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一章：力量的本质(下)

“怎么，也难怪你会这么想，毕竟像我这么热爱吐槽热爱生活的僵尸可不多见。”

“你只是混血的僵尸罢了，或者说是僵尸之中的变种体。”少女写在写字板上的话吓到了张异。他印象中可没有把这些事和阿黑之外的人透露过。

“你是被强行移植了僵尸的器官，以活人的姿态强行接受僵尸的力量。”

张异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以前阿黑对他说他的僵尸器官已经和自己原先的器官同化了，外人看不出来的，但是没想到被少女给道出了。

“不过生与死的界限是不容置疑的。所以手术的失败是注定的。”少女抓着张异的肩头，气势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是被炼金术上的奇迹之术，炼丹术上的秘传之药给救活了？不，还不够，要想打破生与死的界限，令两种状态同时存在在你的身上，只靠外力作用还不够。所以，你是在还活着的时候，被人从根本上改造了，比如说，被吸血鬼初拥了。”

张异回想起把自己变成僵尸的那场手术，那一对鲜红色的瞳孔，那搭在自己太阳穴的玉手，那在自己耳边的低语，那在自己脖颈上的亲吻。难不成这是一名吸血鬼在初拥自己？

“不过我看不出来你是哪个吸血鬼的眷属，你的血液里的信息被破坏得面目全非了，无法追查。”少女继续写道。

“难道我是传说中的吸血僵尸？”张异如此打趣自己。

“吸血鬼就是吸血鬼，他们某种意义上还没有死，只是生命结构变得比较接近一种濒死而还没有死去的状态。你是在由生到死的过程中被人强行卡住——对，没错，你是以食尸鬼的姿态被赋予了僵尸的力量！”

“这听起来真的是天方夜谭。”张异苦笑着。虽然他对于自己的身体有多奇怪已经有了个底，但被这么说出来还是有种异样的感觉。

食尸鬼是注定死亡的、拥有接近吸血鬼体质的怪物。它们因为初拥的失败(不管是否刻意为之)而腐烂扭曲，是既非真正的吸血鬼，又脱离了人类的可悲存在。

少女继续写道：“你是在变成食尸鬼之后，朝着死亡进入之际，正式融合体内僵尸的力量，因此你得以以这种姿态在人世间行走，但是食尸鬼的体质的特性还残留在你身上，所以你保留着一些人类的习性。不过没想到你可以自由在僵尸和半人半鬼的姿态之间切换。”

张异感叹：“也就是说我是在半生不死的状态下接受了僵尸的力量？小姐你知道的真多，你是有什么专门的探测技能吗？”

“我之前在你昏迷的时候小小地解剖了一下你。”

啥？解剖我？昏迷的时候？张异仔细回想一下自己今天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几秒钟后他说：“你就是那个被我一脚蹬在轮椅上摔倒像王八一样挥舞四肢那货啊。”

少女听到自己被形容成王八，气得嘟起了嘴，举起袋子往张异的脑门上砸。当然这毫无威胁的攻击被张异轻松防御住了。

“你是不是顺便治疗了我的身体？虽然我现在还是痛得不行，但已经好很多了。所以我暂时不打算追究你的问题。”张异敲了敲她的额头，“虽然这么说，不过也只有我这种不死之身才不怕。要多看看情况啊，不要任由自己的好奇心暴走。”

少女朝着张异吐了吐舌头，把写得差不多满了的写字板擦干净，继续写：“因为诅咒的关系，你应该是处于幻肢痛觉状态。这是一般人被截肢后对于自己被截取的肢体的幻觉一般的疼痛。在他们的认知里面，自己的肢体依旧在自己身上，因为只有这样才会感觉到疼痛。不过，一般人失去什么肢体，幻肢痛觉就发生在什么地方，你则失去了生命，因为手术的效果得以苟延残喘，所以你的幻肢痛觉要更加严重，而且是烙印在灵魂上的。”

“那该怎么办？”

