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追根溯源

听到我的话，姥爷当时就全身一震。

卷轴也因为手指的哆嗦从手上滑落下来，掉在桌上发出“啪叽”的响声。

接着，姥爷有些艰难地抬起头，用颤抖着的手抚了抚鼻梁上略显歪斜的眼睛，十分勉强地说道：

“小图啊....你说什么，外公我怎么听不懂呢？哈哈..哈.....”姥爷从脸上的褶皱里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而后拙劣的想要岔开话题，“爱..爱莎她没把你怎么样吧？能...能回来就好......”

“嗯.....没有......”

我“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你女儿确实没把我怎么样，只是差点把我变成你女婿了，仅仅就是这样而已。

“好....好.....”

听到我的回答，姥爷讪笑着连连点头。

似乎是因为太过紧张了，他伸出手想要握住桌上的卷轴，但却在将卷轴抓起的时候手滑了一下。

伴随着“啪叽”的响声，这次卷轴又掉在了地上。

面对自己的失态，姥爷朝我尴尬一笑，继而颤颤巍巍地弯下了腰，在书桌下摸索着从手中滑落的卷轴。

趁着这个当口，我以最为平静的语气对姥爷说道：

“说吧，老淫贼。你当年到底对神树作了什么？”

砰——

顿时，姥爷从座椅上歪斜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一脸惊悚地看着我：

“小图....你...你可别胡说啊.....污蔑大决策长可是重罪......”

看来姥爷他还是心存侥幸啊，负隅顽抗不说，还想倒打一耙。

想到这里，我怜悯地看了姥爷一眼，继而毫不留情地说道：

“承认吧，你女儿都已经告诉我了。”

“爱...爱莎她都跟你说了？！”

听完我的话，姥爷全身哆嗦起来，一脸食物中毒的表情。

他艰难地深吸了两口气，竭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说道：

“你...你是在诈我对吧？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是吗？哈哈哈哈......”

唉，我的姥爷啊，你就承认现实吧。

本来我还想给你留点面子，不想直说的。

可是现在看来，您老人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您这又是何必呢？”

我叹息着抚了抚额头。

“有时候，我真的难以想象....姥爷您当年到底是干了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才让神树怀孕了.......”

刚一说完，我的耳边就响起了姥爷声嘶力竭的呐喊。

“不——不是那样的——”

姥爷用双手抱住脑袋，一脸绝望的大喊道。

“不是我！不是我！是她——是她们主动的——”

什么是她们主动的？

这么说来还是神树把姥爷给......

天哪！这太可怕了.....

我简直难以想象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顿时，我也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这不是我的错——那不是我的错啊——”

“我怎么知道会变成这样呢——”

“啊啊啊啊——”

......

姥爷歇斯底里地大喊了起来，一直过了好久，才终于停了下来。

疲惫地坐在地上喘气。

而我也基本从方才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

不得不说，或许是因为最近经历了太多离奇的事件，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似乎都因此提高了不少。

虽然方才姥爷的胡言乱语中，信息量依旧非常巨大。

但我却并没有因此而狂掉san值，而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因为我知道，等待着我的....或许是更加毁三观的真相......

想到这里，我平复着心绪，走到一脸茫然的姥爷身旁，同情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与他面对面的盘膝而坐道：

“姥爷...清醒一下...清醒一下.....”伸出手在姥爷呆滞的眼神前挥舞了两下，“现在，不准备把那封信上的内容....还有你赶我下山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吗？”

“啊?”姥爷先是有些茫然的看了看我，继而露出了疲惫而祈求的眼神，“小图....你就非要知道那些事情不可吗？”

看来他还是不想告诉我啊。

唉，这又是何必呢？

我摇摇头，用怜悯的语气说道：

“当然啦，如果姥爷不愿意说，那也不能强求....只是.....”我话锋一转，“那我就要跟其他的长老们探究一下，您到底是创造了怎样的生命奇迹，才能让霜雪神树为你.....”

“停停停！”姥爷赶忙抓住了我的手，“乖孙啊，这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事情，我们俩私下里说就好.....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

“外公啊，这个到底，您明白就好。”我握住姥爷的手，一副领导慰问老同志的表情，道，“好了，现在您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吧？”

“好.....”

姥爷垂头丧气地回答道。

他低着头沉吟了良久，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用较为平常的语气说道：

“小图啊，你听过我们的精灵族的创世神话吗？”

“听过，天神在霜落峰上降下一对兄妹，让他们作为始祖生育了十三个孩子，而这十三个孩子又成为了十三氏族的祖先.....是这个吧？”我有些疑惑地扫视着姥爷脸上的神情，“可是这和我的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呢？外公，你该不会是又想耍什么花招吧？”

“当然不是！”姥爷苦笑着连连摆手，道，“你直到的故事在大体上是对的，但并不准确。”

“哦？难道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也不算什么隐情吧...只是和霜雪神树有很多的关系。”

姥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在本族关于创世神话最早的记载里，至高神并非从神国直接降临了一对男女....而是从天国中，播撒了一颗树苗，栽种在了霜落峰上....而这便是霜雪神树。”

“还有这样的事？”我有些惊愕，“那...那对兄妹是从何而来的呢？”

话刚一说出口，我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那对兄妹，是从霜雪神树的果实上诞生的。”姥爷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道，“这便是我族起源的真相。”

“可是...树上怎么能长出人来呢？这...这不符合常理啊.....”

我有些混乱地说道。

“树，只是神力在凡间概念化的外形罢了......”姥爷解释道，“本质上，霜雪神树是由天启之力所化的。”

“天启之力？”

“那是一种只属于神的力量，是神用来构造世界法则的工具，也是万物的本源，所以从神树中诞生出生命，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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