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意禅身世

用了一整日，父子之间可谓是交谈了个痛快。甚至于很多旁听的意家人物，都从意无悔所说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了许多感悟，武道突破了自身界限，再度有所精进。

意无悔的境界之高深，不可思议。

第二天，意无悔和意禅站在院中，还是要教导修行的种种宝贵心得，以意无悔的境界，几乎任何修行上的难题，武学瓶颈都可以迎刃而解，仿佛这世上没有可以难倒他的难题存在。现在他终于回归意家，樊焕青也稍微清闲下来，暂时由意无悔培养儿子。

“意禅，你虽然不接受灌顶这样的直接性帮助，但教导还是可以的。这不算依赖，而是奇遇，机缘。”意无悔说道：“现在，你观察我的气息。”

说着，从意无悔身躯上逐渐散发出神秘气息。

这气息一场玄妙，似乎于天结合，了无痕迹，却又处处都在……

意禅感受到意无悔的武道修为之强，几乎能够打破世俗和虚空间的界限，就要神游太虚，乘风而去，但世间的种种羁绊因缘却又勉强将他留下。

但身体还在世间，他的心却早已超脱。

就是这种的境界，可惜的是现在意禅还远远无法理解。

“肉体有限，但精神无限，樊焕青的理论很正确，事实上如果有一日你能到达我这样的地步，也终究会明白，人强大到一定的界限，肉体反而变成了桎梏一样的存在，无法打破，前进。”意无悔道：“你在看我的动作……”

“唰！”

他收起气息，周身稍微一动，居然移动体内骨骼，防守在各大要害穴窍位置。

这是“神变如龙凤”之境界，宗师的体现。

不但如此，意无悔甚至可以锁住岁月，保持青春，还能够自行改变相貌，以假乱真，真的是神通广大。

他这样的人，如果穿越到仙侠的玄幻世界，或是世界突然爆发丧尸病毒，末日来临什么的，都可以很好的活下去，极其强大。

武力值到达了一个极为高深的地步。

这已然不是武者，而是修道士了。站在世俗最巅峰，笑傲江湖，看破凡尘的那些人。

“古往今来，都有‘朝闻道夕可死’，或是‘舍生取义’的说法。但每人看法都不同，你是怎样看待的？”意无悔突然对意禅询问道。

“这种信念可以理解，但我却不认同。将武道之信仰看作是比自己生命还要宝贵的东西，固然也说不算是错误。但舍弃生命去追求，却是错的离谱。舍生取义，看似是正确，热血。但连自己性命都不在乎，保护不住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去评论其他。在我看来，无论何时，都应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哪怕是舍弃力量和尊严都也好，生存才是首要的。”意禅摇头：“武道还没有成就的时候，为了活着甚至可以忍受一切屈辱，在世道最底层生活的人们非常卑微，经常不得已和猪狗争食，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最终目的，那就是活着。不过武道成就之后，脊梁不折。”

“你是这种看法么，很珍惜自己的性命，这不是懦弱，也不是不勇敢，而是最理智的判断。那我问你。”意无悔听意禅说完，微微一笑，但眼神却凛冽入刀，猛地道：“那你为什么当时为了救剑虚玄，不顾一切和倒吊人战斗？如果是为了生存，哪怕自己的朋友死在自己眼前，倒吊人对你来说也是绝不可招惹的强敌！”

“我……”意禅哑口无言了：“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或许是一时冲动，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就已经自作主张的冲出去了……”

“说明你还是看待朋友比自己更重要的，这也可以说是一种舍生取义的表现。”意无悔淡淡一笑，意禅的回答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你的这种表现，简直就像英雄，乱世即将来到了，你也许可以成为人们的救星，力挽狂澜之英雄。”

