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日本疗伤之旅 （终1）

节制：“我在表世界的一家夜总会工作，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类似于……卖艺不卖身吧，对。”

沫缠：“真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身份，以你的能力，任何工作都可以自由选择，我只能理解为你是喜欢才会去做的，你刚刚告诉我要爱惜身子，自己却……”

节制：“你想错了，我之所以会选择那个地方，只不过是因为那里，可以让我能更加看清楚人的本质。人生在世一场，肉体只是皮囊而已，任何美丽或者丑陋，都是外在。而真正在乎内在的人，是不会去过多注视皮囊的。”

恋人：“我我我，到了我哦。我在表世界，可是日本的职业偶像呢！你打开电视，或者上网都可以轻易找到我的出场哦？偶像名是（哔——）~，而且我和节制姐的塔罗卫内部成员构成，其实都是我们的粉丝和支持者！然而为了防止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嗯，各种各样的……所以只能由女性加入。与其说是塔罗卫，我们更喜欢称那些孩子为‘锦衣卫’哦，护花使者本身也是一朵朵鲜花，这事光是想想就足够让人兴奋的了，诶嘿嘿……（流口水）”

电脑被打开了，上面正在播放着某次偶像活动。

沫缠：“我可没有去问你们，你们就把自己的老底都翻出来了。节制小姐的夜工作倒也还好（节制：不许说是‘夜工作’！），可恋人小姐你的偶像活动，就太张扬了吧？虽然我不太懂这个行业间的事情，不过你每一次演唱，出席粉丝会什么的，人会很多，就不怕自己身份暴露吗？”

她稍微瞄了一眼屏幕，就将视频给关上了。同时脸上表现出了毫无兴趣的神色。

恋人：“诶……确实，在这样的情况下，完美隐藏身份的确是很难的，不过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很多支持人在帮助我。锦衣卫的孩子们，也是知道实情的，而且节制姐也是我的知己，非常理解我，一直在帮助着我。最重要的一点是，当职业偶像，唱歌跳舞，拥有粉丝，出名，在银光闪烁的舞台上自由跃动……这些都是我最想要做的事情！我不能违背自己的本心，暗世界的塔罗是我自己，表世界的偶像也是我自己！都是我，只不过分了两面罢了。我不能抑制住自己歌唱的欲望，如果要我不当偶像，只在暗世界度日的话，我会疯掉的！”

沫缠（无语）：“你怎么还越说越来劲了？不过暗世界的巨头们，虽然都已经出人头地，但也的确不能忍受只在暗世界生活的事情。所以表世界的身份，用来掩饰的面具……如此种种，才显得非常重要。必须要表暗两界交替着，才可以生存下来。否则就算是活着，内心也已经坏掉了。而且你说过自己不能违背本心，这点我也是一样的。”

三人从温泉出来之后，就寝的杯子都已经铺好，她们谁在一个房间中，经历了温泉共同泡澡的一事之后，她也对睡在一起一事没有这么的介意了，不过脸上还是戴着面具，和一身睡衣显得格格不入，画风都不同。

恋人出来之后，第一反应也是要带上面具，不过她过后仔细想想，却又好像没有佩戴上的理由……于是自己不禁就摇头叹息着：“不知不觉间，这东西已经深入我的内心，成为了我无法舍弃的一部分。”

对此，沫缠也是一样。不得不说，其实节制和恋人与她比较起来，三个人还是有一些相似之处的。

恋人和节制说完之后，目光齐刷刷看向了沫缠，眼神中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一般……

沫缠被她们这样看着有一些不自然：“干什么？我可没说你们说了，我也会说自己的身份之类的话。”

“唉，真扫兴。”恋人摸摸脸：“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睡吧，一起。”

“少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啦。”节制也打了个呵欠，钻入被子中。

一夜无话。

……

清晨，沫缠就已经起身，一切完毕之后，闲来无事，就站在了神社门口的鸟居上。

她一觉睡醒，感觉到神清气爽，背后的疼痛，都已经被大幅降低了。她昨天大脑都还偶尔会出现不清醒的状态，眼前事物都看着飘飘然的，甚至会有重影，但此时她却耳目一新。走到了鸟居下方，一跃而起，居然恢复了些许行动力，一下就来到了上面。

