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
镜头对准现场,闪光灯照亮了有些昏暗的现场。
死者痛苦地表情并没有随着死亡而终结,反而如同葡萄酒一样发酵,带给人更深的恐惧。
凌乱的实验室门口,拖拽的血污痕迹被黄色的警戒带围上,旁边的工作人员正在紧张地笔录,唯一清闲的人到是一旁静静站着的许笙,摆出了一副“小助手”的卖萌模样。
“实验室的谋杀?”
查尔斯用指节打着节拍,挠有兴致地听着风纪部专员的叙述,大脑里却正在掀起一场不停息的巨大风暴。
眼球高速转向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白色的小字浮现在死者身上各个对应的部位,揭示着细节中的真相。
【并未穿着研究服,也许是有一个较正式的碰面。】
【左边脸部肌肉更发达。】
【脚上肌肉发育不均衡。】
【手表盘带磨损严重。】
【衣服有破损——也许是个被刀子划开的秘密夹层。】
【严重的强迫症患者。】
【笔记本——整洁的字体格式——完美主义者。】
【后颈上有个针孔——投毒。】
【我靠,手机呢?最重要的手机死到哪里去了?】
“是的,皮特先生。案件发生在今天上午十时三十分左右,距离现在约莫三十分钟的间隔。”
“有什么线索?”
“死者尸体被发现在这个卫生间中,身份为实验室的特级研究员苏潜先生。犯人的动机不明,实验员均有不在场证明。”
“那么请先检查一下死者的死因,再进行分析。”节拍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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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氰化钾。”查尔斯摘下手套,用手抓着本来就已经乱成一团的头发,在厕所里踱来踱去,脸上一副不爽的表情。
氰化钾,抑制呼吸酶,造成细胞内窒息。吸入、口服或经皮吸收均可引起急性中毒。口服50~100mg即可引起猝死。
总之就是个好东西——看样子可能苏潜的用量较少,所以还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然后把自己高的浑身是血?
“所以这是常见的手法,将氰化钾投进厕所里吗?”专员小心地询问。
“不是,那样做风险太大且随机性太强,并且死者的身上有血污。如果我是犯人——”
他跳上了马桶,刚好可以获得一旁的视野。
“毒针似乎是一种更好的选择。况且死者的后颈上那个伤口——太明显了。”
“他后颈上的那一大片红点毫无疑问是他的皮肤病。”
“所以那个不起眼的针孔就骗过了你们?”
“也就是说犯人是在旁边的隔间行凶的?”
查尔斯将手机打开,从一堆“波多”“苍老师”“小泽”的文件夹中翻出了“工作”,调出了监控视频。
“除了苏潜,并没有人进入过那个公厕。”查尔斯将预制板顶开,露出了里面的通风管道。“通风管道是个更不错的选择,少年们。”
【从通风管道上用鱼枪射出带有细线的针。】
【针没入了受害者体内,氰化钾开始作用。】
【再用力一提,针被成功回收。】
【但是......】
【为什么会有血污?】
“苏潜最近在进行什么工作?”
“听说是一种晶体的提纯开发工作?”
“具体呢?”
“抱歉,恐怕这不能告诉你了,小孩子。”皮鞋脚跟撞击在大理石地面上,表情冷峻的黑衣男人背着手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黑衣男人马虎地瞟了一下眼前众人,从怀中掏出证件,示威似的展示:“马今涛,国家安全机构特派调查员。此事涉及国家机密,请诸位不要再插手了。”
他的背后跟着一个穿西装的青年。青年很有礼貌地鞠躬:“在下路易,直属于法国情报局,受到特区政府批准来协助这个案子。”
查尔斯皱起眉头。
【涉及到了一些不该接触的东西——绝对会派人来盯我——得执行另一个计划让他放松对我的警惕了。】
“那么,尊敬的调查员先生,”查尔斯弯腰鞠躬,“这位苏潜先生的身上有什么值得凶手下毒行凶继而抢夺的呢?”
