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4：暴风之前

在源镜月和源秋叶相拥的这一刻，和式大门的外面出现了一道人影，之后是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王，你在里面吗？”门外人的声音尖锐而又沙哑，就像有什么东西被塞在喉咙里一样。

“嗯，我在里面，你直接进来吧。”听到呼唤的源镜月摸了摸怀中少女的脑袋，然后对着秋叶微微一笑，少女马上就知趣地松开了抱在男人腰间的手。

门板在地面上的凹槽滑动，发出一阵声响，出现在源镜月眼前的正是昨天晚上在公主区游乐场大闹的S级亚种，【小丑】尼古拉斯 帕克。此时的小丑完全不像最开始出现在游舜眼前那样自在，一身白色的西装已经满是黑色的污渍，布料也已经残破不堪，虽然身上的伤痕已经全部被以太修复了，但他的眼中还是能看见一丝疲色。

“小丑先生！”源秋叶看见来者是谁后，显的有些兴奋，不由得叫了出来。

“小丑先生，看来你昨天晚上的表演很精彩啊。”朝着小丑的方向递上一杯热茶，源镜月有些打趣地说道。

“我昨天的表演的确是很精彩，你特意提过的那个审判官给了我很大的惊喜。”接过源镜月递过来的茶，小丑完全不顾滚烫茶水的温度，直接一饮而尽。“王，你老实告诉我，那个黑阶信徒可以使用【圣徒】的这个情报你知不知道？”

“圣徒？”听到这两个字，源镜月那双紫色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似乎是回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还真不知道，就连部分使徒都没有的能力，那个审判官怎么可能会用出来。”

“很遗憾，这种情报我不会骗你的。”在面前的榻榻米上找了一块地方，小丑盘腿坐了下来，“虽然只有短短的十秒，但那个家伙的确是进入了【圣徒】的能力状态，并且在能力的持续时间内完美压制了我。”

听完小丑那边给自己带来的游舜的情报，源镜月眯起了眼睛，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一边的源秋叶没有去插话，只是默默地为面前的两个男人准备着茶水。袅袅的茶雾在空气中弥漫开，不停地刺激着人的鼻腔，茶叶特有的那种清新的气息让小丑原本有些疲惫的精神不由得精神了一些。

“这样说的话，黑阶的信徒就可以使用【圣徒】这个能力，也就是说，【圣徒】可能并不是【使徒】这个身份所特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源镜月终于开始开口说话，“小丑先生，如果是你，有这种强力的技术可以用的话会不会普及？”

“当然会普及，能够变强的手段我向来不会拒绝。但是教会那边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个能力带来的身体负担可是随时能压垮一个人，用身体直接控制以太，不是人类这种蝼蚁一样的生物应该去尝试的。”

“教皇那个老家伙不会顾忌的，当初【天启】战争的时候，直接毁灭一个城市的人口这种事，他眼皮都不眨一下就完成了，某种意义上，他和我们可是一类人。”回想起自己脑海中关于那次战争的记忆，源镜月皱了皱眉头，“但这次他却没有选择这么做，教会始终都只有那几个特定的使徒拥有这个能力，所以我现在很怀疑教会那边对于教具的开发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如果真有什么麻烦就好了，这种能力我可不希望太多人拥有。”将自己的双手放到脑后枕着，小丑的气色看上去比刚来时好多了。

“这点我也同样。”源镜月朝着小丑笑了笑，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敞开的衣襟，整个人看上去正经了一点，“话说回来，昨天那批实验药剂还成功吗？”

“我正想说这事，一共五只只死亡级坏兽加上数不尽的战争级与饥荒级坏兽，这次的兽潮比以前在尼伯龙根那边做的都要成功。”

“只是死亡级还远远不够哦，距离传说中的启示级坏兽还差的远呢。不过博士的研发速度已经算是相当可以了，能够人为诱发瘟疫病毒的药剂，当初找他果然没选错人。”源镜月说到博士，也是赞叹地点了点头。

“如果真能人工控制病毒的话，我们就相当于拥有了第二个瘟疫骑士，只要成功，这个阿斯嘉特恐怕马上就要陷入一片混乱。”

