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肮脏、幽暗而宏伟的地下

张异从扶梯爬到了新一层级的平台上，沿着河道继续往前走。污浊的水流在他脚边流淌，杂质的剔除让水流声听起来清切了不少，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改变它是肮脏到让人作呕的存在。

说起来在螺旋泵那里有看到类似员工门一样的存在啊，或许那里就是离开下水道的近路？毕竟螺旋泵前筛选垃圾的铁丝网需要有人时不时地过去清理。

一点点地前进着，两侧的灯光越来越稀疏，眼前的走道也越来越暗，渐渐地张异分辨不出眼前的色彩，只能依靠强大的夜视能力来分辨事物的轮廓。脚步声渐渐由清脆的步伐被充满顿感的声音所取代，仿佛踩在了棉花上，但张异知道这并不是棉花，而是苔藓已经生长到足以充当地毯的缘故。

之前的阿基米德螺旋泵是最后一个，唯一的一个有往上的趋势的地方，从那里顺着水流走下去，下水道就重新往地下深入了，而且倾斜的趋势还越来越加剧。感觉到自己与地面的距离在加速般拉开，张异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深入了。实际上他也没有觉得自己百分之百就会可以从下水道进入地下遗迹，有很大程度只是想过来探个路，调查一下情况，收集情报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顺便为将来做准备。

只要过了前面的拐角处，我就打道回府！怀着这样的信念，他拐过了一个直角弯，然后——

“我……我屮艸芔茻！”

眼前巨大的地下空间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喊声，这里简直就是一片新天地！

环境空旷到一眼望不到头，数不清的排水口从整齐的峭壁上伸出，将污水如瀑布般排出，声音在地下不停地碰撞、叠加，形成了震耳欲聋的水花声，在漆黑空旷的地下空间却显得无比空寂。一道道水流飞泻而下，在半空中变为水柱冲刷着底部的巨大齿轮，发出刺耳的“咯咯”响，在水花声中若隐若现，让人莫名的烦躁。这些水柱在空间底部的河道里碰撞交汇，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洪流，奔流向远方更深处的地下。

“我好像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张异抓着从峭壁上生长出来的一条藤蔓，小心翼翼地往下爬，中途他看到了不少直接抓着峭壁的蜘蛛、蜥蜴，它们被自己这个不速之客所惊扰，作为平静生活被打破的举措，这些小生物纷纷逃开，一些蜥蜴还转过身对着张异不善地吐出信子。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张异确定了地面的纹路，松手让自己掉下去，以一个标准的三点式落地的姿势来到了瀑布底下，看着河流里不自然的水纹，他思考着底部的这些齿轮是不是以水流为动力去驱动河底的机关，将河水朝着预定的导向汇集。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假设，还需要更多的调查作为佐证。

话说这片地下空间到底有没有前人来过？张异看着被自己惊扰的小生物到处奔跑着，感觉好像此前从未有人造访过这片地方，但真是这样的话这些齿轮是怎么回事？他不太相信会有这么“巧夺天工”的自然造物，说出去估计也就只有迪优会试着相信。

“吱吱吱吱——”细碎而嘈杂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张异循声望去，看到了几只小老鼠在刨着地上的苔藓，看起来是寻找肉食失败了，不得不依靠植物来充饥。这些老鼠有着穴居生物的特点，无毛、体小、眼球退化，看起来已经适应了这个环境。

“听说老鼠几乎什么都吃果然是真的。”张异收起了平时想踩耗子的心情，继续沿着河道前进，说起来课堂上提到过，啮齿类动物是非常不错的使魔，魔道学者可以使役它们去侦查之类的……

等一下，侦查？

仿佛是回应了张异的心声一般，老鼠的叫声越来越密集，甚至开始盖过了水声，朝着张异靠近。

“喂喂喂，不是吧，不会刚好那么惨吧？”张异转身就跑，朝着身后自己到来时的排水口奔跑。鼠群早已从四面八方包围住了他，张异的动作反倒是让自己自投罗网。

老鼠们飞快地撞向了张异，如海潮一般冲了过来，就在它们即将吞没张异的时候，只见疾风一扫，最靠近张异几圈的鼠类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突如其来的怪力横扫成漫天飞舞的肉酱。

“根据我查到的资料，圣多马学院的下水道可不会有这么大的空间。”张异用手表打开储物空间，从里面取出短戈破军，握在右手里破开了第一波，“那么，你们这些擅自改建的家伙就不考虑一下改进——”他的左手伸进了还没有关闭的空间门里，取出链锯剑，“待客之道啊！”

链锯剑**了身后靠近的鼠群，伴随着马达的一阵轰鸣，旋转的锯齿将来不及躲闪的老鼠撕成碎片，原本想冲到排水口的张异突然转身，左手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冲进鼠群里，用链锯剑硬生生地在成千上万的老鼠中撕开一道口子，破军在一旁毫无章法地挥舞着，将想从漏洞钻过来的老鼠扫飞乃至轰杀至渣。

他故意朝着老鼠最密集的地方冲锋，推测从这里应该可以找到老鼠的巢穴，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顺便探明白这个地下空间的作用以及是谁造出、使用这个地下空间的。

身上被咬出无数的小口子又瞬间愈合，张异在凶悍的老鼠之中无双（听着真奇怪），同时也默默地念诵口诀感知着法力——在这里或许应该说是魔力——的流向，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这些老鼠都被一种力量所影响着，似乎被直接影响了心智与行动，悍不畏死地向着自己发起冲锋。

突然间，张异只觉得自己手臂一麻，还在挥舞着破军的右臂突然间不翼而飞，下一秒，一只鳄鱼出现在了张异的眼前，笨拙地转过身来，嘴里还含着他的断臂。

张异关掉链锯剑的马达的同时冲了上去，撞开了身前挡路的老鼠们，左脚使劲踩在鳄鱼的嘴里让它的下颚与地面亲密接触，右脚脚尖立刻伸进去上抬，将鳄鱼的嘴巴撬开，紧接着他还可以用的左手用巨剑挑开了自己断裂掉落的右臂，同时启动了马达。没能够意识到自己含着的不是什么肉食而是金属制品的鳄鱼就这么被高速运转的锯齿给切开了嘴巴，连带着后面的大脑一并被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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