鸟居之上，本有些起早勤劳的鸟儿在栖息着，却被突然上来沫缠惊动，发出了清脆叫声飞走了。

沫缠坐了下来，居高临下，俯视着神社周围的风景。不过话说回来，这里是真的偏僻，就是想要去到距离最近的城市，都恐怕有十几里的路要走……

“嗯？”沫缠突然扭头，看到自己身旁，居然还有一只鸟没有飞走。

这只鸟，是只黑色乌鸦，在鸟群中原本就不受待见，而当鸟群飞走之后，它却还流了下来。

沫缠看去，在它的口中，有一只鱼钩，是在吃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勾上了吧……乌鸦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卸下鱼钩，尖锐的钩子勾在嘴里，给它造成了很大的痛楚，然而它却无法说话，也无法求助，只能默默的忍受着。即使如此，它的鸟眼中，也没有露出半点哀求之色，企图获得来自他人的怜悯。

沫缠眼神深远，好像在这只黑鸦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乌鸦，是不祥的象征，这个定义，自古以来传承至今，人们总是一概而论，谁会去管乌鸦愿不愿意接受这强加于身的现实，谁会甘愿生来就是不祥的象征？！

沫缠，是死亡与血腥的象征，她所到之处，人间都化为地狱，但人们却只是畏惧她，或是期盼着她的死亡，现在沫缠死亡的消息也许已经在外界广为传播了吧，虽然她自己不知道，但一定有超过九成九的人都会感到喜悦，而不是悲伤。但所有人在对沫缠的存在，心生恐惧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她独一无二的意志，没有看清她一直是在为自己而战的高贵品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的力量，注定只会为自己所使用！

乌鸦在鸟群中受到排挤，无论是哪种鸟都不愿意和这种浑身漆黑，看着就脏兮兮的鸟为伍。不过乌鸦也不奢求这些，因为它自信就算自己孤单，也可以生存下来。

沫缠在机构中被当做异类，也几乎没有塔罗愿意同她交好，甚至更多的是敌视她。不过沫缠也不会在意，因为她会用行动来表明，自己不是孤独，而是孤傲！

乌鸦的鸟喙中，被鱼钩勾住，受了伤，且倍感痛苦。这幅样子，也和现在道伤未愈的沫缠一样。

沫缠脸色有些复杂，动物是单纯的，它们虽然没有人类高级，但往往可以从它们的身上看出更加纯粹的事物。

不过仅一瞬，沫缠的脸色就恢复如常，伸出双手，将乌鸦捧在掌心，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用手轻轻将那鱼钩从它口中取出，将它浑身有些脏兮兮的羽毛梳理顺滑，然后拍了拍它的脑袋：“去吧。”

乌鸦发出清亮的叫声，从沫缠的怀中冲上天空。

道伤恢复后的沫缠，也会像这样自由自在，不受任何束缚的罢。

“倒吊人小姐，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战巫女站在鸟居之下，发出了深沉的声音。

沫缠眉毛一挑，翻身跃下：“刚刚的，你都看到了。”

“在这和平已经走到了边缘，乱世即将到来的年代，甘愿从肮脏的乌鸦口中取出鱼钩的人，绝不是人们传言中那种纯恶之人。”战巫女用一种沫缠没有见过的眼神，正在凝视着她：“我没有看错你，也不曾有丝毫的后悔，将神社之泉借于你使用。”

“这种小事，你还是忘了吧。”沫缠淡漠着说道：“可能是由于人在遭到创伤之后，就会容易变得多愁善感，就连我也感性起来，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

战巫女沉默片刻，脸上恢复了平常的优雅微笑：“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哦。你睡得还好吗？”

沫缠轻轻点头，眼神看到了战巫女手上的扫把，笑道：“就和电视中的巫女一样，无论哪个季节，都出来清扫。”

“虽然这种工作侍从们也可以做，但我不愿意闲着，工作也是可以打发时间的。”战巫女道：“对，就和电视机中的一样，毕竟巫女就是巫女嘛。”