“小丑先生，我的目的可并不是要毁灭掉这个城市，我只是想让世界回到它该有的那个样子。”低头看着自己杯中还在一潜一浮的茶叶，源镜月这样说道，“好了，想必你从那么多审判官的围剿中逃出来也一定累了，先去休息吧，房间是你以前的那个，等你恢复之后我会安排叶莲娜和你见面的。”

听到女儿的名字，小丑的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那张苍白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急切的颜色，“王，我没关系的，我希望现在就想看见叶莲娜。”

“我想你女儿也一定不想看见自己的父亲是这副狼狈的样子吧，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休息一下，我自然会把叶莲娜送到你面前的。”

源镜月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小丑也不好再说什么，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朝着源镜月稍稍行了个礼，直接就退了出去，小小的房间内一下又只剩下两个人，源秋叶目送着小丑的背影离开，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眼前的兄长大人。

“王体贴下属的这一点我很喜欢哦。”少女笑着说道。

“只是笼络人心的一种方法罢了，小丑先生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棋子，在完成它的任务前我可不希望有任何闪失。”

“那秋叶我也是棋子吗？”源秋叶将身体朝着源镜月的那边挪了一下，少女天然的体香马上就朝着男人这边席卷过来。

“如果我当面说穿的话可不算是一个好兄长。”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源镜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身为自己的茶杯中续上新的开水。

“如果只是棋子的话秋叶也愿意的，只要能这样和王在一起，秋叶就已经很满足。”拦住源镜月拿开水壶的动作，源秋叶半跪着为男人的杯子中斟满开水。

端起茶杯，一下就将杯中滚烫的茶水喝掉大半，源镜月用茶杯稍微遮挡住自己的脸，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放下茶杯，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重新看向眼前的少女。

“秋叶，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秋叶只要能做到都会去做。”少女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用家里的秘密情报通路去给巴别塔那边送一封信，其他那几个自称王的家伙休息的也够久了，是时候让他们出来添点乱子了。”

巴别塔南边的骑士区教会公立高中，

此时已经是上课的时间，墨夜还是像往常一样完全没有选择去听课，即使今天早上还和安以空在一个桌子上吃了早饭，但现在的墨夜完全没有心思去学习那些枯燥的知识，少年时不时地将视线投在旁边的花若语身上，女孩好看的侧脸在阳光下泛着一圈金色的光芒，高高束起的马尾在脑后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不得不说，花若语的确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在墨夜的认知中，也就只有酒馆那个脸上总是没有表情的莉丽丝小姐才能和她不相上下。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察觉到墨夜的视线，花若语转过头来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没…没什么。”自己的行为被当事人察觉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墨夜一下子变的不知所措，耳根处泛起一阵红色。

“唉，你这个样子说没事这种话可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花若语显然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墨夜，将脸往墨夜那边靠了靠，仔细打量着自己男同桌的脸。

盖住额头的黑色细碎刘海，清秀的五官，男生中算是白皙的皮肤，还总是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这就是花若语眼中的墨夜。

“我只是担心，担心你会因为别人的那些话而受到影响。”用手指使劲蹭着鼻头，墨夜此时的样子显的相当不自在。

“其实吧，他们那样说我，我的确是很不开心，”少女将头转过去，重新看向自己的课本，刘海从上面垂下来，遮住了墨夜这个角度看过去的视线。“亚种什么的最讨厌了。”

“花若语你，很讨厌亚种？”

“嗯，如果不是亚种大家也不用集居在这个阿斯嘉特中，明明外面还有那么广阔的世界，一望无际的山川，辽阔无比的草原，泛着蔚蓝光辉的大海，明明这是我们应该可以看见的东西，现在却因为亚种，这种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亚种，毁了我们所有人的生活。”声音有些歇斯底里，现在的花若语情绪并不稳定。

“可是亚种应该也会分好坏的吧，你看，就像是人一样，有好人和坏人，那亚种应该也会有那种爱好和平的存在的啊。”

“那也是亚种，只要亚种存在一天，和平就永远不会到来，所有的亚种都应该被消灭掉。”

听到这样的话，墨夜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他也算是亚种中的一员，自己也应该被消灭掉吗？“皱起了眉头，墨夜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终究一句话都没办法说出来。

