅的潜能是无限的……这还只是刚开始而已。”樊焕青向阳仙校长微笑。

“嗯，意禅的功夫开始压制住剑虚玄了，更上一层楼。”时破说道。

而叶英武校的校长，那仇姓老者，依旧是一言不发，似乎哑巴。可一双眼睛也和众人一样紧盯下方赛场。不知道他所持的观点是何。

“这种拳法，是水的意境？五行关系，金生水，土克水，那我就用横拳来破！”剑虚玄做出了应对。

意禅一笑，动作也大开大合，是大摆拳！

“咚，咚咚！”拳法交锋。发出阵阵响声。

“我要上了！你能跟上我么？”意禅大吼，气势空前强大。

“只不过功夫稍有进步就自命不凡的家伙……”剑虚玄目光阴郁，跟紧意禅的行踪。他们两人一边奔跑一边碰撞着，在高速移动中展开了真正的较量！

其中难度和凶险，不可谓不强。难以用言语，笔墨来形容。

剑虚玄所有的攻击都被意禅防守住，然后每每都在最薄弱的时刻被狠狠击中！

他终于收到了真实伤害，这还是自身横练强大到了一定地步的结果，否则早就受伤。

“角色反转了，我无法再击伤意禅？这究竟……莫非他的横练也立刻进步了？这可用道理说不明白啊……”剑虚玄心中越发的不清楚起来。

“我最清楚，我的身体素质并未有丝毫成长，但是功夫的进步却是真实的。果然总教官先生说的一点也没错儿，精神的强大可以影响肉体！”意禅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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