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女孩与魔法（2）

一时间，莎妮连老头为什么会有如此异样的反应都没明白，就被老头给拉到了一边。老头好像是生怕莎妮的存在会被外人发现，才会有如此行为。

“可恶的混蛋，难怪那个臭小子会把你丢到我这来，原来是个大麻烦啊……哼，他以为我会需要这样的多管闲事不成，给我等着吧你这只教会的走狗！”

老头满头是汗地走来走去，最后一脸愤怒地瞪视着莎妮，用暴躁的口气说道：

“你在国立魔法学院的老师是死了不成，连你那天生异常的魔力脉动都没发现？真是群废物。”

“对，对不起！！！”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老头会如此生气，但是莎妮还是反射性地开始道歉。

魔力脉动指的是人体内天生的魔力流经全身的循环过程，相当于血液需要通过血管来运输至全身一样的道理。魔力的循环过程如同一条复杂的方程式一样，精密到每一条细微的线路都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才能梳理清楚它在人体内的作用。

魔力脉动不仅关乎到人体内储存的魔力，还决定了一个人对外所能放出魔力的质量，可以说所谓魔法适性也就是一个人体内的魔力脉动是否优秀的评定标准。

这些都是国立魔法学院交给学生的理论知识，但是莎妮却从来没有听说过魔力脉动除了决定一个人是否拥有学习魔法的资质外，还会有其他的作用。她也不明白自己的魔力脉动到底是有什么特殊之处会令老头这么激动。

“......哼，国立那群蠢材，连魔力活性这点基本常识都忘了教么。不过想想也是，比起扼杀那些新一代的幻想，还不如让他们继续无知下去。”老头口吐恶言，还朝着地上粗鲁地吐了口痰。

“您这是什么意思？”听完老头的话，莎妮不解地问道。

“听好了，小鬼。”老头神情严肃地说道。“知道为什么魔法咏唱者那么多，而最后能成为魔法师的却那么少吗？”

“.......（摇头）”

这个问题不仅是莎妮不明白，也是困扰在每年进入国立魔法学院众多学生的问题。

“魔力脉动不止是魔法适性那么简单的问题，它的还决定了人体内魔力的活性化的程度。”说到这里，老头叹了口气。“通常一般人的魔力活性基本上都处于静止状态，无法满足魔导系统所需的要求，因此才需要靠咒语和魔法阵的辅助才能使用魔法。而魔力活性处于活性状态的人类只有少数，所以能使用魔导系统的魔法师才这么少。至于国立那群家伙不告诉你们的原因，可能是不想让那些从一开始就没有成为魔法师希望的学生们，明白现实的残酷吧。成为魔法师的天分是绝对的，就算是努力也不可能逆转。”

“竟然有这样的事......”

莎妮今天才明白，魔法师这个职业在现实中的残酷事实。

一想到曾经与自己一起学习魔法的学生，每一个都期盼着终有一天能够成为魔法师，可是从一开始他们之中的一些人就根本没有成为魔法师的可能性。

最残忍的是，给予努力奋斗的人们虚假的希望，到头来却只能一无所获，倾其所有换来的不过是最后的无奈的叹息与挫败的失望。

“别在意小鬼，你只是比别人幸运罢了。”老头摆了摆手。“这不是你的错，等你长大了之后就会明白的。而且，有时候幸运也不一定好事啊......”

老头像是回想起什么往事一般，眼神带着淡淡伤感地吐出了一口浓烟。烟呛的莎妮捂起嘴巴，连忙倒退了几步。

“啊啊，抱歉呐。”老头收起了烟斗，看了一眼莎妮。“你有成为魔法师的资质，形式上也有皇家魔法师的称号。如果你愿意留下来的话，我可以当你的老师。比起让你这样的小鬼头随意地丢进研究院里自学，还不如让我这个年纪一大把闲的没事干的老头子教教你。我可不是自吹哦，我在年轻时可是个相当有名的大人物来着。”

说到这里，老头那被岁月冲刷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骄傲般的色彩，

“真的吗？！！”

老头话对于莎妮来说，仿佛是一盘充满欲望的奶油蛋糕。

莎妮没有想到面前的老头居然有意愿收自己当弟子，要知道，能接受一位知识渊博资历深厚的魔法师前辈的教导，不仅在魔法知识遇到的难题能得到老师的亲自指导，而且比起靠着枯燥复杂的古典魔法书自学效率要高多了。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老头眼神锐利地瞪了莎妮一眼，莎妮被老头这么一瞪，仿佛是感到了无形的压力一般缩了缩头。

“直到我认为你可以出师之前，你都必须乖乖听我的话，不接受任何意见以及我不同意的要求，不准不按照我的计划和课程学习。小鬼，明白了吗？”

“好，好多的条件......您完全就不给我一点自由的权利啊......”

