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人鱼童话

在世界还没有被战争毁灭之前，人类所生活的这个星球一直都是浩瀚宇宙中最美丽的星球之一，广袤的森林，带着清香的草原，狂野的沙漠还有那覆盖了大地，总是一片蔚蓝的神秘大海。

从亘古以来，在这片一望无际的蔚蓝中都流传着一个关于神秘的人型生物的传说，它们拥有着天籁一般的歌喉，让所有航海路过的人们为之沉醉，它们，也拥有着天使一般的面貌，是神创世之初留下的最美丽的宝藏。

“威廉！你上船都已经三个月了，你到底是想找什么东西，能不能告诉我，我也好帮你找。”水手模样的男人拍了拍站在书架前的男人的肩膀，言语中满是疑惑，这个年轻的学者在三个月前要求上船，说是要找一个什么古生物化石，这早就引起了水手的注意，这里只有无穷无尽的海水，哪来的什么石头。

“卡特，我要找的东西说出来恐怕你也不会信。”男人穿着一身整洁的白色衬衫，轻轻挽起衣袖的部分，显的有几分干练，听见水手的话，他关上手中的书本，回过头来对着卡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这种世道我还能有什么不相信的呢？你知道吗？前段时间说是有个科学家成功造了个转基因婴儿出来，你们这些搞学问的真是太疯狂了，连上帝的领域都敢闯进去。”卡特拿出兜里的一枚银色十字架，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十字架的表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虔诚的教徒。

“转基因婴儿？我不是研究那种东西的，所以我也不了解这项技术的困难程度，不过想来应该也是一项可以造福全人类的技术吧。”威廉笑了笑，抬起头，在书架上找寻着一本书的身影，视线不停地扫过每本书的索引，最终定格在一本红色漆皮封面的书上。

“我要找的是这个。”踮着脚从上面拿下书本，威廉只是扫了一下目录就找到自己的目标，将书页摊开在卡特的面前，“你们这些在海上常年旅行的人一定听过关于塞壬的传说吧，她们是月圆时分出现在礁石之上的人鱼一样的怪物，会用美丽的歌喉吸引过往的水手，然后将中招的人拖入大海。”

“你别提了，我从小就被我那个当水手的老爸逼着听这个故事，结果我现在自己也当了水手，连个塞壬的鱼尾巴都没看见过。”把脑袋往威廉那边凑了凑，书页上印着的正是一个人鱼一样的怪物，旁边是卡特看不懂的希伯来文字，“怎么，你要找这玩意？”

“我是个古生物学家，在做博士论文的时候查阅了很多古籍，结果我在其中发现了一点很有趣的东西。”威廉拿出一个放大镜，弯下腰开始仔细阅读书本上的文字，“我发现在人类的文化史上，有很多虽然名字不一样，但是其实描述都差不多的那种神话怪物。”

“神话怪物？我不是很了解，我最多就知道一个塞壬和那只巨大的北海巨妖，克拉肯，那些都是老水手们一代代流传下来的故事。”

“人类的神话体系有很多，塞壬和北海巨妖只是其中一种，原本这么多的神话，怪物的描述也应该是千奇百怪的，但是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在有些怪物的描述上，每个神话都出奇的一致。”似乎是看完了这本书上关于塞壬的介绍，威廉将放大镜擦了擦，又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就比如这个塞壬，在古代的中国有过关于南海鲛人的传说，日本的八百比丘尼也是吃了人鱼肉后才获得长寿，这些远在极东之地，原本应该和西方八竿子打不着的神话却和西方所描述的塞壬与美人鱼的形象有着高度的相似性，这些都让我不得不提出一个可能。”

“你觉得美人鱼这种生物是真实存在的？”似乎是听懂了威廉话中所蕴含的意思，卡特注视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学者，表情有一分认真。

“对，不仅仅是美人鱼，还有北海巨妖克拉肯，狮鹫格里芬，我觉得在人类历史的某个时期，这些神话怪物可能都是存在的，而且我在之前发掘一个挪威皇宫的古遗迹时就发现了一段很奇怪的生物残骸，在用计算机还原后，模型显示那其实是一个身上有鱼鳍却长有双腿的古人类骨骸，这就是我下定决心要去寻找塞壬的原因。如果可以成功，这说不定就可以成为揭开人类历史中一段神秘空白的钥匙。”

