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不怎么开心的第一堂课与炼金术入门

炼金术的教室是一间类似于大学教室的房间，学生的座位呈阶梯排列，长条课桌上摆满了课堂实验可能需要用的瓶瓶罐罐，这让准备提前感受大学课堂的张异又觉得有了那么一丝违和感。

张异不动声色地找到一个靠窗的角落坐好，手肘撑着桌面，单手托腮，眺望窗外阳光明媚的风景，直到八点半的时候，教室天花板角落的上课铃在发出汽笛的尖叫的同时不停用摆锤敲打钟壳，他才把目光移到了前方，眺望着镶嵌在墙壁上的黑板。

最后一个进入到教室的长袍老人是这堂课的教师。他留着足以当拖把头的灰色长须，干枯的胡子上沾满了各色的异物，皮肤在长时间的实验下被各种烟雾熏陶而变得红里发黑，双眼之中充斥着浓浓的倦意，看起来长时间没有睡好，亦或是上了年纪后对人事的看淡。虽然昨天晚上从小黎那儿得知炼金术专业的教师都有些不修边幅，但像这种从什么疯狂的狂想实验室里走出来的还是第一次见。随性的教师张异不是没有见过，但敢直接这个样子就出来教书，他觉得自己原先的世界是绝对不会见到的，除非教师愿意冒着惹麻烦的风险搞行为艺术。

看着还有些吵闹的学员们，年老的教师清了清嗓子，用虽沙哑但分贝足够的声音大声说道：“各位安静，安静下来，聒噪的心情是学不好炼金术的。”

在看到了大家安静下来后，老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么请大家开始准备做笔记，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请一个人来回答一下什么是炼金术的基本。”

张异摊开了在商铺里买到的厚实的笔记本，用座位前的羽毛笔沾了沾配套的墨水（幸好学院的羽毛笔与墨水是送的），听到教师要求回答问题，下意识地把头低下了。

教师也没打算等众人主动积极回答问题，因此很快他便随便点了个自己信得过的学生，让这名学生回答。

“这个世界的万事万物都可以归纳为四大元素，也就是地、水、风、火四种元素，而由四大元素组成的物质又可以有干、冷、热、湿四种状态。”

学员的回答让教师满意地点了点头，用手势示意他坐下。

“我们炼金术师坚信，通过一些列的实验与配方，加上一些小技巧，可以驾驭这些元素，进而按照我们的想法去改变物质。从改变金属性质到传说中的长生不死药，都属于炼金术的范围。也因此我们经常会和魔药学专业的人进行交流讨论，只不过他们看重的是将配方直接搭配、研究其过程，而炼金术在过程上则是要绕一圈，把物质重新还原成最基本的状态后进行炼金处理。”教师在黑板上写下一连串复杂的符文，“也因此炼金术专业是不发配课本的，由教师在课堂上讲学，而你们在下面记，并且推导出最适合自己的公式。上周我们就是钻研了四元素通用的基本公式并且有所实践，那么有什么问题吗？”

一名女学员举手说道：“请问为什么我们都在使用东煌语说话？明明可以用王国语言的。”

“这是流行，东煌语的词汇更为复杂，能够更好的表达情感，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情感都是如此。虽然学院并不强求你们，课本上的内容也会延续以往的文字，但日常学习与交流中我们建议使用东煌语。”

这真是不错啊……不对，等一下，岂不是上那些需要教科书的课程我只能两眼黑了？张异没高兴多久，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过教师自然是不会注意到这件事，就算是注意到了也只会让张异抓紧时间学习外语以免学业进行不下去。

学员手中的羽毛笔飞快地在笔记本的羊皮纸上留下记号，而教师也以仅次于学员做记号的速度用粉笔在黑板上书写。这些学员中感觉到最痛苦的人便是张异了，几乎完全陌生的知识体系、用不习惯的羽毛笔、教师讲课的过程中有太多听不懂的词汇……因为实在是理解不了课堂上的内容，张异干脆把思绪放空，以一种入定的姿态坐在座位上，盯着笔记本上的文字感受着时间的流动。

等到下课铃声打响的时候，张异才从游神的状态中摆脱出来，教师留下一句“明天会尝试着进行实验请大家做好准备”之后便离开了教室。学员们也离开了教室前往各自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只留下张异看着眼前写满连自己都看不懂的符号的羊皮纸，叹了口气。

虽然说到异世界往往会顺风顺水什么的……这些跟我没什么缘分啊，张异在心底里吐槽自己。张异曾经想过要把异世界交流学习当成一场度假，现在看来自己反而是太天真了点，倒不如说摊上了更麻烦的事情。

“算了算了，接下来思考这些也没什么用，反正只要交流学习结束就一了百了。魔药课走起！”张异从位置上站起，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离开了教室。

这是值得纪念的第一堂课，只不过张异的上课体验并不愉快，和接触新知识的兴奋感与破解困惑的成就感相比，听不懂的失落感与对学业的不安感要更加严重。

这时候教室门口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张异，张异……”

小黎？张异记得昨天晚上她提到自己是读新开设的炼丹术专业，是在距离这间教室非常远的距离上课的，按理来说顺路也不应该顺路到这边啊。他急匆匆地来到教室门口，看着穿着樱色和服的小黎正等着自己。

“我想问一下，你妹妹她和你新捡到的女孩子就这么丢房间里真的合适吗？”

“说起来我还没有告诉你她身边有一个幽灵女仆陪着，所以更衣洗澡那些的都不需要我帮忙。我只是比较担心幽灵女仆不擅长打架保护不了张瓷的安全而已，日常照顾我还是信得过那个幽灵女仆的。”

小黎点了点头，说道：“那还差不多。”

“你也别担心那么多了。从昨晚开始你就帮了我不少忙，其实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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