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当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后，王燕仿佛要讲一件很重要的事一样在深呼吸着，她的态度凝重，丝毫看不出乱来的意思。

王燕的正式，令武成感到不简单，平日王燕在他面前，这样的表现可不多，与其说是不多，不如说是王燕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这般样子。

逞强也好，不愿也罢，他很少看到王燕对他露出这样的神情，一般看到的都是那种跟淑女沾不上半点关联的憎恶之情。

凝重的王燕，相对的王导也没平静到哪般程度，虽说脸上的平静是主导神情，不过在这由平静主导的神情之下，细心观察能发现一律沉重。

事件并不简单，武成从一开始就这么认为，现在只不过是坚定了他的想法。

“你们开始吧，我看着。”说出跟卖队友没啥两样的话语，东刃樱眉头微微一蹙坐在床沿边上。不是她喜欢看戏，而是现在还没到她的主场，她不想抢了王燕的戏，当然，如若不是现在情况特殊，她可能会不抢属于王燕的那份戏。

此刻，占据主场地位的是王导王燕，武成就等于是小白鼠，被捆着任由宰割。

“咳咳！”王燕手成握拳放在唇前，装模作样的清了下嗓子，实际上她犯不着这样，之前她说了那么多的话，不可能还需要清嗓子。

这点，在场的人都清楚，只是没人道破，最主要是没那必要挑明，大家心中都知道。

王燕的态度，让武成笑不出来，他抿嘴想笑，却发现面部肌肉已僵硬，除了愣愣的用有些小期待又有些小害怕的表情面朝王燕，他无法改变肌肉僵硬的现状。

喂喂，你这样让我怎么做喔，武成心中无奈，自接触王燕开始，无奈若是能“具现化”，他感觉起码得拿一个大麻袋来装才行。至于先前他对东刃樱的态度，那些真要说不能算是无奈，而是另外的心情。

“开始你的表演。”虽说臂膀被控制住，但武成还是能自如控制手掌，他伸出手，手心向上，头部斜着去看在一旁的王燕。

没出一秒，王燕的眉毛不仔细观察就无法发觉的挑了一下，她二话不说，抽出一只手抵在武成后脑勺，接着用力向前一推，推了之后迅速将手放回控制武成的岗位上。

被王燕用劲力推动脑袋，武成身体微微前倾低下头，低下头是为了防止被王燕这么一推给连人带椅弄翻。不过，即使避免了扑倒在前方地板上的可能，脑袋往下压也是挺令他狼狈的。

“这么看我一下你开心吗？”王燕没想到武成竟然敢在她心态不同往日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斜向上看她一眼说什么开始表演，从中她感受到的是满满的恶趣味。

王燕手臂微微一用力，把武成控制得更稳了，王导和她心有灵犀，几乎是同一时间加强了对武成的控制。如果说武成原本的逃跑几率为1%，那现在这几率就变成了0.5%，这是王燕在心中悄悄做出的一个计算。

每个心中都有个算盘，不论算盘的下一步是好、是坏，是大、是小，算盘都无时无刻不在运转。

将低下的头抬起来，武成身体向后靠回到原本的姿势跟坐姿说道：“开……”他一副铁骨铮铮的样子，差的只是一句“要杀要剐随意”！

在武成刚说出一个开字时，王燕便嗯的一声拿出右掌在他面前摇晃，摇晃的频率虽不高，但能让人清晰的感受到上面蕴含的力量。王燕要表达的意思很显然，在不闭嘴就再来一次，重新体会一次那种脑袋被人一推“**”。

“嗯？你说啥我听不清。”王燕收回了伸出去进行恐吓的手掌，她的想法已传递给武成，至于武成听不听得进去就不是她的事了。

“回到正题好吗，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武成转移话题，其实是变相的服软，王燕的警告他不能无视，那巴掌离他的脸就相差不到三十厘米，即使已经收了起来。

东刃樱松了一口气，她的样子说明她也早就想步入正题了，绕来绕去这么久，头都快被绕晕导致忘记有正事。

“你还记得今早体育课那会，我那奇怪的状态吗？”

