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1：贤者弹

“不不不，小丑你这个混蛋给我搞清楚了，你现在可不是在当我的打手，而是在帮太郎做事，你真的忍心看着他就这样被这个男人爆掉脑袋吗？”

“所以我才说你的这种小机灵让我很恼火，关键是我还不得不按照你所想的去做。”

耸了耸肩，小丑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了一下手中已经重新组装好的沙漠之鹰，枪械入手的那份沉甸甸的质感即使对于亚种来说都会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安心，在最开始欧米伽进入这个店铺的时候小丑就已经注意到了这里面的不对，为了秉承自己看戏的原则，他原本是打算一直潜伏在一边的，但是当看到幽灵将枪口对准藤原太郎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也忍耐不下去，只能出来替欧米伽解围。

“亚种？”

在看见那个银色以太分解掉自己手中枪械的一瞬间，幽灵那个被冰霜覆盖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丝变化，似乎是有些忌惮，男人连忙往后面跳了几步，黑色的长袍在极速的运动之下化为一片黑云，转眼间就到了还在地上瘫痪着的水鬼身边。

“就是亚种没错哦。”

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面前的敌人身上，小丑的身体周围刹那间就涌现出一团银色的以太，凝练的像液体一样的能量在空气中缓缓滴落，只是和地面接触的一瞬间，就朝周围焕发出一阵银白色的光彩，给手中的沙漠之鹰重新上好膛，仅剩的一颗子弹也被小丑的能力完好地保存了下来，现在只要他扣下扳机，子弹贯穿的就会是幽灵的那颗心脏。

“先生，你越界了，对于目标要单一嘛，怎么能够中途变卦呢？”

“在战场上的所有人都会是我的目标。”

伸出一根手指按在水鬼的脖子上，脉搏还算清晰，能够感受到眼前这个人渣旺盛的生命力，幽灵扫视了周围的环境的一圈，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男人的眼神突然间就有了变化。

“真是有气势的发言，就是不知道你的能力会不会和这个发言有所匹配。”

“你会看见的。”

“嗯？”

对于男人的话语似乎显的有些意外，小丑那张被白色粉底覆盖的脸上有了一些异样，稍稍皱了皱眉头，但是随后，环绕在身体周围雀跃着的银色以太就绽放出比刚才更加耀眼的颜色，能量在男人的身后逐渐固定好自己的形状，原本流体的状态仿佛突然间就有了意义，只是这样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在小丑的身后张开了三对巨大的翅膀。

“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手指轻轻地扣下手中的扳机，随后，就和刚才幽灵做的一样，被钢铁铸造而成的子弹就被高温的火药爆炸推射出膛，子弹那个流线型的形状几乎可以无视掉空气的阻碍，只是短短的一个瞬间，就在两人之间的空隙里划出一道引人注目的弹道。

“嘁。”

几乎是在子弹出膛的同一瞬间开始行动，幽灵直接一手抓住旁边不能动弹的水鬼的衣领，随后，空闲着的那只右手朝自己黑色袍子的身后探过去，一抹银色的金属光泽再次出现在视线中，在男人手上握着的，是第二把崭新的沙漠之鹰。

“砰！”

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瞄准，上膛，开枪，整套动作一气呵成，面对亚种这种超越常理的生物，男人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在这把崭新的沙漠之鹰的枪膛中，只装填了三发子弹，而这三发子弹，就是他面对怪物时最后的保障。

“子弹对我没用处的。”

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小丑在看见幽灵掏出第二把枪的时候，嘴角只是微微一笑，对于他的能力来说，一切金属制作而成的物品最终都只会成为他的武器，【千刀万藏】在金属的王国中就是皇帝一般的存在。

手指钩住扳机外的护环，重达四斤的手枪在小丑的手中就好像没有重量一样飞速旋转，枪械开始重新分解，转眼间就重新化为了银白色的粉末盘绕在男人的头顶上空，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做出安排一样，粉末只是汇聚的一瞬间，立刻就开始变化自己的形状，成为在半空中一字排开，还往外散发着寒光的匕首，与此同时，小丑身后的那缕银色以太也往前方包裹而去，试图捕捉到正朝自己射过来的那份子弹。

“嗯？”

没有出现预料中的子弹被分解的情况，银色的网只是和这颗子弹接触的一瞬间就被高速旋转着的红色弹头给搅碎，像是被打开了一道豁口，就在以太和这颗子弹接触的中心位置，立刻就朝周围蔓延出一道密密麻麻的黑纹，只是转眼的功夫，整个用以太编织的网就已经化为无数亮光消失在空气中，而在弹道的终点，对着的目标正是小丑的心脏。

