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卡雷尔」是一个古代开国帝皇的佩剑,其中寄宿着伟大的心像世界。
可是要共鸣的话,持有人必须足够强大,以及拥有——成为帝皇的野望和潜质。
从握起「梵卡雷尔」,产生共鸣的那一刻,卡拉斯科就明白自己要走的路了。
就像物品,帝国度过了无数的岁月,终究也会腐烂。
那么,就需要人开创新的国度。
而卡拉斯科要成为那个开国之人,这是命运,剑选择了他,而他也选择了这条路。
“心像世界即是心境的反映。”布雷呼了一口气。
“废话也不必说多了,我的双眼已经看到了。”
那种帝皇的气概,非常清晰地从卡拉斯科身上涌出。
不过这些布雷都不在意。
事情的脉络,一点点连起来,浮现在布雷的脑海中。
“你还要和我对抗吗?布雷 克拉斯?”卡拉斯科问道,眼神紧紧地看着布雷。
“我不知道你的责任感有多沉重。”
“我不明白这些数字能否代表人命。”布雷合上了右眼,声音有些落寞感。
当布雷再睁开右眼的时候,眼神唯有黯淡。
热血?布雷从前的战斗,确实会有这样的时候。
但是,现在布雷并不热血,而是感到一阵淡淡的悲哀。
“可是,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你,把你、我、他的生命都看成了什么?”
“我们都很脆弱的啊。”
“你的眼神,习惯了杀戮,习惯了淡漠生命。”这是冒险者很多人都存在的通病。
冒险中除了面对魔物,还有人和人的勾心斗角。
绝大部分的冒险者,杀过魔物、也杀过人。
对生命的尊重感,会愈发单薄。
“你已经把别人和自己的生命,都看的太淡了。”
“生命要是可以那么简单地量化的话...我们就没有必要苦苦挣扎了。”
布雷的话,卡拉斯科听懂了一部分,又没有听懂另外的一部分。
“那么,你要阻止我吗?”
“你认为我错了吗?”卡拉斯科问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正确,你可能是对的。”布雷幽幽地说道。
“但是...”
布雷话音落下,「梵卡雷尔」疯狂地颤着自己的剑身。
似乎,有什么危险的事情要发生。
面对躁动的「梵卡雷尔」,卡拉斯科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把剑里面的意志在畏惧什么。
可是卡拉斯科在下一秒便能够理解「梵卡雷尔」颤抖的原因了。
那繁荣帝国的心像世界,碎裂开来,就像是镜子裂开一样。
卡拉斯科尽管投影的心像世界不算稳定,但是被生生压碎也太让人惊愕了。
最重要的还是,能够压碎心像世界的,就只有心像世界了。
心像世界本质上应该没有强弱之分。
但是,人的意志和物的意志,却可以影响心像世界的强度。
卡拉斯科之前对于布雷的战斗力评价全部正确。
可是遗漏了一点。
布雷的「心」同样强大。
阴暗的地下世界,被换上了昏黄的色调。
这一次,投影比上一次还有清晰,还有持久。
“我也认为自己是对的。”
“…”没有说话,布雷俯身冲锋,背后的法阵疯狂闪烁。
“锵——”卡拉斯科感受着剑上传来的力量,脸色微微一边。
然后布雷那改变的挥剑速度,更是让卡拉斯科无从适应。
闪烁的火焰,盖不过这片战场的昏黄。
不过这一剑被卡拉斯科卸去了一部分的力量,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左手的护手裂开,卡拉斯科果断扔掉了这个称谓累赘的护甲。
拉开距离之后,卡拉斯科趁着布雷的空档,身形暴动。
“轰!!!!”卡拉斯科凌空斩击,气刃地上,散作无数的碎片。
好比月光的碎片一样耀眼。
布雷狠狠地用大剑插在地上,生生吃下卡拉斯科的气刃余波,脚步纹丝不动。
“你阻止这一切之后,腐朽的帝国还会使现在的、不久后的、遥远未来的人们悲哀,这还不够清楚吗?”卡拉斯科怒吼道。
帝国的继续存在,死亡的人,将不计其数,甚至还可能会诱发战争,使得更多的人死去。
那时候,就是不是几十万人了。
而是百万的人。
这并不是一句未来的事说不准就可以带过的事情。
而是稍微思想深刻的人,思索一下就可以理解的结局。
“这会是悲剧。”布雷叹了一声,将大剑从地上抽出来。
“仅仅是这样而已。”
卡拉斯科愤怒了,无法认同布雷的理念。
在他看来,布雷的行动没有任何理性!
“不要说这种蠢话!”卡拉斯科拔剑奔向了布雷。
“我和你稍微有点不一样吧。”声音随着布雷的身影移动而模糊起来。
“不一样?你能来阻止灾难,就意味着你在乎人们的生死!”卡拉斯科喝了一声。
“我们哪里不一样了!”
「恶即斩」!!!!!!!
本来只对恶人有效的特殊招式,在卡拉斯科手中,却是没了任何的限制。
纯白的剑身,挥出漆黑的斩刃。
对面随着这一道斩击裂开,溅起无数的碎石。
在最后的一瞬间,竖立的斩刃猛然扩散,将地下通道的顶部和地面齐齐斩裂。
布雷被弹飞出数米之外,血还在半空中,没有落下地面。
一道骇人的伤口出现在布雷的胸口,血渗出,止都住不住。
“我们不一样啊。”布雷没有露出那么一丝疼痛的表情。
“我从没有想过自己是在做什么伟大的事情,连一瞬间都没有。”布雷轻声说道,双手紧握着剑。
“我想的不是救世,而是救人啊。”
“不一样啊,还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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