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面临选择

好痛！张异举着咖啡杯的手臂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刺痛，失手打碎了这个杯子，平时的他基本上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但是今晚却别说泡咖啡了，就连拿咖啡杯都容易出差错。

他现在在自己平时住的咖啡馆里，原本今晚的工作无需他负责，但是自己那个任性的大小姐突然间心血来潮想要在咖啡馆里批示文件，因此让他在咖啡馆里干活。本来张异是想要拒绝的，但是看到了凯萨琳和善——或者说是杀气腾腾——的目光，决定在辛苦一会儿，但是现在看起来自己是纯属死要面子活受罪。

在他旁边的同事，女仆长杰西卡问：“管家你怎么了？今晚的工作老是出现这些错误。”

“可能是我太累了吧。”张异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一股力量在游走，时不时地挣扎几下，让他体会到钻心似的疼，虽然这种疼痛并不会持续太久，但是次数多了也会让人觉得烦躁。

巴托里家族的吸血鬼在战斗中使用血液咒术，看样子不单单是让张异感觉到疼痛，也在持续腐蚀他的身体，索性并无大碍。

“要不要休息一下？”杰西卡建议，“如果说你平时是刚刚死没多久的尸体，现在的你看起来内在已经开始腐烂了。”

“你这比喻是什么鬼啊。”张异扶额，“不过我确实应该挑一个轻松点的活。等一下我去打扫卫生，你帮大小姐煮咖啡。另外在这里说一下，我说的打扫卫生可做不了多少。”他说的“打扫卫生”并不是单纯地指打扫咖啡馆，而是连带着整个红月馆一并打扫了，虽然看起来工作量大了不止一星半点，但是血液咒术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疲劳感，与其留在咖啡馆的柜台后面犯一系列的低级错误，不如直接干简单的工作。

看着自己的管家离开了咖啡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坐在椅子上看文件的凯萨琳说：“慢走。”

张异从门口的雨伞架上取下了一把黑色长伞，撑开来走进了雨幕之中。莫名其妙的大雨冲刷着整个秀林山庄，也在冲刷着隐藏在山庄之中的血腥，那些在秀林山庄中居住的人，只知道红月馆这儿有剧组在拍戏所以今晚非常吵闹，却不知道一场恶战已经发生了，也不知道对于他们而言是怪物的存在就居住在他们的身边。

顶着大雨推开洋馆大门，张异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大厅，本来铺上了光洁的大理石地砖的地板现在已经布满了浅坑，里面零零散散地堆着弹壳，规模不等的龟裂以浅坑为中心扩散开来，彼此交织在一起，而正对着大门的楼梯变得残破不堪，楼梯口上还躺着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走到大厅中央的张异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了布满弹孔的墙壁，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他的打扫卫生的工作不需要处理那些贵重的装饰品，扫地这一类工作不需要担心犯什么错误，但是看到自己辛辛苦苦修缮的洋馆变成这个样子，心情总会变差的。

他首先把那具被破坏得惨不忍睹的尸体拖到大厅中央，勉强拼凑出原本的样子后将一枚十字架吊坠放在尸体胸口上的位置，为这名死状凄惨的人简单地念了几句祈祷词，然后掏出五张符箓，分别贴在尸体的头部和四肢的位置，最后将十字架硬**尸体胸口的位置，默念口诀。不一会儿，十字架燃烧了起来，并且向着四肢和头部蔓延，很快这具尸体就烧成了灰烬，一点残渣都没有剩下。

在完成了毁尸后，张异开始将灰烬和地上的弹壳扫进垃圾铲里，倒进垃圾袋，中途暂停了好几次来缓解身体所感受到的疼痛。不得不说今晚的状态真是糟糕到了极点，张异心想。

在花了不少时间打扫并确认了没有弹壳遗漏后，张异开始打扫洋馆的其它地方。今晚的战斗并没有让洋馆的其它地方幸免于难，战斗的痕迹随处可见，地板上残留的尸体和血迹，落在地上的弹壳，甚至是破坏了整个墙面的缺口，都令洋馆看起来落魄了不少。等到张异终于将他能用扫把扫到的弹壳装进垃圾袋里，把能烧掉的尸体烧成灰的时候，时间已经是近乎深夜了。

“好了，接下来——唔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中断了张异的自言自语，“真是遭罪啊。”

