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无语地将竹筒放下,看着余贤云无奈道:“你少惹点事吧,小心惹到什么厉害的人,那你可就惨咯……”
余贤云被一顿教育,诚惶诚恐道:“那我下山去给他道个歉?”
“那倒不必了,那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嗯嗯,”余贤云点了点头,然后道:“师姐忙完了么?我也来帮忙吧?”
柳凝轻轻地白了余贤云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准备早就结束了,真是的……”
“好啦好啦,”余贤云朝柳凝眨了眨眼睛,道:“师姐别生气了,小弟请您吃饭去……”
柳凝轻轻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
当晚亥时,武当金顶之上。
一道白色身影居高临下,睥睨着天地万物,颇有几分高处不胜寒的气息。
“武当掌门。”
一声声音传来,如黄莺出谷,煞是好听。
余贤云回过头,却发现皇太孙也已经稳稳地站在了金顶之上,不由有些惊奇:“太孙殿下好轻功,这都上的来?”
皇太孙默默地指了指身后:“有梯子……”
“……”余贤云一阵无语。自己当年学武功的时候,就轻功学得最快,因为那几个糟老头锻练自己就是单方面的殴打,如果轻功不学好迟早被打死,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在余贤云某次被众老头围到墙角之时,情急之下领悟御虚凌风这一前无古人的境界,逃出生天。
要知道,曾经那号称少林佛教第一高手的达摩祖师也不过到达了逐风踏浪的境界,而余贤云却在生死关头领悟了御虚凌风,令人唏嘘不已。
所以从余贤云第一次上金顶就是飞上来的,金顶何时修了一条楼梯余贤云也不知道。
“我就十年没出来,金顶都修路了,将来是要摆个摊子收门票钱吗?”余贤云有些不满地喃喃道。
“掌门,何为门票?”皇太孙有些不解。
“就是收银子,上一次收一次。”余贤云下意识解释道。
“上一次收一次?!”皇太孙大惊,接着脸色微红,支支吾吾羞涩道:“那,那不是青楼那种下三滥的地方吗……金顶怎么可以……”
“……”余贤云一脸复杂地看着皇太孙,心中感慨万千----比起自己梦中的那个“地球”,这里的性教育启蒙早了不少呀……
两人沉默了良久,终于,皇太孙鼓足了勇气抬起了头,看着余贤云道:“掌门,你还记得我吗?”
余贤云微微一愣,眯着眼睛端详着皇太孙,看了许久才笑道:“不好意思,在下闭关十年之久,曾经或许记得,但现在您妈是谁在下真的不记得了……”
“……是我!!我!”皇太孙满头黑线。
“您?”余贤云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记得,皇太孙嘛。”说完还俏皮地眨了眨眼,仿佛在说“你看我多好,又在配合你装逼了,开心嘛?”
“……”皇太孙一阵气苦,跺着脚着急了半天,没有办法,猛地抽去挽住自己头发的白带子,褐色长发如瀑流下。
“干什么?!”余贤云大惊:“太孙你冷静啊!”然后又注意到了皇太孙手中的白带子,脸上浮上一丝凄苦之色:“我余贤云闭关十年之久,您至今也才十八岁,我何时招惹了您,让您抛出三尺白绫?”说着还委屈地挤出了一滴眼泪。
皇太孙疯了:“闭嘴!!你就是招惹我了!!你再看看我!”
被皇太孙如此一吼,余贤云只好把表演欲望给收了起来,认真地看向了皇太孙,猛地一愣,迟疑道:“你……云暮雪?”
“嗯!”云暮雪见余贤云终于认出了自己,接着又有些委屈,刹那间眼眶都红了,狠狠地点了点头。
“你……怪不得,怪不得……”余贤云连道几个怪不得。
当年自己见了先帝一面,他身边就带着个小女孩。当时先帝开心地介绍说这是自己的宝贝孙女……现在先帝驾崩,一个从未听说的皇太孙横空出世,曾经的宝贝孙女销声匿迹……
“你还记得我?”余贤云有些惊讶地看着云暮雪,云暮雪一皱好看的琼鼻,朝余贤云笑道:“那当然,我可一直记得你呢……”
当初先帝带着云暮雪与余贤云一同出行,路上遭遇成百上千的敌国刺客,就在云暮雪和先帝都觉得自己必死之时,余贤云一人一剑挡在二人面前,硬生生以一己之力斩杀敌国精锐刺客超过五百人。也拖到了援军到来。
从当时起,云暮雪的心中便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只有当年那一道白袍青峰……
今日再次见到余贤云,而对方竟然还认出了自己,云暮雪内心自然一阵欣喜。
就在二人相视之时,异变突生。
无数利箭朝着二人破空而来,密密麻麻,一时间竟形成必杀之势。
“放肆!”
余贤云一声怒喝,腰间一柄青峰出鞘,一剑挥去,漫天箭雨竟掉落了大半。
“杀!”
无数喊声响起,夜幕中竟有无数穿夜行衣之人涌上金顶。
人数之多,令人头皮发麻。
而历来当空的那一轮皓月,今夜却也被乌云悄悄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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