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没有吗？”

似乎对巷道之类的地方情有独钟，深黑的小巷中，是武成在轻轻讲话。夜色的笼罩下，他和他前面一个人的脸都看不清。虽然看不清，不过他清楚对方的身份。

“没有，没人跟过去也没有路过的人偷窥，至少我的人没有。”回武成话的黑影声音发颤，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是害怕吗……

听此，武成抬头向上望了望，在天空中那颗明月不落，作为黑夜中的一盏明灯指引路人。他相信立于黑影说的话，因为对方没那个必要骗他，骗他没好处。

“这样啊，那就这样了，你回去吧。”通过不知什么方式叫对方出来的武成很快就下了逐客令。黑影没因此而抱怨什么，相反如释负重般松了口大气赶忙轻声离开，弄得武成像是个很可怕的生物似的。

黑影的反应没令武成感到不适，让武成皱眉的是其它原因——缔造的气息正逐渐靠近。前不久他进城门那时，缔造的状态是离线，他没看错，现在缔造的气息逼近，那只能说明这是缔造有意为之。

他不知道这时候缔造找他是为了干嘛，现在他们之间应该是没什么好说的才对，王导的事情已经解决，而他们之间的问题是到明天才说。

疑惑在心中蔓延，武成转了转眼珠，最终他决定自己迎上去，与其坐等不如主动去面对。

缔造的气息是在左方向，不是很远，但也说不上近，“这个距离……莫不是在区域移动装置那里？”武成沉思了下，他弄明白了，为何缔造的气息一下子就出现在了附近。

匆忙的从小巷里出去，武成来到大街上，他看向缔造所在位置的方向，那里的确是城中心的区域移动装置所在地。

大街上看不到一个人影，武成猜想，这是因为那时候跟在他以及王导姐妹身后的人群此刻在某个地方商讨，才造成了大街无人的景象。原本人就算少，但也不至于看不见一个人影。

现在的冥城，除去那些驻留的情报人员或许真的可以说是一座死城了，因为剩下的人中大部分都睡着了，造就了空荡的街头这番场景。

这样的场面，武成都忘了多久没在这游戏里看到了，似乎是在游戏以前还处于平面阶段时有看到过。

没过多于街上有没有人这个问题上纠结，武成赶忙朝城中心走去。这次不急，他犯不着跑，悠闲的走着。

街道的氛围冷清得可怕，突然从空间乱流降临到这里的人甚至会觉得这是一座刚失去生机死掉了的城池。不夸张的说，这里就是危险区，在人烟方面。

“结束啦？”一道声音忽然从转角处传来。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武成很清楚的知道这是缔造。不出所料，一个双眼冒着不同光芒的女性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正是缔造没错，她肩膀上的短发于风中乱窜。

“嗯，结束了。”武成点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直面武成的缔造眼中满是认真，这令武成有点不知所措，他不懂缔造这时候摆出这幅表情是个什么意思。宛若被黑夜中的猫给盯上了一样，不过猫眼是诡异的绿色，而缔造是灰与褐亮色，但就算如此，给他带来的感觉还是挺刺的。

“……”本想过一段时间让缔造放弃盯他的武成，发现时间疗效一点都不管用，终是忍不住说道：“那啥，有什么事就说吧，时间不早了。”

时间不早吗？时间很早，这只不过是武成的一种借口而已，他希望缔造能有“他时间不多了，再不赶紧说就没时间了”这样的认知，纯粹的一种交流手段而已。

缔造不去考虑武成的内心戏，她只想将她想说的说出来，这样就够了，“先借你武器给我继续用几天。”她满脸的诚恳，宛若是一件非做不可的事一样。

“啥？”事态太过突然，对于缔造说的话，武成吃惊不解的回话，他要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就是借你武器给我继续用几天，怎样，可以吗？”缔造不厌其烦的再次说道，她自己也清楚她说的话太过唐突。凡是接触过武成那块木板的人，哪怕没深入了解过，也知道木板不简单。不简单三个字就足够了，三个字里面包含的东西太多了，是无限的可能性。

“你认真的？”哪怕缔造脸上的认真武成看在眼里，武成还是问了一下看似愚蠢，实则真的很蠢的话。他不为别的，只是想给他自己一点时间。

要时间来做什么，当然是考虑利与弊之间的关系和天平倾斜度是高还是低。

“认真的！”肯定的点头，缔造没挪开过一分盯着武成的视线，她的行为很简单，直到武成回答她为止，不然她就追定武成了。当然了，若是回答否那肯定不行，她要的是武成回答她是。现在的她很贪心，不过对她而言这是必要的，为此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她也没关系。