沫缠用过了早饭之后，又没有事情做，就是和恋人，节制聊天。她们最感兴趣的还是沫缠冲突神通之门，打破天人界限的事情，虽然非主战型面具不喜争斗，但力量当然是越强越好，如果能够得到诀窍，修成天人的话，她们也当然要积极追求。

不过沫缠却无可奉告，这不是隐瞒，就算修成师境，都要靠自己的努力，每个人的领悟以及机缘巧合都不一样。天人更是如此，相同的道理，适用于更高的境界之中。恋人，节制也不意外，显然早就知道了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得到窍门，她们经验丰富，在成为塔罗这个方面上可以说是沫缠的前辈，一定有过很多次机会询问天人秘诀，但都没有得到。不过光是试试，也没有什么坏处。

下午，沫缠又周围游荡，熟悉了神社周围的环境。整片区域，都变成了立体式的地图，浮现在沫缠的脑海中，重重位置，她都了然于心，一点不差的完全记住。

这种恐怖的记忆力，就来自天人之能力。虽然沫缠遭到道伤，现在身体实际上可以发挥出的战斗力仅仅有大师级而已，但她的精神却根本没有受到影响。可惜她还没有更进一步，提升到樊焕青那种程度，否则肉体不动，精神一出便能败敌。即便如此大师战力也非常之可怕了。不过她拥有重重保护，就算发生了什么，也不需要她亲自动手。

沫缠真的体会到了“外力”的好处，这种外力，是人脉，物力，人力……各种都来帮助你，自己非常轻松。不过沫缠的本心却丝毫不受影响，更不会动摇，她早就知道外力之好，却也在更早时下定决心，不会依靠这些。虽然现在暂时使用，但都是权宜之计，待到自己道伤痊愈之际，就和所有人告别，彻底离开。

是的，现在和这些所谓的“朋友”在一起，不过是虚伪以蛇而已。她迟早还会离开的，恢复到平时的孤身一人，这终究是现实。无论其他人是怎么想的，照料她是真心的也好，另有目的的做做样子也罢，她都不会当真，逢场作戏。

晚上，她再次浸泡温泉。这样平常的生活周而复始，每晚睡觉前，都用泉水洗涤自己的身心，虽然对境界上没有任何帮助，否则这里也就不是疗伤圣地，而是修行圣地了。但沫缠真的感受到自己的道伤已经被遏制住扩散，但是却丝毫没有恢复的迹象，不过这也是个好事情，至少不会让沫缠非常虚弱，情况也不会继续恶化下去。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即使看不到效果，她依旧每日使用温泉，这已经成为了某种习惯。或许用更久的时间，才可以恢复的吧……但如果连这样都无法恢复的话，那她恐怕就真的再难以治疗这处道伤了。

一天又一天，日月升起落下。沫缠不问世事，就这么安心在神社中隐居养伤。不觉间炎热的夏季都已经过去，气候变得逐渐凉爽起来，秋天到来了。

神社的历史虽然非常古老，但整体被各种翻新，里面的现代化设施一应俱全。沫缠长期生活在其中，也没有感到无聊什么的。

“一个月过去了，道伤还是没有任何治愈的迹象。”沫缠看着神社中的树，枝叶落下，在逐渐凋零，季节周而往复，一年又一年，是绝对不可逆的天时循环。

“我们不急的。”节制陪在她身边，她们一起相处有一段时间，似乎关系越发的密切起来。但沫缠始终不愿摘下面具，将自己的真容真名暴露出来。不过节制和恋人，却都对此已经不顾忌，甚至有几次还想让沫缠看真容，不过沫缠都冷淡的回绝了。

“我们还有很久的时间，你如果愿意的话，即使在这里一直治疗也可以的，巫巫……咳咳，战巫女小姐也不介意你在此长留。”恋人也道，她们期间收集了各种情报告知于沫缠：“力量先生那边，始终就没有什么音信传来了，好像终于消停起来，停止了大动作。”

“但，我还是着急，不能再这样下去。”沫缠道：“必须要趁早和他分出个结果来才行。平静的日子虽然好，但终究是不适合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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