“只能够尽可能剔除诅咒了。不过克苏鲁神话的诅咒可不容小视，虽然是一个尚在研究的魔法体系，但是危险性还是不容置疑的。”

“在那之前要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慢慢举行仪式把诅咒祛除。”张异一边说着一边搬动停车楼里面的汽车残骸，想要做一个简单的屏障。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连忙问道：“你说你是这个亚空间的主人，那么你是不是可以直接把我带出去？”

少女摇了摇头，在黑板上写道：“我之前想要看看天邪鬼、凶暴蝙蝠、食腐豺狼和石像鬼的战斗，因此把自己所处的位置转移到那一层的世界，你因此得以找到我，而别的人也得以找到我。我现在已经无法完全控制这个亚空间了。”

看到这张异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被追杀的时候，确实没有发生被转移的情况。

“他们现在，应该可以用追踪魔力痕迹的方式找到我吧。”

“这种事情你应该早一些和我说啊大姐！”张异大叫一声，推着轮椅准备狂奔。

“你没问啊。”

虽然张异现在通过休息恢复了不少，起身速度也快了不少，但还是迟了。密密麻麻的血箭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张异和少女包围。

“趴下！”张异大喝一声，将少女从轮椅上拽下来，让她趴在地上，自己则在瞬间完成夜战八方的起手式，连连出拳将血箭打落。

八极拳·八方御敌！拳与箭之间的碰撞声回荡在整个停车楼里面。等到箭雨停下来的时候，张异已经是遍体鳞伤了。通过气息感知，他判断袭击者们是吸血鬼。

远处出现狂暴的电流，将张异和少女周围扫荡了一遍。也就在这时，高亢的惨叫声也回荡在停车楼里面。

“是秦天吗？”张异发问道。

秦天一边鼓掌一边走上楼，说：“猜对了，僵尸。现在可以拜托你把那名少女交给我吗？”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虽然依旧气度不凡，但是并不妨碍他给张异带来一种“吃了大亏”的感觉。看样子他来到了这个亚空间也并不好受。

张异扶起少女坐回轮椅，在跟她点头哈腰抱歉了好几句后，才得以抽空对秦天说：“要我交人也可以，不过我想问一下，赵湘月小姐怎么样了？”

“她很好，已经获救了，现在在被我的人保护。”秦天难得放下咄咄逼人的态度和张异对话。

“然后，你是什么身份来帮助这位小姐的？”

秦天自豪地说：“以本次行动中龙组的领队的身份，以秦帮首领的身份，以秦家少主的身份！”

看样子秦天是知道自己是秦家的少主了，是因为东帝市分家的武堂护法来兴师问罪导致秦天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不过这可麻烦了，秦天在不知道自己是秦家少主之前就那么飞扬跋扈，知道自己是秦家少主后可以调用多少资源来让自己疯？想想就可怕。恐怕既然没有隐藏身份历练的必要了，秦天将会获得本家的直接支持，不知道那些麻烦的家伙有没有来到这个亚空间。

“最后一个问题，”张异深呼吸一口气，“巴托里家族的人是不是和你勾结？”

秦天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僵尸，我难得放低姿态和你说话，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啊！”

“少装蒜了，秦天。我就纳闷，上午那会儿你是怎么在标枪雨之中活下来的。这有两种可能，一是你真的运气不错侥幸活下来了，二是袭击我的人和你是一伙的。而且那标枪回想一下，很有巴托里家族的吸血鬼的特色——虽然我也不知道别的家族是什么特色就是了，不过目前东帝市只有巴托里家族和德库拉家族吧？还有一件事，为什么你的电流一击就可以让这些吸血鬼消停了？你是真的有那么强还是你们早就串通一气的？我希望是我的错觉，对吗？再回想一下，以你的能力，确实有可能在子非鱼利用雷电的狙杀中把伊莎贝拉救下来。现在你认真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和巴托里家族的人勾结？”

秦天用飞快的速度靠近张异，用自己藏在身后的长刀回答了张异的问题。

(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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