对，没错，真是遭罪，张异心想，本来他老老实实躺在医院里享受假期就好了，结果自己作死来洋馆参与防御战，而且从没有更多的仆人来洋馆帮忙这一点看，自己的那个大小姐根本就没有在意这次的袭击，说不定自己不参与都不会有什么问题，甚至有可能……说不定我这个管家都只是多余的，在仆人休息室里翻找冰箱的张异心想。

这次的战斗可以说是非常侥幸，在被巴托里家族的公主伊莎贝拉甩到几百米的高空时，依靠先前摄取的血液施展寒铁御敌扛住了下坠的冲击，在坠落到地上后依靠自己随身携带的符箓之一：青蚨符把远处因为嫌碍事而丢掉的手提箱拿来，取出了里面的C4炸药，结果刚刚取出炸药的时候，伊莎贝拉就把自己扯进了一个棺材里，如果不是这C4炸药刚好藏在身上，这次的结果真的不好说。

突兀的女声突然响起：“你这么辛苦，完全是因为你的主人的问题。”

正在思考的张异被这个女声打断了思绪，他连忙顺着声音来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名不速之客，一名他很不想见到甚至很想爆粗的不速之客——巴托里·伊莎贝拉！等一下，这家伙怎么看起来这么——狼狈？

没错，就是狼狈，原本在张异的印象中伊莎贝拉是一个气度不会比凯萨琳差太多的血族公主——当然如果把凯萨琳平日里的脱线算上的话气度反而是伊莎贝拉更加不凡，但是现在的她气喘如牛，遍体鳞伤，精心打理的头发乱糟糟的，和最初张异看到她的样子相比要糟糕很多，要说有什么加分项的话，就是她原本裁剪得体、有些暴露的晚礼服此时更加破烂，就好像一块被缝成衣服样子的布直接挂在上面，将洁白无瑕的嫩肤含蓄展现出来，而雨水的浸湿更是让晚礼服紧贴着她那火辣的娇躯，将曼妙的身体曲线勾勒到了极致。

张异发呆了一小会儿，突然反应过来，说道：“嗨美女……不对不对不对！你来干什么！”

“把你的扫把放下，那玩意对着我是非常失礼的。”伊莎贝拉找了张椅子坐下，“我现在不是来找麻烦的。”

既然不是来找麻烦的，那就好说，张异进入僵尸状态，掏出自己的眼镜王蛇，对着伊莎贝拉，直接坐在地上，本来按照道理他应该趁现在先发制人才对，但是作为一名心态正常的僵尸，这对眼前的美女而言太不尊重了！

“那么，伊莎贝拉小姐，你来找我有何贵干？还是说你是来找大小姐的？”

“我是来找你的，僵尸。你最好多想想我说的话。”

来找我做什么？张异不解。

看到张异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伊莎贝拉接着说道：“你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你所侍奉的主人，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甚至在她眼里你只是一个可以随时放弃的廉价商品。”

“啊？”张异更加一头雾水。

“僵尸，你要知道，凯萨琳终究是血族，是你所不能触及的存在。就如同我会把僵尸视作不可存在的肮脏一样，你认为凯萨琳会对你重视到哪去？而且在你拼命战斗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她在洋馆门口看着你这家伙送死！你对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一个观赏用的玩物而已，就如同小丑甚至是猿猴一样！”

虽然已经猜出个大概了但是被别人说出来感觉还是很恼火啊，张异心想。

伊莎贝拉看到张异似乎内心动摇了，接着说：“现在一个机会就摆在你面前，虽然依旧无法改变你这家伙是僵尸的事实，但是你的实力证明了你的价值，与其在凯萨琳这个只会把你当成玩物的公主手下做事，不如来我这里，我会赠予你和你的实力应得的回报。”

她向张异伸出手，说出了关键的一句话：“地位、财富、荣誉，这些我都可以给予你，只要你能够成为我的人。”

啊啊，抛橄榄枝了啊，张异心想，是不是要跳槽比较好？毕竟一开始大小姐也只是开了个空头支票，然后才逐渐兑现的。似乎在伊莎贝拉身上可以看到过去大小姐开空头支票的样子，说不定她比大小姐要更加靠谱，自己的工作也会更加轻松。

“那么，你的回答是？”

沉思许久的张异终于开口道：“确实，大小姐的行为挺会惹麻烦的，说不定我成为你的仆人反而比较好。”

看着伊莎贝拉一脸稳操胜券的样子，张异说道：“但是，我拒绝！”

什么？！伊莎贝拉不理解，为什么这家伙会拒绝自己，会在一个随时都可能派自己送死的公主手下工作！“你是不是对她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妄想？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不为什么，只是——”张异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张异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对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说，NO！”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还有一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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