“记得。”武成几乎是秒回答，不是因为别的，单纯是因为印象太深刻了，那种不顾一切朝他扑来的王燕，他对其挺想研究的。

武成不明白那时的王燕是否是吃错了药，反正他的感受是觉得很神奇，王燕竟会主动朝他这个算是对头的人怀里扑，这算什么，难道是换种形式跟他作对不成？

最初，武成是这么想的，不过当王燕这么一问后，他这推想瞬间碎成渣滓不攻自破。

“你持怎样的看法，那样的我？”王燕抓着武成的手更加用力，如果说之前是为了控制住武成而施加的力，那现在完全就是想勒疼武成而用的力。

听到王燕这句话话，武成不像上一句一样立马回答，他没法一下子就回答，只因他的脑袋正在急速处理信息。

王燕这是怎么了，在向他讨要对她的看法？！貌似真是这样！

他从没有将王燕当做是一个对别人说的话太过在意，过于容易被别人影响的人，他心中的王燕，是个自主意识极其强烈的人，若不然，怎会如此针对他。否认王燕，就等同于否定自己，他不敢这么想。

“那样的你……你等等，容我细细回想一下。”武成闭上眼说道，他眉头一皱，在王燕眼中这是很认真的一种状态，然而他并不是真的在想今早的事。

距离早上才过去多久？他既然对那状态的王燕印象深刻，能秒回答问题，就足以说明他不是真的记不起来。只是，记不记得起来，别人压根看不出来，所以就算事实不像他说的那样，别人也没法不信。

王导看着武成，她没说话，她的面部有质疑的意思，却没将这质疑说出来，想必是不够确定。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这句话到底不能运用于所有情况，乱来可是要引发大乱子的。

过于在意武成，注意力近乎全在武成身上的王燕没发现姐姐的变化，所以她一直坚信武成是在追溯记忆。其实，如若让她看到姐姐的样子，她还不会这么坚信武成是在回想今早之事。

过了十秒，武成再度睁开眼，他为了装的更像点，瞳孔中甚至有水雾冒起，好让王燕认为他是太过于想回忆起今早之事而用力的闭眼造成的。

睁开眼的同时，还带有话，“那样的你，我是觉得挺恐怖的，你为啥会变成那样？”他不敢详细的将当时的情形叙述一边，不单单是怕王燕在得知事情的具体过程后会加难于他，也是考虑到东刃樱此时就在一旁的缘故。

武成考虑到的不仅是人际方面，他还在回答的这一过程中将问题还给王燕。

王燕皱眉，她虽不知道事情的具体流程，但武成明显的将话题还给她，没解决一丁点问题，这她还是能察觉的，“为啥会变成那样……吗。”

回忆就像是病，前一刻是武成被困扰，下一刻便是王燕被缠绕上。宛若陷入回忆深潭中的王燕眼珠向右移动看空气。在武成那仰视的视线里，她是在看空气，实则唯有她和王导才清楚，她是在看东刃樱。

东刃樱没回应她的目光，眼帘微垂往下看，额头有黑线看不见表情，没人清楚东刃樱在想些啥。

“这或许……”

“或许什么？”望着视线撇开似乎在盯空气的王燕，武成好奇道，他不了解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对王燕接下来要说的事感到一丝被电触击到的刺痛，正是这一丝刺痛，让他选择了主动参与进去。本来尽量躲避，现如今却主动邀功。

他有预感，王燕要说的话会给他造成巨大影响，还有可能牵扯到他之外却跟他息息相关的人。

“该问问一个人。”王燕的眼神渐渐变得犀利起来，看东刃樱的眼神。

一步一步，一开始的游戏，到现在的现实，经历了许多事之后，她终是发觉到哪里不对劲，“你妹……”

“啥？”武成一开始没相信，觉得这是王燕的恶作剧，然而很快，武成那坚定的“不信”出现了碎裂的地方。

“在游戏最初那时，我和你妹相遇的前一刻，我跟姐姐并没有参加法祭，这么说，你懂吧。”

“那你为啥就突然参加法祭了？看我妹不爽还是什么？”

王燕摇头，极其否定的说道：“不是，不是那样，我参加法祭是因为一种心情，一种言不明的心情，正是那心情使我跟你妹结下梁子，后面再见面想和平相处都不行。”

“而今早我产生变化的前一刻，那个奇异的心情突然又在我心间闪烁，后面的事你也知道，当然了，也就只有你知道。”

当王燕说出这通话后，武成看到东刃樱别过头注视王燕，他不知道东刃樱在观察些什么，他只感觉好玄乎，信息有点多，“你想表达什么。”

怪不得妹妹会帮助王燕拦住我……

“就是说，我跟你妹之间必须得好好研究研究，我们俩人的磁场是不是出问题了有神秘的冲突点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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