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不高尚的圣人

凯萨琳回到东帝市比张异要迟了不少，她带着小黎和自己的妹妹回到东帝市后，并没有急于回到红月馆，而是联系到乔治，让他开车过来接自己。本来洋馆所在的秀林山庄的位置就比较偏，等到他千里迢迢赶到城市的远郊将她们接回到红月馆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深夜了。

刚下车，凯萨琳便伸了个懒腰，在大门口恭候多时的女仆长杰西卡亲自打开门，迎接主人的回归。

“凯萨琳小姐，张静小姐已经在会客厅等你了。”在回红月馆的路上，张家联系到了红月馆，在秦家失败了之后，开始选择和德库拉家族沟通合作。

听闻此，凯萨琳抓住自己的肩膀，用力一握，伴随着身体一阵夸张的扭动，她的肩膀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肩膀僵硬就这么处理吧，接下来——加班加班！”

看着有些粗暴对待自己肩膀、就好像摩拳擦掌准备干架的地痞，杰西卡轻轻叹了口气。

“我可以理解的，杰西卡小姐。”乔治站在她身边用力点头，“凯萨琳小姐这么不顾形象，真的很让人头疼。”

“你这个害得几乎全洋馆女仆食物中毒送院治疗的家伙没资格这么说！”杰西卡有些痛苦地捂住脸，某种意义上，平时并没有怎么在乎贵族仆人的形象的管家张异，反而才是让她最不操心的人。

凯萨琳来到了会客厅，换上了旗袍礼服的张静坐在豪华的扶手椅上，等候凯萨琳多时了。原本笔挺干练的军装被换上了保守但贴身的墨绿色旗袍，含蓄地表达了少女的青涩美好的同时，也将东方古典女性典雅端庄的美体现出来。

“衣服很适合你。”凯萨琳大大咧咧地坐在张静对面。看着面前的公主，张静忍不住叹了口气。

为了应对这次的面谈，张静专门找了个酒店，临时开了个房借着里面的洗澡间完成洗漱，还特意换上了礼服，结果凯萨琳呢？一路上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在车上用湿毛巾擦脸已经是极限了，晚礼裙上沾的秦天的血都没有来得及擦掉，与其说是来参加会谈，倒不如说是刚刚去了什么奇怪的地方旅游完之后匆匆回到家和老朋友见面。不过，某种意义上应该对此感到高兴才对，万一这个脑子有些问题的血族公主突然间一本正经地招待自己，反而更加需要警惕。

跟在后面的杰西卡读出了张静目光里的讯息，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再次想念起张异，没有他在自己身边吐槽真的是心里空荡荡的。

“被我那样恶作剧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真的是勇气可嘉，或许我应该为你献上掌声。“

熟悉的话语让张静下意识地捏碎了椅子的扶手。这一幕让凯萨琳笑出了声。

“好了，客套话到此为止吧，感谢你的到访，现在让我们好好讨论一下合作的事情吧。”

而这个让红月馆女仆长最不操心的张异正在做什么呢？答案是发钱。

他拜托赤剑特种部队帮忙搞到的文件，是关于前几日因为云阁酒店被袭击而死亡的人的家属的名单。依靠梅菲斯特给予的巨额资金，根据他们的事业大致估算出因为亲人的死亡而可能造成——或是已经造成——的经济损失，然后用投掷的方式将钱丢进他们的家里。

正如张异预料的那样，那天夜里死去的宾客中，有不少人是家里的顶梁柱，而他们的伴侣和子女们也有不少人正苦于应对意图瓜分家产的无良亲属。张异的到来，可以说是解决了燃眉之急。

“总算是完成了二分之一了。”在高档住宅区的居民楼门口，张异看着手里的名单，“接下来再加把劲！”

梅菲斯特站在张异的身后，以成熟女子的姿态现身的她看着清点名单的张异，问道：“这就是你的善后工作？”

张异摊了摊手，耸耸肩，说：“很无聊不是吗？没有放纵的杀戮，没有堕落的享受，仅仅是我自己一点点无聊的自尊心。”

“你既然都知道这是无聊的自尊心，你还是践行了下去，还是用我的钱。”梅菲斯特吐槽，“果然不能按照理解秦天的方式去理解你。”

“很难理解吗？”张异重新抬头看了看自己丢钱进的窗户，“我只是……觉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好的。他们因为我的冲动和计划的不周详而死，所以我想尽可能做些什么。”

“但就是你那不周详而冲动的计划，结果而言成功了。”

张异离开了这个高档住宅区，边走边说：“并不妨碍我进行一些补偿，我说过了，我可以做得更好的。当然我也可以选择一走了之把烂摊子交给王耀先生他们处理，让他们将权戒争夺赛的善后处理好，当然，但是我选择了自己做一些补救。”

“你真是圣人，张异。”梅菲斯特跟上了张异，在他身边调侃。

“我并不圣人，我甚至没有勇气去承认自己的错误，当着他们的面，甚至是张瓷的面。”张异不想继续谈了，于是决定转移话题，“我对于我的代号，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了，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个问题，正好要借用一下这笔钱。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搞到那么多人民币的？”

“是，是，我的不高尚的圣人客户，这个问题是恶魔的商业机密，恕我无可奉告。真的想知道，就解释一下你自己的代号吧，这是个不错的交易不是吗？”

与此同时，红月馆，何静正在对杰西卡进行心肺复苏，顺便问了问旁边不知所措的贝尔姐妹：“杰西卡小姐究竟怎么了？她的惨叫声刚刚几乎整个洋馆都听得到。”

“好像是在让凯萨琳小姐单独和张静小姐会谈的时候，杰西卡小姐去了凯萨琳小姐的办公室工作，检查银行账户的时候——发现账户里少了四千万。”路过的狼人女仆玛莲回答，“我刚刚看到的是这个样子。”

同样路过的艾娃惊讶地说：“半个小时前不是少了三千万吗？”

“啊，杰西卡小姐……没气了。”

“快去把我房间里的氧气瓶和电击起搏器拿来！我可不希望杰西卡小姐的殉职理由是‘被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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