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赛余波——完美的伪装者

不过在听到面前的少年信誓旦旦地将自己的女儿称之为比不上别人，作为父亲的赵东阳还是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了不愉快。虽然他清楚自己让赵湘月在家世上要比得过凯萨琳基本上是没可能的，但是并不认识张异的妹妹的他还是觉得，不可能有女孩子可以可爱得过自己的女儿。

突然间，会客厅尽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自己的话题，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赵湘月挎着一个背包急匆匆地赶到会客厅，对着张异说：“张异，一起来看电影吧！我这里的电影光碟有很多，你喜欢看哪一个？”

机会来了！张异觉得这是个让自己的形象在赵东阳心目中得到完善的一个机会，要在这里宣布自己喜欢的电影名字，首先不能是言情占了重要位置的电影以免让赵东阳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借机靠近赵湘月，其次内容要高端大气上档次，最好是什么有深度的电影。

“我最喜欢的电影是李安的——”

“《断背山》。”梅菲斯特在一个完美的时间点插话，让张异的话变成了“我最喜欢的电影是李安的《断背山》。”

赵东阳看着张异的眼神瞬间不对劲了。

“滚一边去！”张异将茶杯砸在梅菲斯特的头上，“我是直的！”

梅菲斯特没有生气，而是抛出一句：“请阐述一下《断背山》在电影史上的意义以及其中的内涵。”同时用逼音成线的方式在张异耳边说道：“表现你修养的时候到了。”

张异心想也对，下意识地把自己在网上看到的、东拼西凑的影评搬了出来：“《断背山》是2006年让著名导演李安荣获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导演奖的电影，电影上映时形成一阵席卷全球的文化现象，对学术、时装和乡村音乐等不同文化领域产生广泛影响，在社会上也掀起对同性之爱的大讨论……”等到张异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讲了太多，自己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赵东阳对自己的印象，只得叹了口气，说：“电影无论是音乐还是内容都非常好，很有深度，对同性之爱有探究欲的人以及喜欢这种牧场悠闲氛围的观众都可以去看。”

看赵东阳的反应，对《断背山》这一类电影应该是有偏见，估计自己在他心里已经是弯的了。张异无奈地得出了这个结论，在心里对梅菲斯特说道：“你个瘪三敢算计我！”

赵东阳走上前来拍了拍张异的肩膀，说：“没关系，年轻人思想开放很正常，你和赵湘月上去一块儿看电影吧。我要和你的亲戚商量一些事情，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不适合听到。”

“我喜欢的是《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做出了最后的挣扎后，张异垂头丧气地跟在赵湘月身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丢下一句话：“赵东阳先生，你是一个不错的人，虽然可能女儿控过头了，不过并不碍事。”

就算是被梅菲斯特坑了后被赵东阳误解，自己也要想办法找回一些场子！

看着赵东阳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梅菲斯特捂着嘴偷笑了几声，在他看向自己之前又及时恢复过来，正色道：“那么来谈谈一些事情吧，因为情报渠道有限，我对于权戒争夺赛的后续风波了解不够。”

“在那之前我有一件事要确认。”赵东阳突然飞起一脚，踢向了梅菲斯特。

意料之中的事情，梅菲斯特和张异都想到了，赵东阳会想办法确认“管家张异”是真是假。

梅菲斯特的手臂因为踢击的力量而破裂开来，点点黑血滴落，而又因为血液自带的黏稠而止住。

“僵尸的黑血，看样子我可以当你是真货了。”

“仅凭这些还不够哦，赵东阳先生，身居高位的你应该多一些警惕，而不是仅仅，揍一拳踢一脚就完事。”

赵东阳没有理会，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坐下。梅菲斯特这种自我拆台的行为恰恰打消了赵东阳的疑虑，毕竟根据赵湘月过去的介绍，德库拉家族的管家，经常会劝别人不要过分相信自己这个人。

“在我跟你谈及权戒争夺赛的后续之前，我想问一下，你和张异之间的关系是？”

“一个有些不争气的后辈，心有余而力不足，人很不错，但是却无法遏制内心的恶意。因此总得我这个死了好几百年的老前辈来陪着他一起疯。”

“什么意思？”赵东阳判断，面前的这个管家是张异祖上的人，甚至可能不亲自查他们家的族谱是查不到的。不过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管家对张异的评价。

“他对于别人的善意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自己内心深处的其他情感——甚至可能只是对‘未来现象的好奇心’——会带着恶意混杂在自己的善意中。”梅菲斯特说到这顿了顿。

“所以他是圣母婊一样的人？看不出来啊。”

“首先容我表达自己的谢意，因为赵东阳先生你将‘圣母’和‘圣母婊’分开来谈。”梅菲斯特说道，游走于世间的她看到了很多事情，因此觉得张异应该会不喜欢将两者的概念混淆使用的人，“但是并没有那么复杂——或是简单。他既非圣母婊，也非圣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好人，看到有人摔倒在地上会忍不住扶一把，看到有人作恶便会尽自己所能去阻止，仅此而已。”

“那你说的恶意是什么意思？”

“我可没说他的恶意是针对谁的，也可能是针对自己不是吗？他只是一个喜欢表达善意的普通人，不要想太多。”

“不需要思考太多……吗？”赵东阳沉默了片刻。确实，如果真的像管家所说的那样，张异是这样的人，与秦天不同，接近赵湘月不是因为贪图财富或者是寻求美色，仅仅是普通的好人——

“不对，差点就上当了！”赵东阳突然一拍茶几，“我不能忽视你口中的‘恶意’！”毕竟这很有可能是面前的德库拉家族的管家故意透露的信息，让自己放松警惕。

“那种事情无所谓了。”梅菲斯特耸耸肩，“开始谈一谈权戒争夺赛的后续问题吧。”

二人谈了一个多小时，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后，梅菲斯特说：“那么我也差不多走了。还请赵东阳先生在生意上多照顾一下大小姐。”

“我送你到门吧。”赵东阳起身，“说真的我一直怀疑你和张异是不是同一个人，不过看样子这个疑虑我可以稍稍打消了一些。就算你代替张异真的假扮了管家，除非是挚友，否则很难做到这样——不过看你的样子也不会有什么挚友吧，你这种人很难在黑暗世界混下去。”

“嘛，谁知道呢？”

梅菲斯特拾起在门口的雨伞，顶着雨幕离开了这个别墅。只不过，在踏出庭园之后，她扭头望向秀林山庄尽头，视线所注视的那个位置，是坐落于山顶上的红月馆。

挚友吗……

梅菲斯特轻轻地念道，然而自己的声音被雨水所覆盖，没有人注意到她说了什么——

甚至是她自己。

（因为以前被糟糕的文笔所写的、故作深残黑的主角折磨得不清，所以在塑造张异形象的时候，选择了偏圣母的形象。这样也比较方便后面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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