“噗！”

子弹没入血肉之中，爆开一层浓密的血雾，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沉闷的声响，不得不用自己的左手来阻挡这枚子弹，此时小丑在用自己的肉体完成了对于攻击的招架后，看向幽灵的眼中满是惊讶，整只左手此时完全用不上力气，整个手掌的肌肉结构完全被弹头给搅碎，挣扎着想要用以太去修复肌体的损伤，却发现自己身体内的以太流动似乎都有些不太顺畅，银色的光芒在男人的身上不停地往外泄露，头顶那圈一字排开的匕首此时也在不停地颤动着，看起来随时都有要失控的趋势。

“这是……”将视线放在幽灵手中的那把沙漠之鹰上，很快，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小丑的脸色立刻就变的有些难看，无奈地耸了耸自己的肩膀，随后，男人立刻就朝着后方跳了两步，他那双带着血色的眼睛一直盯着幽灵那把枪械的位置，就像是在害怕幽灵继续开枪一样。

“红色的弹头，这果然是贤者弹对吧。”

甩了甩了自己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左手，在完成了和幽灵拉开距离的工作之后，小丑再次正视前方，就在他的左边胳膊上，所有的银色以太在手腕上聚作一团，奔涌着想要去修复那片损伤严重的位置，但是最终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只能全部拥堵在一个地方。

“居然知道贤者弹？你也是从外面过来的吗？”

“我上个月这个时候还在外面溜达呢。”

问出的问题得到了确认的答案，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小丑的脸色稍微缓合了一些，右手随意地往旁边一招，很快，头顶那些还在不停颤动着的匕首就再次重新安静下来。

“有点本事啊，居然还有这种好玩意儿，你身上有几颗？一颗，两颗，还是三颗？”

“三颗。”

冷冷地做出一声应答，对于小丑刚才朝自己射出来的那发子弹，幽灵并没有花费多少力气就已经闪躲开，此时他将水鬼整个人扛在身上，手中那把沙漠之鹰的枪口没有一刻离开小丑的位置，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黑色的袍子中，不时地还会传出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

“居然有三颗，看来那边对你很看重啊。”

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表情，小丑轻轻地打出一个响指，头顶的那些匕首立刻就调转方向，将刀锋对准面前的这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贤者弹这种东西对于已经在墙外世界呆过一段时间的小丑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如果要让他给这种子弹一个评价的话，他也只能说出一句话。

【绝对的麻烦。】

最早诞生在那个神秘的墙外组织世界蛇之中，贤者弹最本来的目的就是帮助这些没有教具的普通人去对抗墙外的亚种，不知道通过什么材料制作而成的红色弹头，只要和以太稍微的接触，就能直接将其撕的粉碎，中弹的亚种在一段时间内也会没办法用以太修补自己的身体，这样的武器的诞生，成为了尼伯龙根那些苟延残喘的死人唯一能够拿来对抗亚种的救命稻草，而它唯一的缺陷，恐怕也就只有数量过于稀少这一项，即使是世界蛇中的高层，随身携带的贤者弹也不足以让一把手枪填满它的弹夹。

“看来你知道的很多啊。”

对于小丑的话显的有些吃惊，幽灵看向这个亚种的眼中已经流露出一丝疑惑的味道，在进来这座阿斯嘉特之前，他有想过会和亚种发生正面冲突，但是却没想到能遇上一个同样知道贤者弹的亚种。

“我在外面呆的时间并不比在墙内少，所以你不用摆出这副表情。”

“那我是应该庆幸自己能够在这里遇到墙外的人吗？”

整个人再次往后缩了一步，幽灵的视线在转到小丑头顶那圈锋利的匕首的时候重重的吞咽了一口自己的唾液，看了看身上现在抗着的动弹不得的水鬼，幽灵的眼中立马就有了一丝反感，本来在有贤者弹的帮助下，他都不能保证自己就可以安然逃脱，更不用说还带着这样一个累赘的情况下了。

“我想你可以庆幸一下自己等下不会死的太惨，我对于墙外的人一般还是挺仁慈的。”

“嘁！”

小丑的话音刚落，男人的右手就直接挥开，头顶那圈散发着寒光的刀锋立刻就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应一样，径直朝着幽灵的方向飞过去，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只是一瞬间，就直接没入幽灵旁边的墙壁中，在墙上打出一道裂纹。

“这只是个开胃菜。”

一边微笑着一边再次打出一个响指，原本还在半空中飞翔的刀刃立刻就开始了自己的分裂，本来就为数众多的刀刃眨眼的功夫就在空中弥漫成一张密布的刀网，看上去就充满了气势，对于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幽灵来说，想要从这种密度的攻击之下逃脱，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砰！”