“我可不想做英雄，虽然这是人性的追求，但是没那么好做的。”意禅还是摇头，这次的回答却有些超乎了意无悔的预料：“世道险恶，世态炎凉，我不是不清楚。救剑虚玄，也是因为他是我的朋友，这其中或许也包含了私心吧。但我也无法做到超越我能力上限的事情，无法拯救太多的人，而且人性玄之又玄，你做出善举，别人也不一定会认同，古今中外，恩将仇报，屡试不爽的事情简直层出不穷。如果轻易就陷入其中，那就太愚蠢了。”

“意禅，你迟早会寻找到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的……武道路漫漫，自己孤独，总要找个人来陪伴自己，驱除寂寞的。”意无悔淡淡道：“如果说倒吊人是人性之至恶的话，那么你就代表人心闪光美好的那一面，是纯粹的善。虽然你现在嘴上是这么一番说法，但若是真的遇到需要自己伸出援手帮助的人，到时候一定也还是不会吝啬帮助的。因为我知道你的天性。”

……

“命运之轮先生，你还不走么？”樊焕青望着对面的面具人说道。

“别哄人走啊，我好歹是陪意先生从华山一路过来，塔罗也是人，也需要休息好不好？”命运之轮撇撇嘴，居然和樊焕青讨价还价起来。

他可是丝毫不怕对方的，双方都是同一级别的人物。

“所以我已经让你留宿了一晚，离开吧，回到暗世界你们的机构中去。”樊焕青下了逐客令：“很快，倒吊人小姐就要和魔术师先生那些人正式交锋，你不会要横插一脚吧？”

“怎么会？我对他们的争斗不感兴趣，倒是你裁决者先生，你想帮助倒吊人小姐，对不对？”命运之轮滔滔不绝，好像把樊焕青彻底看透一样，道出了他的心思：“虽然她不想让你帮助，但我想你也不会什么行动都不采取，一定会暗中出手的吧。虽然很多人都不明白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相助，但我却知道……嘿嘿，是因为你和欧尔的约定是吧？”

“你真不会做人，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可是很得罪人的。”樊焕青眼神微眯。

“别生气啊。”命运之轮连忙挥挥手：“我不是有意要激怒你的意思，其实我对欧尔先生也很尊敬，可惜当时无法阻止力量先生对他出手。而且此时只有你我知道，再也没第三个人了。当时魔术师先生他们要将欧尔先生离开的消息传达给愚者，是我暗中拦截了消息。而欧尔死后，也是我派出‘命运卫’修建那片丛林山头，建起一座墓园来，这让才能让那个男人安息。”

“我就知道是你做的，没想到我如此厌恶塔罗，结果居然有塔罗帮了我的忙。”樊焕青的神色缓和了一些：“你在机构中十分神秘，连召开集会都几乎不参加。和高塔先生，审判先生一样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角色。而你的命运卫，更是隐藏极深……”

“好了，咱们就不要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牵扯了。”命运之轮道，他也不想被别人谈论自己的事情，于是立刻转移了话题：“忍鬼小姐多嘴一句，让倒吊人小姐了解到她自己真正想要得到的情报，以她的能力，就算孤身一人，也能据此获得种种蛛丝马迹。现在力量先生他们都已经聚集了起来，就在华夏！不过以她的能力是无法接触到力量的，必须要先过日月星这一关口！但她是绝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战胜六位塔罗的……除非是你和她联手战斗才行。”

“日月星这六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太阳先生厉害一些。”樊焕青傲然道，这些人都不是天人合一境界，所以他有资格傲然，充分展现出了天人境的强大风范和气度：“不过我却无法明面帮助她，否则她会彻底彻底翻脸……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而是一直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而且她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接受来自他人的帮助，更不会和任何人联手，她只会一个人对付所有，多么傲慢的女人……”

“难道她就无法看清楚敌我巨大的实力差距么？”命运之轮都是皱眉，他虽然没有和沫缠见过面，但以他的手段，调查清楚沫缠是何种性格简直是轻而易举的小事情。

“不，她当然明白一切，所以才更显傲慢。”樊焕青淡淡道：“不过，力量先生绝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战胜的存在，就连我也不如此人……他一直在行动，你不进行自己的布局么？”

命运之轮闻言一笑，却是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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