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你只是个渣滓

没有在柳青这边得到答案，林忆雪只好去问同桌王若水，恰好李强也在。

“你说黄独和班长吗？”王若水脸色有些古怪，仿佛有些难以启齿。

“不方便说吗？”

“也不是不方便啦，就是……情况有些复杂，李强，那是你老大，你说说看。”

原本装作木头人的李强还是被牵连到了，一边是自己暗恋的女孩，一边是自己心悦诚服的老大，是为兄弟两肋插刀，还是为女人插兄弟两刀？李强心中早有选择。

“你说他们啊？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了，黄独高一的喜欢班长，想要追求，结果看到心哥把她抱着进教室。”

当然是选择女人啦！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年头你敢裸奔吗？怕是不知道衣服有多贵，某个吃热狗的家伙身上的大衣要两万，死贵死贵的。

“诶诶？抱着进教室？！”林忆雪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这里这么奔放的吗？

“是啊，直接抱着进来啊，还是当着老师面踩着点进来。不过你别误会，班长只是脚崴了没办法走路，才会这样的。”李强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话语里面有漏洞，连忙补充，免得误会。

但是已经晚了，林忆雪已经误会了，现在误会解开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没劲。

王若水问出了一个自己疑惑很久的问题：“说起来为什么不让父母送进来呢？”

“是啊。”李强附和道，他也不知道。

但是林忆雪知道，柳青现在按照古代的说法就是戴罪之身流放过来的，保证人不死，不丢柳家的脸就行。

想要安排人过来照顾？不好意思，柳家家大业大，养不起这尊大佛。

林忆雪很清楚哦，在她还是陈听雪的时候，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样子，甚至还要糟糕一点。

“对了，林忆雪你不热的吗？还穿着长袖。”王若水问道。

“没……没啊，我觉得还好。”

林忆雪强颜欢笑，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左臂。

……

“咳咳，我们就开门见山吧。”年级主任干咳一声，挺直腰板，“那些视频我们希望你可以保密，因为传播出去对学校的风评不好。”

“是名誉扫地吧？本来就顶着个素质教育头衔实施应试教育，再曝光这件这些视频……啧啧啧。”林忆心很不客气地把遮羞布撕开，露出赤果果的现实。

“怎么说你都是通幽中学的学生，多少有点归属感吧？这样做出对学校不好的事情……”

“第一，我只是在这里读书而已，不爽就把我开除啊；第二，归属感真的没有；第三，是你们先逼我的。是不是呀？方……老师。”

林忆心打断了年级主任的话，分成三点，最后还加重了“老师”二字的语气，听上去嘲讽意味满满。

年级主任被噎住了，一般人不说在自己面前这样侃侃而谈，能保持正常思维就不错了，毕竟自己好歹也是年级主任，也是有点气势的。但是这个高二学生仿佛一点都不在乎，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他的确是稳操胜券，只要视频在他手里，他就立于不败之地。

这也是这次谈判出现的原因，前两年网络上出现一段校园欺凌的视频，就引得全国愤怒，然后就开始扫黄打非，严抓校园欺凌。

但是……如果是一百份视频呢？这学校真的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从保安到校长都是失职的，完全可以这么说，一点都不夸张。更可况还不止一百，天知道他们还有多少。

“好了，我们是在谈判，既然是在谈判，就要相互拿出诚意。”林忆心双手十指交叉，坐在椅子上向后靠去。从一开始他就掌握着主导地位，从未动摇过，而他们也不可能动摇他的地位。

去年他们是招了个怎样的祸害进来啊？年级主任在心里暗暗腹诽，嘴上确是，“我们希望你可以删除那些视频以及其他全部记录，关于在校期间，你的打架斗殴行为我们可以既往不咎，也谢谢你帮助我们控制校园欺凌……”

“NONONO……”林忆心摇晃着自己的手指，脸上的表情，怎么说呢？有种看自己不成器的儿子的感觉，“还搞不清楚现状吗？主任，我之所以叫你主任是因为我不知道你名字啊，让我来确定一下上下级关系吧。”

说完，林忆心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摆在桌子上，而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红色按钮，按钮中间则是一个“发送”，“再不好好说人话，结果就……我不说你们也清楚。”

简单干脆，但是十分有效。林忆心只有这个可以威胁他们，那就不要藏着掖着，大大方方拿出来怼他们就完了。

有本事说不啊，有本事正面刚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年级主任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学生，真的是从来没有，他也后悔一开始提出和扯淡一样的条件了。

“嗯，识时务者为俊杰。”林忆心点点头，仿佛还说了一句孺子可教。

年级主任坐上这个位置后有多久没被这样欺负过了？还真的没有过，但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居然是一个十七岁的学生，这哪是个学生，简直是个老油条！

“首先，我不会删掉的，不同意我就发出去；其次，我在学校里面做出什么事情都不要管我，会有分寸的，敢说不我就发出去；然后就是……方建文，自扇耳光三下。”

要是前面两个条件在可控范围内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这最后一个……不对，这还不是最后一个，因为前缀是“然后”，而不是最后。

自扇巴掌？一个人民教师在学生面前自扇巴掌？

方建文浑身气得发抖，高血压都要犯了。这还不如让他直接跳下去呢。

“这个条件实在是……”

“第一，放下你那可笑的自尊，在欺负学生的时候，可没想过今天吧？第二，我们之间是谈判，平等的关系，你有权拒绝，但是我也有权不理会你；第三，你可不是人民教师，你只是个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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