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决定（下）

“小空，我不是说了吗？我在下面的时候不要随便开地下室的门啊！”安以晴一只手撑在一个巨大的像是CT扫描仪的机器上，身上是昨天的那件吊带睡衣，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春光外泄的问题，少的可怜的布料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的身上，女人一边发着牢骚一边看向安以空这边，明明是双胞胎姐弟，身为姐姐的安以晴却完全不像弟弟一样成熟。

“不好意思啊，姐，墨夜要借地下室有点急用。”安以空双手合十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给自己暴躁脾气的姐姐赔着笑脸。

“墨夜？”安以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弟弟，然后探出脑袋往安以空的身后看过去，墨夜礼貌地朝安以晴弯了一下腰，算是打了招呼。

“明白了，下次再这样随便闯进来，你就去当我晚饭的食材吧。”

“姐，我是你亲弟弟吗？这样说我，咱们爸妈会不高兴的。”

“再废话现在就剁了你。”安以晴转过身，将一个小小的立方体丢给安以空，“我去里面给你开装置，你等一下。”

“装置？”墨夜听到这个词，显的有些疑惑，不禁小声嘀咕道。

“以太的概念由远古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提出，他认为世界的元素除了水，火，气，土这些基本物质外，还应有一种元素，”Aether“，古希腊文的原意为”青天之上“，不得不说，亚里士多德真的是个天才，只是一个命名就把以太所处的位置说的一清二楚。”

安以空将左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不停地旋转着安以晴扔给他的立方体，莉丽丝此时也已经走下楼梯，站在了墨夜的身后，少女依旧是光着脚的状态，站在后面一言不发。

“墨夜，以太所储存的位置是位于我们的三维空间和更高的四维空间的中间，即爱因斯坦四度空间模型所提出来的亚空间，所谓的青天之上，也就是在维度之上，我姐发明的这个装置名叫超方，超越维度之彼方，用以太做媒介，让整个房间和亚空间联通，这样，这小小的一块地下室就能成为最坚固的堡垒，一般的攻击基本没办法攻破我们。“

“小空，你说这么多不累吗？机器准备好了，你那边可以开始了。“安以晴的声音从小房子中传过来，安以空听到姐姐的声音，笑了笑，右手捏紧手中的超方，立方体就像是一个吸尘器一样，疯狂地吞噬着安以空释放出来的以太，房间的四壁开始产生变化，周围的景物疯狂向后方倒退，刺眼的光芒不断地刺激着墨夜的视网膜，机器的轰鸣声，墙壁飞速倒退发出的气流声，一股脑地灌进大脑，更加刺眼的白光闪烁，让墨夜不得不闭上自己的眼睛。

“好了，欢迎，墨夜，欢迎来到亚空间。“

轻轻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片片巨大的岩石地面，整片空间没有地平线的存在，远处没有任何参照物，半空中，七色的以太光芒四处流转，像是液体一样，完全不受拘束，一些金属残骸一样的的东西也飘散在空中，被流动的以太撞的到处乱飞，此时的墨夜，站在一片巨大的岩石地面上，四周空无一物，给他的感觉是彻彻底底地荒凉。

“在以前的传说中，有很多神秘消失的飞机啊，航班什么的，比如最有名的百慕大三角，其实那里就是天然的亚空间入口，只是普通人没办法承受空间旅行的强度，所以在过程中就被撕成了碎片，这些金属残骸就是当时飞机的残留。“

“这里，真是凄凉。“墨夜小声地说道，呆呆地看向半空，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的确，是很凄凉，但这种空旷也充满了无数可能性，好了，物理课和历史课结束，现在开始格斗训练课，“安以空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面退去，和墨夜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最开始的阶段，由莉丽来当你的对手，放心，她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男人的脸上露出一副坏笑，莉丽丝此时在整理自己裙子的裙摆，像是很不满意衣服的设计一样，皱了皱眉头，一双光脚踩在坚硬的岩石上，抬起头看向墨夜的方向，歪了歪脑袋，然后向墨夜展开了一张便签纸。