显的有些兴奋，威廉双手抓住卡特的肩膀，一双碧蓝的眼睛和舷窗外大海的颜色一模一样，“卡特，人类的历史中有太多丢失掉的神秘的过去，我的任务就是把它们全部挖掘出来。”

“呃，我懂你的意思，的确，如果可以成功，这会成为一个创世纪级别的发现。”对于男人的热情有些招架不住，卡特用双手挡在自己的胸前，“但是，我们要去哪找呢？”

“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查过了，今天就是月圆之夜，你们的船的航线正好会经过一个古籍上记载，传说有人鱼出没的礁石群，我和船长打过招呼，到时候在那里抛下船锚，我可以去那块地方考察一下，看看能不能运气好找到一些关于人鱼的线索。”

“呃，居然可以让船长晚上抛锚，你到底给了他多少钱。”嘴角微微抽搐，卡特想了一下船长平时的作风，就知道这次威廉肯定是大出血。

“钱根本不是问题，只要我能找到人鱼的线索，这种东西等我回去发表论文后要多少有多少。”再次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威廉小心翼翼的将它打开，一枚璀璨的钻戒就出现在眼前，“到时候我就可以向艾莉儿求婚了。”

“艾莉儿那个小丫头知道你这么想肯定会高兴的不得了，”卡特耸了耸肩，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个活泼可爱的金发小姑娘的面孔，艾莉儿当初是作为助手跟着威廉一起上船的，既是他的学生，也是他的恋人。

“威廉，快看，船长送了我一串贝壳项链，你觉得好看吗？”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正是刚才被卡特和威廉讨论着的女主角，女孩一头金色的波浪长发，皮肤白皙，同样是水蓝色的瞳孔，却比威廉的更加透彻。

“嗯，很好看哦，很适合你，艾莉儿。”将手中的书本放回原本的位置，威廉朝卡特微微欠了欠身，算是道别，马上就走到门前牵起女孩的手，一双眼睛深情地看向自己的恋人，女孩蓝色眼睛之下的几点雀斑将少女的模样衬的相当可爱。

“我怎么觉得你在敷衍我，快点，仔细看看，我刚才对着镜子看了很久，真的很漂亮哦。”似乎一点都不满意男友的反应，艾莉儿撅起嘴唇，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的样子。

“你都是个有研究生学历的人了，怎么做事情还像家里那些吵着要吃糖的小孩子一样。”刮了一下艾莉儿的鼻子，威廉伸出双手环住艾莉儿的腰。

“哼，你还不就喜欢我这个样子，怎么，难道你觉得腻了？要不要我主动提出分手你去找个新的？”

“不，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将自己的脸凑上前去，堵住艾莉儿的嘴唇，唇瓣之间柔软的触感让女孩一下子感觉到心跳加快，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下一秒，艾莉儿马上将双手绕上威廉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男友的吻。

“啧，艾莉儿，看不出来，你还挺主动的，我真为威廉以后的身体担心。”卡特走出来，靠在门前一脸玩味地看着面前正在拥吻的一对男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调侃地说道。

“担心他的身体？为什么担心？”被卡特的话语给打断下一步的动作，艾莉儿的脸颊上有一丝绯红，似乎很不好意思。

“这种男人的问题你不要问我，问你旁边的男朋友去，他会帮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的。”表情略带一些玩味，卡特摆了摆手，就转身朝甲板的下面走过去。

“呐呐，威廉，什么意思？他说的到底什么意思。”

“呃，这个嘛。”被艾莉儿的问题弄的有些尴尬，威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左边脸颊，“你先别问，我以后会教你的。”

“真是的，你们都把我当小孩子是吧！”

