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审威风凛凛地站在商丘府衙门口,颇有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而此时,一个身影却是出现在了韩审的背后。
那道身影苍老而又佝偻,雪白的头发银光闪闪。
“老爷……”
这一声老爷让韩审有些诧异地回过了头——府衙内的衙役们不是请辞就是告假,还有谁会叫自己?
回头一望,韩审有些惊讶地脱口而出:“老白?我不是特意请你回家享福了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白老二看了韩审一眼,只是笑笑,道:“老爷有难,老头子我怎么能坐视不管?”
韩审一阵苦笑。
这个白老二是商丘府衙的老衙役。
韩审当了三十年的官,白老二就跟了韩审三十年。
韩审最穷最苦的时候,跟在他身边的不是那相濡以沫的韩刘氏,而是这位白老二。
一个月前,韩审刚刚收到郑德当上新任巡抚的小道消息时,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核查这个消息的真假,而是给了白老二三十两银子,让他找个地方安享晚年。
“老白。别怪我瞒你,但这次我真的是有难了,巡抚大人,从二品大员。够大吧?比我大了四级,现在的府衙不是请辞就是告假了。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也快走吧……”
听着韩审的话语,白老二只是眯着眼听着,顺便就在府衙大门口边上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那你怎么还在这儿?”
韩审哈哈一笑,道:“我不是君子。我是个汉子,顶天立地。就算他是巡抚又如何?大不了回家种地,务农,总是饿不死的……”
“既然你是汉子,我就不是了?”白老二笑意吟吟地看了韩审一眼,道:“我今天,就陪你在这等。三十多年的交情,就算赔上命来,也值了……”
韩审微微一愣,接着便哈哈大笑:“好一个赔命也值!我今日,就与你等上一等!我倒想看看那郑德,要如何把我这从四品官给一除到底!”
……
韩如霜的大眼睛中满是泪水。
刚才白老二与爹爹的谈话却是被她在屋檐上听得一干二净。
擦了擦眼泪,韩如霜迫不及待地便从屋檐上一跃而下。两丈多高的屋檐,韩如霜这一跃却是宛如平地。
一落地,韩如霜便往一家客栈跑去——前几日起,韩府便开始收拾行李,几人便各自散去。韩思齐与云谏王爷回了近山王府,陈三顾和郭南风在得到了余贤云的同意后也离开了韩府。而余贤云嘛,就去外面找了一家客栈住着,这房钱嘛,当然是由韩如霜韩小姐先行垫付咯。
火急火燎地冲进客栈,韩如霜脚下生风,两三步便跨上了二楼。踹开房门一看,却已是空空如也。
韩小姐一颗芳心顿时一沉,眼泪一时间却是更多了。
这个混蛋,就算你要走,跟我说一声就好,又何必骗我?我韩府马上即将一无所有了,你却连我这一颗心也要骗去么?
细细一想,韩如霜便觉得有些不对,现在自己只付了定金,那个混蛋又爱财如命,怎么可能提前就走?
想到这,韩如霜的一颗心再一次复苏起来。
擦了擦眼泪,韩如霜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随手拉住一个小二,道:“有没有见过一个身穿白袍,面容白净的,书生模样的人?”
小二想了想,道:“小姐说的可是二楼三号房的客人?”
韩如霜急忙点头:“正是。”
小二哈哈一笑,朝一个方向一指,道:“那个客人半个时辰前就出了门,往怜君楼方向去了,不知……”
然而小二话语还没说完,韩如霜便化为一阵香风,消失在了客栈。
一边往怜君楼狂奔,韩如霜的眼中有着一团怒火在燃烧。
混蛋,我在这里急死急活,你却在怜君楼逍遥快活?若让我抓到你,定不饶你!
……
怜君楼,嫣然闺房。
正与嫣然谈笑风生的余贤云忽然浑身一颤,一股恶寒从背后散开。
嫣然发现了余贤云似乎有些不对,俏丽的大眼睛眨了眨,道:“余公子这是怎么了?可是染了风寒?”
余贤云摇了摇头,自己绝对不会生病,只是这股恶寒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我总感觉有人要来砍我……”
嫣然捂嘴轻轻一笑,眼含秋波地看着余贤云,道:“余公子就是会说笑。不过公子放心,就算真有人来砍公子,怜君楼护卫众多,定能保公子周全……”
余贤云笑了笑,点了点头,只是还是时不时地往后瞻望——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来了?
(咳咳。最近看到有人说我短小了啊。说实话,我有一个外号,叫根硕,还有一个外号,叫巨基。再说了,短小但精悍,若是不满意,三十月票多一更。如何?(疯狂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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