战场上不允许丝毫的犹豫，完全没有心疼子弹的意思，伴随着一声枪响，枪膛中的第二发贤者弹就迅速地被火药推出枪膛，与此同时，男人的脚步直接迈开，完全不像是还带着一个累赘的速度，幽灵的身体再次化为一道黑色的虚影，径直朝着小丑的方向冲过去。

“铛铛！”

“什么声音？”

一边操作着身后的匕首化为一块刀盾挡在自己的胸口前面，一边发出一阵疑问，此时传入小丑耳中的声音在之前幽灵有所动作的时候似乎也听到过，只是随意地往黑色虚影的方向一瞥，很快，几个掉落在地上被漆成绿色的罐装物体就进入了男人的视线。

“烟雾弹啊。”

射出的那发贤者弹直接和自己面前的那块刀盾发生碰撞，两个物体相接触的一瞬间就爆开一层恐怖的气浪，能量开始一丝一缕的被剥离，原本埋藏在匕首中用来控制刀锋的以太瞬间就被贤者弹的弹头给撕成碎片，防御顷刻瓦解，匕首最终只能化为银白色的粉末重新洒落在地面上，只是短暂的一个动作停顿，这枚致命的子弹就擦着小丑的腰部外侧飞过去，与此同时，面前的空间已经完全被乳白色的烟雾所包裹，而幽灵说话的声音正是从里面传来。

“啧，这子弹还真是麻烦啊。”

视线被烟雾完全遮挡，这让小丑不敢有任何的放松警惕，只能用那只还完好的右手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伴随着以太的覆盖，本来短小的匕首立刻就被重新塑形为一把长剑，剑刃在地面上拖出一道浅浅的划痕，就在男人的眼中，此时疯狂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铛铛！”

又是相同的金属碰撞声，这一次，似乎早就有所准备，小丑直接朝着前方劈开一剑，锐利的剑锋在和金属接触的一瞬间小丑似乎就感觉到了什么不对，男人定睛看去，这才发现，从幽灵的方向扔过来的并不是绿色的罐子，在金属的表面之上，印着的是一个红色的骷髅头。

“轰隆！”

高温如同潮水，直接开始侵蚀这片区域中的一切，从那个小小的金属罐子中爆发开的，是一阵恐怖的火焰，爆炸掀起巨大的气流，一瞬间就将以小丑为中心的位置抽成真空，气压的改变会引起虹吸效应，四周的气浪朝着中心位置的小丑疯狂奔涌，直接就将男人那个有些纤瘦的身体给推向后方的玻璃大门。

“砰！”

烟雾之中出现一道螺旋形状的波纹，很快，小丑那个恐怖的动态视觉捕捉到的就是那颗足以要了任何一个亚种性命的红色贤者弹头，整个人在向后方飞去的同时不得不再次开启自己的能力，将所有可以调用的金属汇聚在自己的正前方，一层又一层包裹住自己的要害位置。

“咚！”

子弹与金属之间的碰撞发出一阵闷响，随后，贤者弹霸道的能力还是占了上风，原本坚固无比的金属在它的面前仿佛完全没有自己该有的作用，不管小丑在这之前做出了多少防御，只要它们中含有以太，最终的结果就只能被子弹给击穿，唯一能够起到的作用，就只能稍微延缓一下这个恐怖武器的动作。

“哗啦！”

身体整个撞上身后的玻璃大门，无数的玻璃碎片就像是冷冬中的细雪，反射着头顶月亮的光芒，子弹最终击中的位置是小丑的肩膀，随后而来的就是他身上银色以太光芒的完全消失，男人重重地砸在外面街道冰冷的水泥地面之上，脸上还带着一丝痛苦的神情。

“嘁，居然被一个贤者弹弄成这样，太丢人了。”

在地上缓缓支起自己的半边身子，小丑不耐烦地砸了一下嘴，随后就朝前方的店铺之内望过去，翻滚的烟雾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挣脱束缚，只是短短的一个呼吸的时间，幽灵那个身上还挂着刀子的黑色身影就从小丑的视线中飞奔出去，完全来不及用以太做出阻拦的动作，最终，小丑只能躺在地面上目送着这道黑影消失在街道的角落。

“呼……”

长出一口气，似乎是解脱了一样，等到面前的那片烟雾完全消散，小丑这才重新躺回到地面开始让自己身上已经凝滞住的银色以太重新运转，男人浑身的血迹和头顶的月色一起，在国王区的街道上染上一层猩红的痕迹。

“幽灵是吗？等下次去到世界蛇那边的时候我会把这笔债讨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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