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躲好了吗?我要开始找了哦。”
尤米尔转过身来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嘴角微微勾起,露出自信的笑容。脚步往前迈开,撸起自己的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看我今天把你们一个不剩,全部找出来。”
“威斯曼,我们躲在这里真的好吗?尤米尔那么厉害,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吧。”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小的孩子从尤米尔身后的一个角落里探出脑袋,看起来有些担心。
“放一百个心吧,科尼,我们就这样跟在他后面这小子怎么可能知道,谁玩捉迷藏还会对自己已经找过的地方在意呢?”
“好像也是哦,那我听威斯曼的,我就跟着你跑了,嘿嘿。”
“包在我身上吧!”毫不犹豫地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威斯曼摆出一副骄傲的神情,接受比自己小的孩子的仰慕似乎对他来说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路边的商店,小巷子里的垃圾堆,自己房子的后院,这些地方都被尤米尔踏上了属于自己的足迹,心中的目标十分明确,几乎是一瞬间就能猜到大家躲藏的地方,不用一会儿功夫,躲藏着的男孩们就已经被尤米尔找出了大半。少年们的欢笑在此刻洒遍了整个街区的每一个角落,孩子们的快乐很简单,能够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玩耍,心中的小愿望很容易就能满足。
“达尔,伊森,你们两个别跑,给我站住!”尤米尔此时正飞奔在一个小巷子里,前面是两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
“笨…笨蛋尤米尔,谁会…会乖乖站在那里给你抓啊,你那么厉害倒是追上我们啊,追上了就算你赢。”达尔一边喘着气,一边回过头来朝着尤米尔做了一个鬼脸,旁边的伊森倒是什么都没有说,男孩的嘴唇紧咬着,额头上是一层细密的汗珠,一刻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从地上轻轻地跳起来,越过一个在路中央摆放着的垃圾桶,尤米尔伸出一只手抓住突出在半空中的铁制栏杆,然后左脚在墙壁上微微用力,整个身子就这样直接悬在了半空中。“我看你们这次怎么跑!”
右手往上同样拉住栏杆,稳定了一下身形,然后背部微微弓起,尤米尔的身体在半空中就像荡秋千一样开始晃动,下一秒,男孩顺势松开手臂,一道虚影闪过,尤米尔消失在原地,径直飞向面前的两个同伴,这样前进的速度极快,转眼就越过了达尔和伊森两人的头顶。
“这家伙是怪物吗?还能这样玩?”不得不停住自己的脚步,达尔看着在半空中的尤米尔有些发呆,脸上满是惊讶。
“快往回跑吧,趁他还没落下来。”伊森在一边淡淡地说道,和达尔相比,他的表情要平静的多。
在半空中不断地调整着自己下落的姿势,尤米尔双手朝下放置,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微微使力,产生一个向后推的作用,似乎是没做好平衡工作,落地的身体一个踉跄,随后就朝后方倒去,惯性让身体倒退的动作没办法停止,男孩打着滚就来到两个同伴的脚下。
“啪,抓住你们了,嘿嘿!”
躺在地上,用手摆出一个手枪的样子,对着面前的伊森和达尔开了一枪,尤米尔的脸上充满了笑容。男孩哈哈大笑着,享受着最单纯的游戏的快乐。
“不用跑了,真是服了他了。”伊森看着地上的尤米尔,对着旁边的达尔耸了耸肩,脸上的表情终于产生了一丝变化,似乎有点无可奈何,朝着尤米尔伸出一只手,将同伴从地上拉了起来。
“痛痛痛!轻点,伊森。我的屁股疼的不行。”有些痛苦地龇着牙,尤米尔用一只手扶住自己的屁股,看上去难受的不行,刚才的高难度落地动作虽然被他完成,但还是对他可怜的屁股墩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活该,谁让你耍赖用这种方法来抓我们。”朝着尤米尔吐了吐舌头,达尔没好气地说道。
“这才不叫耍赖呢,这叫合理利用自身优势!”毫不在意同伴的话,尤米尔将自己的胸膛往前挺了挺,脑袋高高昂起,作态和那些农场里养的公鸡一模一样。
“行行行,你厉害,你说的都对。”像是恶作剧一般,达尔使劲地拍了一下尤米尔的屁股,让男孩一下疼的跳了起来,“现在还剩威斯曼和科尼对吧,你准备去哪儿找他们?”
