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残存的问题

雨越来越大了，原本还能勉强听见自己脚步声的环境，渐渐变得只能听见耳边瀑布般的回响。

张异就是在这样一个糟糕的环境下前进，现在的雨已经密集到连视野都看不清了，雨滴打在张异的脸上，碎成一朵朵细微的水花，顺着他的脸流下来。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这会儿连眼睛都睁不开吧。”

一边自我调侃着，一边走马观花般看着道路一侧的山体，张异就这么打发路上无聊的时间，花了一个多小时，回到了红月馆。

狼人女仆玛莲用自己野兽一般的直觉注意到了，有人来到了红月馆。她吩咐几个在洋馆里巡逻的女仆拿好武器，披着雨衣来到洋馆门口。

“对不起，如果是客人的话请另外挑时间再来，如果有什么紧急通知——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负责提着马灯的女仆吓得尖叫出声。

“一天二十四小时和一群比鬼还恐怖的同事工作，居然还是被鬼吓唬到？还敢再搞笑点吗！”

就算是张异脾气再怎么好，被暴雨淋了一个多小时心情该不爽的时候还是会不爽。

“没想到张异你居然没有出去浪一个晚上，我本来以为你们这些年轻人不会把请的半天假浪费掉的。”

“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节假日我基本上都是宅在家里看书追番打游戏。本来想去酒吧那边看看的，但是需要我关心的那个妹子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真是够了。”说到这张异小声附加了一句：“当然，这样是最好的。”

默默等玛莲打开了门，张异刚踏进红月馆的前院，便被狼人女仆突如其来的擒拿手给吓到了。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我真的是张异啊！喂我的肩关节啊！我的手臂要脱臼了啊！”

玛莲一边折磨着张异的手臂，一边说：“我当然相信你是真的管家，但是——我本以为你找个酒吧是想挣外快，结果没想到你居然是为了玩马子啊！”

“我靠这些中文是谁告诉给你的！”

“老电影啊。好了，张异，为了姐妹们茶话会的话题，请你如实相告吧。”

“我才不要嘞！鬼知道你们会在传话的时候把内容曲解我的意思到什么地步，为了我的社会性死亡与生存的问题，我绝对不会说！”

等到张异死活不说话以至于玛莲失去兴致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他回到咖啡馆，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店门口外面的门把上，把门关上。

略微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那儿传来，不一会儿，小黎抱着一沓衣服来到了衣服。

“我注意到动静所以专门下来看看，果然是你。”

和服手里的衣服是他平时在洋馆的工作服，一整套的黑西装。但是在递西装给张异之前，小黎也把一条毛巾得给了他。

“谢啦，小黎。”张异接过毛巾，擦着身上的水渍，“阿瓷呢？”

“她先睡下了。本来今天想去你的学校玩的，结果因为天公不作美，只得作罢。今天晚上她心情不好，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将你手提电脑上的‘催眠动画’看完了，好像是《迷家》。”

“一晚上看完《迷家》可是酷刑啊！”张异感叹，“洋馆的情况怎么样？”

“女仆们今天没有拆掉洋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不过今天没有客人，凯萨琳小姐除了忙于安排人员，基本上都在到处发信函和打电话，也是忙了一个晚上。”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先睡吧，今晚咖啡馆没有什么要忙活的地方。”

“你呢？”小黎问道，“我先你一步入睡不太好吧？”

“我还要写作业呢。”

现在咖啡馆的房间安排是小黎和张瓷共同挤一间房，而张异自己睡一间。虽然他想让小黎自己也拥有一间房而自己躺沙发，但是看到少女一副准备切指谢罪的样子只得作罢。

在等到小黎回到楼上之后，张异对着虚空轻轻喊道：“梅菲斯特。”

恶魔梅菲斯特推门而入，将雨伞两把摆在门边，抱怨：“这雨真大，虽然我见过更严重的大雨，但是一般来说这种气候的地方下这么大的雨可不多见。”

“我的书包……”

梅菲斯特对着空气虚抓了几下，撕开了一个紫黑色的裂缝，从里面取出张异的书包，“我的储物空间居然被你用来藏书包，会这么拜托恶魔的你还是为数不多的几个。”

张异接过书包，说：“跟我简述一下权戒争夺赛的后续吧。”

“首先是关于你的，这一仗因为秦家的作大死，曹丘婧成功找到机会宣传了自己的立场，虽然代价有些出乎预料，不过你的大活跃倒是减免了不少不必要的损失，她本人也很高兴，送了奖励给你。”

“我就说昨天那些送到这里的黄金是怎么回事。这些黄金就是你今晚的酬劳了。”

梅菲斯特难得叹了口气，说：“本来还想看看你因为大出血而心疼的样子，算了继续说吧。接下来的问题在于，下落不明的伊莎贝拉——当然这个不是问题，我比较好奇的是你究竟对了伊莎贝拉做了？什么？她睡觉到现在也未免太反常了。”

“把不稳定爆炸物质带在身边，往里面添加点化学物质增加稳定性不是正常操作吗？”

“接下来的关键还是和伊莎贝拉有关，她手下的食尸鬼，虽然因为巴托里家族的鲜血咒术而强化了不少，但是也和素体本身的质量脱不开关系。”

“换句话说，在中国近乎于孤立无援的伊莎贝拉，是怎么弄到那些素体的对吗？”

“本来秦家是比较可能的，但是不排除有其他人在暗处动手动脚。还有其他的疑点，诸如说把人变为吸血鬼体质的强化药剂的流向、秦家等家族在搞什么鬼、东帝市里秦帮以及其他帮派的发展、欧洲那边血族的势力变化这些，要处理的事情多的是。”

“黄金我放在三楼客厅了，你自己去拿吧。对了，给我留四分之一。”张异将梅菲斯特打发走了，但是心情并没有轻松多少。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恐怕在暗地里推波助澜的人不止秦家和巴托里家族。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先等成为交换生再说吧。”

张异一句话，将心底里的疑问全部丢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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