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名秦家的打手涌上了观众席,对着张异发起进攻,虽然这些人的存在让秦铭收起了自己的法宝,但是却也让他空出手来救下秦天。同时,为了减轻沙尘暴带来的影响,秦铭也驱动法术,让天空降下倾盆大雨。
雨幕将天地间连接在一起,尽情冲刷着大地,水滴在地上汇聚成大河,在街道上奔涌,转眼间便将整个城市变成了一片泽国,密密麻麻的雨滴毫无间隔地落下,连串起来如幕布一般。
张异挥舞链锯剑和破军,将成片的落雨搅碎成更加细小的水花。巨剑上飞舞的锯齿,破军上反光的短刃,将敌人挡在周围,不让他们靠近分毫。有几名作死的打手妄图靠近张异,用特制的武器将他制服,结果受到《山河社稷图》手抄本的残片的影响,眼前一花,要么是被张异用破军砸烂了头,要么是被链锯剑拦腰留下自己碎了大半的身体。
神差阿努比斯咆哮着挥舞弯刀,在人群中砍杀,巨大的武器和凶暴的战斗方式让敌人们不敢集中火力进攻张异,不得不分出大量精力来对付它们。现在张异也在压榨自己的法力去召唤神差阿努比斯并操控它们,近百个狼头人身的怪物在足球场里厮杀。不同于一般召唤魔法将事先准备好的召唤物召唤过来,这是因术式构建“神”的投影并用能量赋予实体,张异对《亡灵书》的理解,也不过仅仅能参透一些皮毛,召唤出“神差”,它们并非是无中生有的存在,全身上下都离不开张异提供的能量。
终于,持续的供能让张异感觉到了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空虚感,脚步发虚的他一不留神从观众席上摔倒。之前的乱战,不少针对僵尸的特殊暗器、子弹落在他身上,也给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负担。
神差阿努比斯们旋转着弯刀护在张异周围,它们俯下身子,把自己作为一个护盾保护住张异。
“真是……似曾相识的景象啊。”张异吃力地站起身子,看着周围。他记得,就在不久前,自己也是在这个东帝市的亚空间里,被和秦天相关的一堆人围着打,“不过被那么多有针对性的东西攻击,我难不成才是反派吗……”
失去了沙尘暴的加持,再加上张异能够提供的能量越来越少,神差阿努比斯的战斗越来越迟钝,张异不得不命令这些怪物中的大部分消散掉,仅仅留下部分自己可以集中精力控制的神差阿努比斯牵制秦铭。
不知道张瓷跑得怎么样了,我是不是应该撤了?张异看着链锯剑,锯齿之间因为卡进了太多的血肉,转速有些被拖累了,在运转的时候,上面会有很明显的卡顿。
突然秦铭扬起右手,只见雷光一闪,有着牛角的指虎掀起一股狂风,将没来得及固定住自己的张异高高卷起,摔在观众席下。原本满地的沙子在雨水的渗透下变成了一地的泥沙,张异摔在上面的时候,不少湿润的沙子跑进了衣袖和裤腿里,让他感觉到一阵不自在。
“你跑啊,怎么不见你跑了?”秦铭操控着风压将张异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可是到头来,还不是要屈服于我。”
在雨水的浸润下,秦天干涸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活力,他拖着有些吃力的步伐来到张异的面前,说:“我要亲手杀了你,亲手了结了这一切!”
“话别说太绝,小心风大闪了舌头。”就算是死到临头,就算是下一秒自己可能会身首分家,张异也依旧想尽可能打击对手,“事情总不会如你所愿地发展,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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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在走廊上奔跑着,想尽早喊人过来阻止凯萨琳,她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战力,一定可以阻止大爆炸的进行。这么想着,张静稍微乐观了一点。
仔细想想,凯萨琳或许并没有那么可怕,这一切不过是她的虚张声势而已,毕竟自己单独在室内,对方完全可以事先在门板上安置隔音术式后将自己的护卫消灭掉,换句话说那个女仆可能并没有那么强。这么想着,张静又稍微乐观了一点。
只要能够及时让大家赶过去阻止她的话,爆炸一定会——等一下,爆炸——张静的脚步突然停顿了,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凯萨琳会专门放走自己?明明可以把自己杀死,但是那个名为“杰西卡”的女仆却依旧放跑了自己,仿佛对自己漠不关心,仿佛在等着什么。
难道凯萨琳打算任由自己呼叫援兵,好让大家在接近她的时候被爆炸近距离消灭?但是万一这又是虚张声势怎么办?说到底,她究竟可以做到什么地步!思考得越多,张静就越觉得自己渐渐步入了一个深渊,在这里面,未知的怪物露出了獠牙,只等自己露出破绽——万一自己已经被这个獠牙碰到了喉咙怎么办?
一名阳光帅气的大男孩看到了张静站在走廊中央,连忙走上前说:“小静,怎么了?”
他的名字是李奥,是另一个世家:李家的子弟,因为资质平凡而不被重视,但却依旧对生活充满了热情,因为对张静的追求和爱慕而自愿跟随自己。作为张家的新秀,张静是不缺追随者的。
“你——”张静把想说的话咽回到肚子里,她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场上的战斗已经是一边倒了,如果自己这时候建议他们撤退,很明显会被当成是偏袒者甚至是叛徒,“把我们带来的人先撤走,至少要尽可能减少损失。”
凯萨琳突然出现在李奥身后,用别在腰间的小镰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下了他的头颅,说:“我本来以为你会毫不犹豫地要求一堆人来对付我,没想到居然会先想着撤退,能冷静到这个地步,我或许应该向你献上掌声。”
她轻轻推了身前的无头尸,尸体的动脉所喷涌而出的鲜血直接染红了天花板,刹那间的死亡带来的僵直让它直直地摔倒在地。李奥的头颅被凯萨琳刻意摆在张静的面前,双眼里的震惊、困惑和不甘持续折磨着张静。
看着凯萨琳一步步走向自己,张静吓得坐在地上,不停后退,“不要,不要靠近我,不要——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对于折磨人并没有兴趣,我只是觉得这样可以带来恐惧才折磨人的。这份恐惧如辛辣而甜的烈酒,每每看到它,品味它,我便能从中获得满足感。”凯萨琳举起手接住了尸体喷洒的鲜血,抹在张静脸上,“你们最大的错误,是将一个绝对不该卷进来的女孩给卷进来了,虽然和她到处乱跑有关吧,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们设下陷阱坑害王耀的错。”
“就为了这种事,你就把那么多人残杀了!”恐惧到了尽头,张静反而产生了一种自暴自弃而来的勇气,“他们很多人都不过是奉命行事,他们很多人都还有自己的亲朋好友,他们——”
凯萨琳用鲜血在张静脸上画脸谱,“你觉得秦天怎么样——是不是很任性?狂放不羁而肆意妄为地活着,很吸引你的目光对吧?”
“我也想小小地任性一下,不是吗?”
如果说秦天的话语和言行举止里透露的是一种高傲,是一种狂野和不羁,那么凯萨琳的话语和言行举止里,只有一种含义:冷静而歇斯底里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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