“疼!”在原地像一只猴子一样蹦来蹦去,达尔的这发攻击给他带来的伤害一点都不比刚才的落地轻,“那两个家伙我早就知道他们在哪儿了,特意没抓他们的,反正隔的比较近。”
“近?”伊森听完尤米尔所说的话有些疑惑,歪了歪脑袋,表示不解。
“他们现在应该就在那个垃圾箱后面看着我们吧,从一开始他们就一直跟在我后面,还以为我没发现。”脚步有些不稳,尤米尔慢悠悠地将步子挪到刚才自己用来跳到半空中的那个垃圾桶那里,“喂,你们两个别藏了,游戏结束了哦,乖乖认输吧。”
用一只手做支撑,尤米尔将自己的身体重新架上去,探出一只脑袋往垃圾桶的后面看过去,潮湿垃圾的恶臭一刻不停地钻入自己的鼻腔,让人有些反胃。
皇后区猪头酒吧狭窄的空间内,
“呦,居然能在这儿抓到你,威斯曼!”巴多罗买扒开面前一个醉汉的肩膀,直接就来到众人注意力的焦点位置,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一下没认出来,但面前这个被抓到的黑人小偷的确就是自己儿时的玩伴威斯曼没错,那身标志性的黑人皮肤,还有这副祈求原谅的姿态,和当初的他一模一样。
“你…你是尤米尔?”眼中还带着泪水,威斯曼用手背使劲擦了擦,这才发现这个刚才看起来就有些熟悉的人影到底是谁。
“没错,你还是这么黑,和当初一点没变。”对着男人露出一个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自信微笑,笑容倒映在威斯曼的眼中,和小时候玩伴的身影彻底重叠。
突然变的有些惊慌,男人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就连原本看向巴多罗买的眼神都有些躲躲闪闪的,手放在地板上,身子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是想拉开和巴多罗买的距离,威斯曼低垂着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你刚才是不是提到了阿姨,她老人家还好吗?”没有去管威斯曼的小表情,巴多罗买继续往前靠了靠,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威斯曼伸出手,想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喂,你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杂种是不是太嚣张了些,老子允许你在这里擅自叙旧了吗?这个黑皮鬼刚刚可是在我这儿偷了一大笔钱,按照皇后区的规矩,他今天一定得留一只手在这儿。”带头包围威斯曼的男人一脸凶神恶煞,看见巴多罗买的举动直接就过来扇了一下大叔的手,准备制止他的行为。
“呃,他偷了你多少?我如果赔给你相同的金额你可以原谅他吗?”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左脸颊,巴多罗买也没有因为面前这个男人的行为显的恼怒,反而非常耐心地寻求和解。
“赔?你怕是赔不起啊,他偷了我一个金高德,你觉得你的经济水平能付的起这笔钱?”
“胡说,我明明就偷了几个铜卡普,你连银西佛都没有,我去哪给你偷一个金高德!”听到男人的话,威斯曼马上就提出了抗议,这群家伙摆明了就是要坑巴多罗买的钱。
“你给我闭嘴,老子说一个金高德就是一个金高德,你个杂种哪来的资格在这里叫唤?”男人转过身去给威斯曼的脸上狠狠来了一脚,然后对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怎么样?一个金高德,成交吗?当然,如果你这个穷鬼拿不出来就快点滚回家去,别浪费老子的时间。”
男人一脸自信的样子,似乎是认定了眼前这个穿着朴素的白衬衫的人拿不出这样一大笔钱,这可是一个金高德,在皇后区这种地方连银西佛都是珍稀货币,更何况是金子。
“一个金高德吗?呃,还好,我似乎身上还是有点闲钱的。”没有去管后面威斯曼的话,巴多罗买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用手在自己的裤子兜里摸索了一会儿,然后掏出一枚亮闪闪的印有巴别塔浮雕的金币递给面前的这个男人,“这样可以了吗?一个金高德,我买他一只手。”
“我的天,是金子,亮闪闪的金子!哇,真好看,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金高德。”
“这可以买多少啤酒啊,这个人真是头肥羊,兄弟们,要不要等下出去等他一下。”
“这人什么身份,居然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一个金高德救一个小偷,疯了?”