【你是黑，还是白？】

女孩写下的话语像是一把锤子，一下敲击在墨夜的记忆中，将坚硬的外壳敲出一道裂缝，脑海中的画面回到了自己觉醒时的那片血色之海，克莱姆举起手中的黑色禁果，自己抱着一个可怕的骷髅头蹲在地上哭泣，血色的月光将两人的身形融合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你是黑，我是白，我们……”耳边响起恶魔的低语，让墨夜直接楞在了原地，“我们，永远是一体。”

面前一阵劲风袭来，莉丽丝瞬间就来到了墨夜的面前，没有穿鞋的脚直接就向墨夜的脸踢过来，完全没有要手下留情的样子，危险的气息将墨夜从记忆中拉出来，条件反射一样用右手护住自己的脸，然后整个身体就被莉丽丝的攻击给打飞出去。

少年瘦弱的身体在岩石表面不断地产生碰撞，足足滑出了五米以上的距离，带起一阵纷飞的尘土，墨夜趴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手腕像是要断掉一样，刚才的那次踢腿，如果直接打在自己的脸上，自己一定当场昏死过去，这个女孩，是很认真的在和他战斗。

【看来是黑，那以后叫你小黑吧。】

再次展开一张便签纸，莉丽丝将脚尖在地上重复地画着圆圈，双手背在后面，一副乖巧的邻家小妹妹的模样，一双眸子中带着清冷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冷漠样子，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莉丽的能力“洞察视”可以看穿其他亚种所拥有的异能，然后用画画的方式告诉我们。所以并不是战斗类型的亚种哦，她能用来战斗的，就只有我教给她的格斗技巧而已，所以，你不用担心她是否会使用能力来压制你，如果连莉丽都打不过的话，你可能得好好补补课。”

安以空在旁边大声对着墨夜喊道，少女看了看刚从地面上爬起来的墨夜，脚后跟微微用力，身形马上化为一道虚影，对准墨夜的腹部，又是结结实实的一拳，不带任何放水，墨夜的脸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感变了形，没等墨夜有下一步动作，莉丽丝腾出自己的右手，死死抓住墨夜脑袋的侧面，然后一下就将少年给按倒地上。

【小黑，我有一个疑问，你和其他亚种完全不一样，我没办法看透你的能力，我昨天晚上一直在试图将你给画出来，却发现自己所看到的始终只有两个色块，一个黑，一个白，我想知道，你身体里是还有一个白吗？】

勉强睁开自己的眼睛，莉丽丝用只有墨夜能看到的角度展开一张便签纸，仿佛是怕安以空发现一样，上面写着这样一大段话。

莉丽丝的话语如同电流，一下就刺激了墨夜全身的感官，眼中蒙上一股血色，黑色的以太开始在周围弥漫开来，墨夜的精神之海内，克莱姆盘腿坐在水面之上，手中仍然拿着那颗世界树上摘下来的禁果，张开嘴巴，狠狠咬下一口，男人的脸上泛出一阵满足的笑容。

将嘴中的物体吞咽下去，克莱姆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枯的嘴唇，那双血色的眼瞳中带着疯狂的笑意。

“杀了她！”

巨大的咆哮声从身下响起，原本是气态的黑色以太开始沸腾，莉丽丝发现情况不对，马上跳开，看向墨夜的眼神中带着一分疑惑，黑色以太转为液态开始滴落，打在坚硬的岩石上发出阵阵白烟，以太开始相互结合，最终转化为实体。

一条恐怖的黑色巨蛇吐着蛇信子将墨夜盘绕在中间，墨夜缓缓站起来，半弓着腰，伸出左手取下自己脸上的眼镜，左半边脸上，一块白色的半脸面具出现，带着哀怨的哭脸，眼角的黑色泪痣，将少年的脸庞衬的有些瘆人，嘴中不断地呼出白气，周围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几分。

“汝等好好看着吧，这就是名为”罚“的力量！”克莱姆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在精神之海中笑的更加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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