“所以，他们这些人把我和亚种那种东西相提并论的时候，我还是蛮难受的。”花若语并没有察觉到墨夜脸色的变化，仍然自顾自地说道，“但是，还好墨夜你能相信我，这一点上，我真的很感谢你！”

花若语一边说着一边重新转过头来，对上墨夜那双漆黑色的眸子，女孩的眼角带着一点泪痕，但还是保持着笑容的模样，笑脸在阳光的衬托下，震撼人心。

“墨夜，花若语，你们两个是不是应该稍微收敛点，我还在上课啊喂！”安以空的声音从讲台那边传过来，一脸无奈的样子，“如果要谈恋爱可以麻烦找个正常的时间点吗？”

“啊，老师，我们没有……”大家的视线随着安以空的话一起朝墨夜这边射过来，让他一下不知所措，急急忙忙地摆手否认，但得到的是大家的哄笑。

“行了，你也别说了，下课后来找我，再这样下去你绝对毕不了业。”微微叹了一口气，安以空这样说道。

“怎么？能有我这样一个女朋友很丢你脸吗？”墨夜刚应付完老师，旁边的花若语马上发难，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看向墨夜，似乎很不高兴。

“啊，没…没有。但我们确实不是那种关系啊。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对吧？”

似乎是觉得墨夜这样否认的样子很好玩，花若语的表情一下没绷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她一边笑着一边朝墨夜摆手示意他别管自己，摸不着头脑墨夜也只能作罢，转头去乖乖看书。

“只是朋友吗？”等到墨夜已经开始看书，花若语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低声嘀咕道。

一堂课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下课的铃声就已经响起，墨夜在收拾好自己的书本后马上起身去到外面的走廊，一踏出门就发现安以空已经在那边等自己。

“安老师，我来了。”墨夜朝那边招了招手，便一路小跑着朝那边前进。

“我说你个臭小子，你到底喜欢谁，早上还勾引我们家莉丽，现在就又和花若语搅合上了？”没等墨夜站稳身形，安以空就迫不及待地盘问着墨夜，一边说着还一边将自己的通讯终端屏幕给墨夜看，上面的备注显示是安以晴发过来的，正是早上莉丽丝在门口叫住自己时的照片。

“呃，老师，你误会了，我和她们两个都没有那种关系，我上课的时候只是关心那个有关花若语的那个传言。”

“对了，我出来就是要找你说这件事情。”听到墨夜提这个事情，安以空先将电子投影收起来，拉着墨夜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脸上是一片严肃，“今天我听到别的老师说教会那边已经撤销调查了，说是已经找到那个亚种了。”

心中不由得一紧，墨夜瞬间就变的紧张起来，用手抓住自己学校制服的衣摆，墨夜全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找到了？那我为什么还在这儿？他们不应该会过来抓我吗？”

“这就是我想提的，学校里貌似并不是只有你一只亚种，教会那边把目标锁定在昨天放学后杀人的那个亚种身上了，所以你暂时算是逃过一劫。”安以空用一只手抚摸上墨夜的背，手中释放出一点白色的以太，以太带着温暖不断地浸润着墨夜的思绪，让他稍微平静了下来。

“其他的亚种？那我这算是逃过一劫？”

“嗯。不过你的战斗训练还得继续，现在的你连能力都没办法控制，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安以空点了点头，又这样说道，“酒馆的大家都挺喜欢你的，不希望你被教会那边伤害，所以你会继续过来酒馆这边的吧。”

“我会过来的。”算是听到这几天唯一的一个好消息，墨夜长出一口气，看向在自己面前一脸关切的安以空，不由得笑了笑，自己会过去酒馆那边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训练，同时也是喜欢在这短短时间就将他看作家人的以晴姐他们，这种家的感觉，让墨夜感到熟悉而又温暖。。

“所有的亚种都应该被消灭掉。”

脑海中响起花若语刚刚在课堂上说过的话，墨夜马上摇了摇头，想要将它驱逐出自己的脑袋。

“花若语，这次你错了哦，并不是所有的亚种都应该被消灭，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应该存活，某些方面上，亚种和人类，并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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