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调查方向

将这些手稿整理好之后，已经是差不多清晨的时间了。再度彻夜没有入睡的张异用速写圆珠笔将手稿上有用的内容抄写到自己的炼金术研究的笔记本上，准备今天想办法廉价地租一个工坊用来分析自己在地下空间打劫到的炼金材料。

“那我出门了。”张异把最后一份手稿叠好，在桌子上敲了敲整平了边缘，夹在腋下准备离开宿舍。在那之后他打算换上不起眼的校服，借用学院的炼金工坊来做些调查。

“你就不跟你的两个女孩说声再见？”小黎指了指紧挨着酣睡的张瓷与小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人陪着的关系，银发少女的睡眠状况比以前要好，均匀的呼吸与一翘一翘的眼睫毛暗示着她正在享受着自己的梦乡。

“不打扰她们两个了，反正我今天要离开也应该不会跑太远。”

“你离开之前先把我的分身带上！”小黎叫住了张异。

“对了，在那之前能不能把你做出来的‘娃娃’变成那种自律型？就是那种可以有简单的自主意识的那种。被你在旁边盯着也有些不自在。”

“就你事多，好吧，我给了式神一点自主思考的能力，你就使唤她吧，不需要口诀，只需要简单的命令就好，太复杂和太过分的命令就别为难她了——还有，别把我的分身当成布娃娃！”

“谢了，小黎。”张异把这个娃娃——好吧是式神——放在肩头。Q版的小黎正弹出自己的狐狸耳朵与毛茸茸的小尾巴，在他的肩膀上趴着，尽情舒展着自己，时不时地很享受般抖了抖兽耳和尾巴。

在关上门走了有一段距离之后，张异才小声说道：“有些话当着她的面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我真的很感谢我这次的行程里有小黎陪同，如果没有她在，我绝对无法那么放心地为大小姐解决麻烦。漂亮、文雅、学识丰富、顾家，还烧得一手好菜，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她是唯一的一个单方面吐槽我的女孩，她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大和抚子。”

“你这个笨蛋……别说我是大和抚子啊……我还差得远啊……要说也得等我把我的分身的联系完全中断掉先啊……”张异不知道小黎还没有完全结束自己对分身的控制，结果一番言论全部被听得一清二楚，让小黎各种意义上的羞耻心爆炸了，把自己的头顶在宿舍大门上不停地碾着，结果不知不觉间把门板给磕出一道道裂缝。

利用玛格努斯学院里提供给师生们使用的炼金工坊，张异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了自己打劫到的材料，开始着手分析。

这些材料多种多样，不过绝大多数还是以土质为主，少部分的是木质以及极少数的骨质。张异先检查土质的材料，先是戴上手套双手触碰在上面，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感觉就像是很普通的土壤。

根据周五那天晚上见到的覆盖了人骨的魔偶来看，地下的神秘空间在研究制造新类型的魔偶，可是魔偶的材质一般都是追求统一性来方便整体的协调。就算是在佣兵公会进行测试看到的巨人魔偶，也都是使用了泥土与植被这两种可以相辅相成的材料，植被可以加强构成巨人魔偶的泥土身体的坚固度，而泥土本身又是非常不错的养料提供正好是植被所需。

难道说是更加抽象的概念吗？张异看着一张用中文——在这个世界就是东煌语——写着分析内容的宣纸。他曾经短暂地考虑过让张瓷参与其中，毕竟自己的义妹在魔道上的浸淫要更加深入，但最终还是担心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而放弃，把小黎牵连进来已经是底线了。

“夫天地本同一元气，但天地万物中与人最相近的便是‘土’与‘水’，前者代表着人的身体，而后者流淌于其中代表着体内的血肉。女娲造人便是以黄泥为素材，后为加快速度而以水混泥，用藤条沾上后洒出化人……”张异看着手稿上的文字，回忆着自己的所学。

现在想来，人类被称作土之子、生于尘土而归于尘土的存在好像也是世界范围内通用的描述……等一下，就是这个！

张异从旁边的书架上找来了一本关于魔偶的书籍，上面简单描述了魔偶技术的发展历史。根据上面的描述，魔偶在宗教概念中曾经代表着没有灵魂的躯体，亦或是未完成的生命，也许这个他们是为了能够制造出新类型的生命才不停地尝试着新的魔偶，但这样一来他们这么大规模的投入研究又是为了什么？

他把泥土用小刀取下一小块，放在一个粗糙的玻璃盘里，用提供实验的鲜血（来自正规献血活动）在上面滴了一点。看着泥土随着鲜血的滴入而一点点地蠕动，他觉得自己找对了调查方向。

接下来张异取出了更多的土块，采取焚烧、冻结、挤压、浸泡、烘干、烧灼等等一系列手段去检测，确定其特性，但这种近乎于胡闹的手段换来的也只不过是浪费材料，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么做，唯一的成果也只是确定这种材料在正常情况下会对血液有反应而已。果然还需要更专业的人员来检测吗？张异心想。

总之就先冲着这方面去进行调查好了，接下来就是诺娃的身体了，魔偶的材料会对鲜血起反应，换句话说这些搞研究的人已经把魔偶的研究从简单的物质之间相辅相成的技术上升到魔道的抽象概念之中了，那么用来为诺娃提供一个临时的身体应该不成问题，可是又该怎么设计呢？

张异把写着中文的手稿在工作台上摊开，思考着该怎么用黏土为诺娃捏一个身体，要不要顺带着做一些改造呢？好纠结啊，不过如果不能踏出第一步的话改造什么的也只是空想罢了。

现在继续待在这里也得不到什么情报，等一下换身衣服后去佣兵公会那边看看吧，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够调查到什么。

对了，还需要去教堂那边一下，按照小黎的碟仙的提示那里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但是该怎么缩短调查时间呢，对了，就接和教堂相关的任务好了——啊啊好麻烦啊，为什么自己能够在穿越异世界了把一个愉快的交流学习硬生生变成一个推理向的侦探游戏啊！

张异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却并没有因此迟滞自己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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