头顶的海鸥不停地盘旋着，和少女抱怨一般的叫喊声一起，融入大海的波浪中，一直游荡到远方。

在现在这种季节，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晚上，白天的光明从来不在这片大海上多做停留，只是大概五点钟的样子，太阳就已经完全落入海平面之下，取而代之的是天边明亮的满月，一丝黑暗开始侵蚀上这片空间，温度的陡然下降让船上的所有人都不得不多穿了一件外套。

“威廉，我们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可以到你说的那个地方了，到时候你们坐救生艇过去？”蓄了一脸大胡子的船长走到房间里面，看着年轻的学者和他怀中睡着的女友，给他说明了情况。

“嗯，没问题，差不多给我三个小时的时间，我到那边考察完毕之后就用无线电叫你。”朝着船长点了点头，男人是一副儒雅的样子，用手捋了一下艾莉儿的头发，动作极为轻柔。

“嗯，可以，要不再给你配个水手过去，你一个读书人去那片地方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稍微思考了一下，船长还是有些不放心。

“如果有水手过来帮忙是再好不过，但是这段旅程已经很麻烦你们照顾我了，如果再找你要人会显的我很不识抬举。”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啊，你支付了足够的报酬，我给你满意的服务这很正常。这群家伙反正整天在船上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跟着你下去长长见识，说不定真能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塞壬呢？”船长爽朗的笑声让人很有亲切感，“我小时候可是一直梦想着娶个人鱼老婆呢。”

“那样的话，就麻烦您了，让卡特跟我一起去可以吗？”稍微思考了一下，似乎是觉得多个帮手也还不错，威廉同意了船长的意见。

“没问题，卡特那家伙一个人就够了吗？”

“我想应该够了，我去那边主要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人鱼线索的化石，也没想着能和真的人鱼接触，如果一下让我和那种东西面对面，我绝对适应不过来。”

“行，那我就去下面给你把卡特叫过来。”听了威廉的话，船长也不再多说什么，男人转过身去，招了招手，算是道过别就拉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船只航行在宽阔的大海上，在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浪花轨迹，位于大西洋的最北边，这里一直都是各个西方神话传说中的禁忌之地，尽管由于科技的发展，这片海域神秘面纱的一角已经被撕去了一块，但是在它那深不见底的海水之下，谁也不知道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这些古老的故事都伴随着岁月的车轮，一起被碾碎在历史的尘埃里。

雷达上已经显示出前面的一大块礁石群，已经差不多到了威廉所说的那个位置，船长下令将船上的船锚给抛下去，在海洋的浪涛冲击中固定好自己的船只。拿起一只无线对讲机，调到一个预先约定好的线路后，船长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威廉，你听的见吗？我这边已经固定好船了。”

“嗯，可以听的见，船长。”站在一个橘黄色的救生艇前，威廉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裹的更紧一点，晚上大海的寒风温度有些刺骨，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我这边可以下去了是吧。”

“只要你想就随时可以下去，我反正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从旁边拖过来一把椅子，船长悠闲地在自己的位置翘起二郎腿，手边拿过来一杯红酒，满足地吸了一口，“塞壬，如果可以，我也想亲眼看看是个什么样子。”

救生艇被投进下方漆黑的海水中，几颗水珠溅在威廉的脸上，让人感受到了海水的温度，随着浪花缓慢往前漂流，前方的礁石在男人的眼前和月光一起交映，变成了一块未知的迷雾。不知道为何，自从进入这块海域，威廉的心中似乎就被什么东西给堵住，有些喘不过气来。

“威廉，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晚出来在海上呢，真有趣。”艾莉儿不时地用手在旁边舀起一捧冰冷的海水，又看了看一边正在划动船桨的卡特，“就是没有这个家伙就好了。”

“艾莉儿小姐，又不是我主动要过来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的，还不是你男人点名说要我。”似乎是没有太在意，卡特继续着手上划船的动作，咧嘴笑了笑。

“哼，我才不用你这个家伙保护呢，威廉一定会好好保护我的。”往威廉那边的位置挪了挪自己的身体，艾莉儿一下就投入了男友温暖的怀抱中，“对吧，威廉？”

往下低头，女友那个可爱的面容倒映在瞳孔中，威廉不禁加大了抱住女孩的力气，像是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嗯，我绝对会保护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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