“你觉得可能吗？”摇了两下头的武成轻轻抿嘴一笑，他不知道缔造是怎么了，反正他觉得缔造此举挺好笑的。因为缔造眼神里告诉了他一个讯息——他一定会答应的。

这里的他指的就是他自己，所以他才觉得有趣，他不知缔造哪来的信心，竟然会认为他一定会答应。且不说在这之前他是个什么想法，是会同意亦或是拒绝，就说说他得知缔造的想法后他心中有了想唱反调这个对于缔造而言危险至极的想法，他实在不清楚，求人难道是这个求法吗？

或者是说，缔造平日里不怎么求过人，所以才会像此刻一样竟然连求人都不会。

看不懂，武成一边眉毛压低一边翘起，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缔造，先不说缔造在求人方面的问题，就拿缔造跟他谈的事情来说，这次对话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

从他手上借走木板的机会。

只是武成他这次恶趣味，想整整缔造，他这边的结局早已注定，不过他想瞧瞧缔造会用什么伎俩和方式撼动他这边那早已注定的结局。

机会虽渺茫，但并不是没有一点希望，正因如此，武成才会选择继续将这戏剧演下去。

“可能的唷！”天真无比的回答，不过缔造的眼神一点也不天真，她眼中的坚定使武成产生了一瞬的恍惚。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的。

“如果我说不可能呢。”缔造的天真，令他有些愤怒，只不过他是在发自己的气，他没将这份怒火发泄在缔造身上。

“那我让它变为可能！”缔造心不变，她的目的坚定，目光也坚定，坚定得令武成在不知不觉中发呆了。

目光呆滞，魂仿佛被人抽走了一般。

武成的发呆，缔造是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她稍许惊异的说；“你没事吧。”她关心武成，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不希望还没给她武器的武成出事。

“没，没事。”一个激灵，身体一个哆嗦，武成回过神来。

街上没其它人，所以他俩能肆无忌惮的在街道上谈话，不过隔音工作还是得做的，毕竟跟他对话的是缔造，他不希望缔造这人的关系使得他也被过度关注。

眼睛，无处不在，明面上看不着不等于暗地里没有。

“你开条件吧。”缔造也不废话，她认为一定是自己没提到足够的好处，武成才会一开始就抱“没机会”这总态度的。

没有相应利益是谈不来的，这适用于很多种情况。

“条件……”武成哈哈笑出了声，所幸他自制力好，很快他就止住了笑声，只不过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取不下来。

还真的是天真啊。

眼角抽搐的缔造不解，她只是在讲述事实，“这……好笑吗？”武成的笑中都是嘲笑在她，这让她恼火。她不知道她做出的事说出话哪里好笑了，凭白被嘲笑任谁都不好受。

“抱歉，没控制住。”武成伸出手挡在自己脸前，企图通过这种拙劣的方式不让别人知道他在笑。

缔造不傻，她生无可恋的走近武成，将武成挡在脸上的手拿了下来，“喂，我说你，条件开还是不开。”

“不开。”一刹那收回笑容的武成严肃说道，巨大的反差让缔造吓了一跳。

“哎，不是，我说你，看我这么真诚的份上你的心就不软一下吗？”缔造摊手摇头道，她实在是想不通，武成的想法太过脱节。

武成耸肩道：“这跟真诚有啥子关系喔。”真诚有用的话，还要期满这一词干嘛。

“你认真的吗？”没有一点征兆，缔造忽然间就死死盯住武成，仿佛在告诉武成，接下来会发生极为严峻的事。

“哈？”缔造的反转过于突然，使得武成措手不及，他本来是笑话别人的一方，现在好似成了他被笑话。

没给武成更多时间，缔造直接进行宣告，“既然不同意，我就不客气了。”

至于宣告什么，武成不知道，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他才会觉得突然。

嘭！玻璃破碎的声音突然充斥了整个世界！

“或许你还不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梦境……”

耳边响起的细语，武成眼前的景色瞬间扭转，原本的街道全都消失不见，变了很多都变了！不变的只有他跟缔造！

时间仿佛回溯了，场地回到了冥城旅馆他们开的那个单人房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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