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怀疑

还是老老实实和他去做个笔录吧，只要做完这事今天就没别的事了……大概……

真的是，明明离家就只剩一百米左右了，却被拦在这了，今天真的倒霉，不过想想裤兜里还有五千元的钞票，姑且……还算不那么倒霉吧……

不对，这五千元钞票对我来说也是个麻烦，虽然大体上不会有什么问题，警察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搜身，但是如果有个万一，如果万一发生了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的话，让警察发现我身上有五千元现金，我要怎么解释？一个未成年人身上有大量钞票，虽然最多也就解释到游戏机厅赌币赌到的，但是那也很麻烦。

和这群警察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还是不要放在身上的好，那放到哪合适呢？放到一个母亲下班回家之后绝对不会碰的地方，家里好像也没有这种地方。对了，放在书包里好了，都一个星期没碰过书包里的东西了，母亲没事也不可能去翻我书包里的东西。

于是我将兜里的钞票传送到了自己的书包里，这时候我真的庆幸自己是个能力者，换了普通人，这都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兜里少了一个潜在的麻烦，这让我压力稍微小了一点点。

过了不到五分钟，警车就来了，效率倒是挺快，不过毕竟派出所离这也就不到两公里，快也是当然的。我跟着警察小哥一起上了警车，感觉挺不是滋味，说实话，那劲头，感觉就差手上缺一副手铐了。

来到派出所，我又坐在之前的位置上，坐在这个警察小哥的对面。就是在这个位置，上个月我坐在这，对杨毅到班级闹事的情况做过一次笔录，我这姑且也算是熟人了吧？

警察小哥坐在对面，看来这里应该就是他专属的办公桌吧，他拿出一个本子，准备开始做笔录。我跟着过来心浮气躁，再加上派出所里温度也挺高，我就把外套脱下来搭在一边的凳子上。

警察小哥开口询问：“姓名。”我不耐烦的回答到：“张子昌。”

“职业。”

“学生。”

……

就这一点就挺烦人，明明都知道的信息，还非得重新过一遍，这种形式主义真是最烦人了。

“事发时间是什么时候？”

“我大概一点整出的门，事发的时候……估计……一点十分？”

“无法确定精确的时间是么？”

“我没有手表也没有手机，没办法确认精确的时间。”

……

后面都是问一些有的没的，对于每个问题我都尽可能谨慎的进行回答，只要正确的表达“目击”的信息就行了，其他的能不提尽量不提。

终于笔录记完了，警察小哥看了一遍笔录，嘀咕到：“和其他人说的基本一致啊……”然后把本子推过来，让我确认一遍签名。我完全没有确认，直接拿过来就开始签名，一边写着自己的名字一边问：“完事了是吧？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本以为没什么其他事了，但警察小哥却和我说到：“笔录是完事了，但还有些其他的事想要问问你。”

预料之外的麻烦，这警察小哥还不打算放我走，不过既然笔录已经写完了，就算有问题，应该也是他私人的事了吧？姑且先听听他想问什么吧。

我把签完字，放下笔，有气无力的说到：“有啥事抓紧问吧……”

警察小哥双手十指交叉，身体前探，手肘抵在桌子上，那姿势我见过，是EVA里碇司令的姿势，小哥严肃的问我：“你知道今天这事的死者是谁么？”

我瞬时意识到事情可能比我想象中的更严重，这警察肯定是知道死者身份的，既然知道死者身份还要故意问我，想必应该是了解一些我和死者之间的联系，难道他认为我和这次车祸有某种联系？甚至可能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

动手？把整个派出所处理掉？不，冷静，对方又不是罪大恶极的人，只是想要咨询情况的警察，肯定不可以对无辜的人动手的，更何况是保护这些无辜群众的人民警察呢。而且也没有说他们掌握了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只是想要问问题而已。

我得稳定自己的情绪，之前在医院担心陈思麒的时候母亲就说过我脸色苍白，看来我应该是那种情绪容易上脸的类型，不能让自己头脑过热，这样容易反应在脸色上，总之尽量让情绪平稳，让表情自然，而且一定要谨慎，这不是闹着玩的，稍微有什么说错话的地方可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和警方为敌。

我尽量摆出一个疑问的表情，装出平静的语气反问到：“不知道，怎么了？”警察小哥盯着我的脸，慢慢的陈述到：“死者名叫杨槐，今年44岁，有二十年的驾龄，是北河建筑公司市场部的副部长。”

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这里面有什么关键信息么？这个工作信息应该不是关键吧，他干什么工作的我完全不知道，也没听说过。驾龄么？是想说二十年驾龄不会出现交通事故么？不过引发事故的“原因”可不是因为技术，而是他“心脏病发”导致的驾驶事故，虽然我应该对这个信息是“完全未知”的，但只要我一口咬定不清楚原因，最终“心脏病发”的原因也一定会被尸检找出来的，证据会从你们自己内部产生。

而且心脏病这种东西，就算以前没有病史，也不排除会有突发的可能性，比如看见杀死自己亲生儿子的凶手，突然气血上涌导致犯病，也不是不可能啊。

我冷静的反问到：“然后呢？告诉我这个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警察小哥回答到：“杨槐你可能不认识，但他儿子你肯定很熟悉，就是一个月之前刺伤你，却因为你正当防卫行为而死去的杨毅。”

果然，这警察觉得我和这事有关联，我需要谨慎回答，至少要确认到他有没有掌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如果一切都是猜测还好说，但如果掌握了什么证据的话，我一定要知道才行！至于现在的对话，这小哥恐怕是想通过这些信息来试探我的反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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