“如果给我一个金高德,我可以在酒馆泡上整整一个月,什么都不用干,哇,为什么那家伙偷的不是我的钱,反正我浑身上下就还剩一个铜卡普,也干不了啥。”
一下楞在原地,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是看怪物一般盯着面前的巴多罗买,男人依旧是穿着一身朴素到极点的白衬衫,甚至可以说就这样把他丢进工厂里都不会和其他人有任何不同,但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平常到极点的人,此时他的手上却出现了一个金高德,这是一头肥羊,一头彻彻底底的肥羊。
“可以可以,看在金子的面子上我今天可以不砍他那只手,但是下次如果再让他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一定连他的命一起要了。”赶忙将金高德从巴多罗买手中抢过来,放在嘴里咬了一下,这种沉甸甸的手感似乎让男人相当满足。
“那就行了,威斯曼,我们走吧,你还住以前的地方吗?我想去那里坐一坐。”听到男人动不动就要人性命的话,巴多罗买的眉头皱了一下,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金高德在皇后区这种地方实在是太过吸引人,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自己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怕是要被不少人盯上,虽然他不怕,但是这种麻烦最好还是别来。
“嗯,还是小时候住的那间房子。”拉住巴多罗买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威斯曼这才从地上起来,依旧是低着头的样子,完全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男人就像一个木讷的机器一样,只知道跟着巴多罗买的脚步准备离开人群。
“黑皮鬼,我说的话给我记住了,我说到做到,你自己给我小心点。”就在经过男人身边的时候,威斯曼的肩膀被男人一把拉住,有些惊恐地回过头来看着男人,他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样子看上去十分狰狞。
“嗯…嗯,我知道了,我…我不会在你面前出现的。”
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威斯曼小跑着就冲出了人群,眼睛环视一圈,马上就发现了巴多罗买的身影,此时他正在自己的桌子前,似乎和一个女孩正说着什么。
“巴多罗买,你是个白痴,彻彻底底的白痴,在这种地方做出来拿钱赎人这种事,我们这任务别想做了,光是找上门来的劫匪都够我们忙的。”腓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一只脚狠狠地踢在巴多罗买的小腿上,发着脾气的样子看上去倒是没有之前毒舌妇的那种模样。
“抱歉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到,但是这是最快的解决办法了,先不说这个,我们先出去吧。”对着女人不停地点头哈腰,巴多罗买看上去丝毫没有一个使徒前辈该有的做派。
“呼,去哪?如果不是在出任务我一定要揍死你这个笨蛋。”两手环抱在胸口,腓力的气没那么容易就消下去,眼神不经意瞟向巴多罗买身后的威斯曼,一股寒意马上就笼罩上威斯曼的心头。
“呃,好可怕的女人。”
没有再多耽搁,腓力最后还是乖乖跟着巴多罗买一起离开酒馆前往威斯曼的家,已经步入晚秋,夜晚的寒风让所有人都不得不缩着脖子走路,因为基础设施比较落后的缘故,就连路灯这种东西在这里都不常见,黑暗侵蚀着街道的每一个角落,一个个低矮的房子在夜色的衬托下,倒是显的有几分荒凉。不远处的皇后区中心,高耸入云的工厂烟囱孤独地立在天地之间,默默讲述着属于它的阿斯嘉特的故事。
“真是怀恋呢,以前小时候晚上还会偷偷溜出来玩,这都多少年了,这里真是一模一样,一点没变。”跟在威斯曼的身后,巴多罗买将双手枕在脑后,看向周围自己曾经熟悉的不得了的各个街区,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我不想听大叔你说那些烂掉牙齿的陈年往事,我只想快点回去,我真是受够这种地方了。”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往里面紧了紧,好让身体更暖和一些,腓力说话的声音在此时夜晚的低温之下有些发颤。
“尤米尔,到了哦。”
前面的威斯曼在此时停下了脚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败的不行的房子,已经掉完色的墙壁和头顶的夜空融为一体,窗户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房子旁边还有一堆已经变质的生活垃圾,整个房子就像是一个废墟一样,这种地方能住人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巴多罗买,告诉我,这不是我们要去的房子对吧,谁家房子会长这样,你看看这上面的破洞,冬天冷风进去会冻死人的吧,还有这些蜘蛛网和这阵气味,这种地方能住人?”拉了拉旁边的巴多罗买大叔的袖子,腓力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惊讶的神情。
“呃,腓力,虽然我也很惊讶,但是这的确就是威斯曼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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