就连一点小小的意见都不允许，这个老头难不成是教育界的魔鬼吗？

“哼，想要接受我的教导就必须要有如此觉悟，”老头瞥了莎妮一眼。“如果不愿意的话就靠自己去研究院里摸爬滚打地摸索吧！”

“等，等一下！我愿意......”

看见老头装出一副要离开的样子，上当了的莎妮连忙出声挽留。

老头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后又转过身，立马又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很好，虽然是个小鬼头，但不愧是我看中的弟子。不懂的抓住机会的笨蛋可永远没有出人头地的可能性。”老头那自信的口气，仿佛是在表示只要自己亲自教导，莎妮一定能成为强到历史留名的伟大魔法师。

“那个，请问您的名字......”

既然已经成了师徒关系，那么知道自己师傅的名字也是必要的，莎妮总不能一直“您”啊地称呼老头吧。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居然毫无征兆地大笑了起来。“我的大名说出来怕吓到你，你这小鬼就叫我老师就好了。”

“诶......”

莎妮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

（总感觉是一位奇怪的老人家呢......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我该不会是遇上骗子了吧......）

就这样，莎妮与这位喜欢爆粗口又爱在公共场合抽烟以及随地吐痰素质低下的怪人老头相遇了，并发展成了师徒的关系。

莎妮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的能够成为一名魔法师，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今后的命运却因为这样的一个小小决定而发生了影响她一生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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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是一切开始的动力，所谓的前因后果即是齿轮，构筑而成的就是一台又一台名为人类的部件，人类包括其生存的环境，其实根本上就是一台永远不会因为齿轮的感情以及生老病死而停止工作的机器。

如果有坏掉的齿轮，那么在换上一个新的就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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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萨米尔斯王国自古以来就有重视魔法力量的传统，虽然因此轻视了其他文化力量，但是王国也因为这个传统而成为大陆上拥有魔法知识最古老高深、最强大渊博的国家。

可以说不看目前王国的内政混乱与外敌的威胁，王国的魔法根基还是足以令周围国家忌惮的存在，更何况王国内还有阿摩斯教会这座大山。

由王国王族创立的魔法研究院也是王国传统的产物之一。

“老师，我们这是要去哪？”

走在魔法研究院内修整的红砖小路，莎妮环顾着魔法研究院内令人叹为观止的魔法建筑，却又因为事实过于庞大而感到不安和迷茫。在这偌大的魔法研究院内，她不知道渺小的自己究竟有没有容身之所。

“去我家。”

老头淡淡的说道，连头都不转一下。

就这样，老头带着成为弟子的莎妮来到了魔法研究院深处的一座二层房屋。

房屋的四壁长满了绿色的藤蔓，墙壁有些老旧还有些掉漆，风格低调平庸，看起来倒是挺符合一个老人用来养老的地方。

老头打开房门，先引入眼帘的是摆放着古典家具的客厅，还有一条通到二楼的旋转楼梯。

“这是你的房间。”

两人走到二楼，老头指着二楼走廊第一间房间说道。

“可是老师，”莎妮为难地说道，“我在王都有住的地方。”

“那就去给我退掉。”

“可是老师......”

“我都说过了，不接受你的一切意见。”

老头烦躁地瞪了一眼莎妮，吓得莎妮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你还有行李是吧。”

说着，老头从身上掏出一张 ，丢给莎妮。莎妮接住魔法纸卷，茫然地看着老头说道：

“老师，这是？”

“空间转移魔法的魔法纸卷，”老头淡淡地说道。“我自己做的。目的地就设置在门口，你回去收拾完行李用这个魔法传送回来。”

“啊，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够为了小事浪费......”

莎妮小心翼翼地拿着魔法纸卷，不知所措地说道。

魔法纸卷的造价昂贵，而且只有魔法师能够制造，因此在市场上是一件珍贵又抢手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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