“听说这个城市的警察时常求助于你?真是丢人啊。”黑衣男人却不急着回答查尔斯的问题,“啧啧,天知道那群警察的脑子是不是被酒精给麻坏了。”
“他们的脑子怎么样我不知道,倒是阁下浑身上下一股烂到骨头的官僚作风让我很不爽。”
“呵呵,说不定啊,你和苏潜的事故有很大关系啊。最近【天路】参赛名单失窃了,我怀疑和你也有很大的关系啊。”特派员瞪了一眼查尔斯,“警察局那群饭桶找的人不可能靠谱。”
许笙刚想当场发作,查尔斯就抓住了他的手。
“回去吧。”他瞪了一眼特派员,“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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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永远是最靠谱的避风港。
在雷雨天气肆虐的季节,即使是学校也为了安全考虑放了半天假。
“我的演技怎么样?”查尔躺到床上。
“嗯嗯?”
查尔斯笑了笑:“那个愚蠢的调查员应该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在他眼中我大概就是个精力旺盛的普通学生而已。反正需要的信息已经到手了,接下来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查案了。”
“为什么他不会来找你麻烦?”
“因为我的左手故意一直在颤抖。这些老家伙观察力太过于敏锐了,但也因此太相信自己观察到的东西,又太过低估别人的能耐。给。”他向坐在床上的许笙递出一个优盘。
“这是什么?”
“你的那把炼金武器的一些资料记载,不得不说真的很少——准确来说几乎没有。”
“她到底藏着些什么秘密......”
“她?”
“我是说那把剑。”
“但为什么要用【她】这个称呼?”查尔斯好奇地询问。
“因为她就是她啊。”
“还是不明白。”
许笙将头偏向落地窗。
虽然炼金学会那边已经查出了那把剑的存在,但艾娜这个人工智能还不为知晓。
艾娜似乎也不大原因让别人得知。
查尔斯看来真的不知道那个梦里面发生的事......不过为什么?
艾娜又是什么来头?
雨点溅在阳台上,水花一朵朵绽放出罕有的残酷的美,又转瞬即逝在破碎中。
玻璃上似乎映出了那个同样拥有着红瞳的少女,在微微向他招手。
查尔斯的声音又悠悠传来了:“许笙,问你个问题——我知道你不是圣母型人物,但你似乎坚持着不杀人啊。”
“这是哪门子说教?教唆老子去杀人吗?【来吧,少年,力量在等待着你哟,让我们再次高举起救世的旗帜唷】,拜托,痛苦是不能终结痛苦的,只有爱才能拯救这个世界。”
“是吗?”查尔斯苦笑,“如果有一天真的需要你扣动扳机呢?”
“哪里有那么巧的时候啊。”许笙把头埋进枕头,“虽然我不是英雄,但我知道作为一个真正的好人,应该对生命起着负责的基本态度,草菅人命的都是混账啊。”
“你相信世界会为了你而改变吗?”
“别傻了,这世界又不是我做的一场梦。”
“你怎么知道?”查尔斯仰起头,像是玩味,又像是认真地说着,“万一这个世界只是某人的玩具或者沙盘或者梦也说不定。他从梦里醒来的一刻,这个世界就会消失啊。”
——那也太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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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指向了深夜十二点整。
查尔斯的优盘上只有一条有用点的情报——这是一把被称为“魔剑”的炼金武器,是学会的高层在开会时不小心走漏的情报。
【魔剑】这个称呼让许笙怎么也不能平复乱遭的心情。
究竟是怎样可怕的东西,才会有这样不友善的称号?
看着一旁空着的床位,许笙诅咒那个该死的师兄。他现在顶着大雨,又在漆黑的街上调查苏潜的事情了吧?陶醉在他的推理世界中,享受着高人一等的**。
之所以要诅咒他,是因为——
“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下啊!!!”
周围的墙上贴满了凶杀现场的照片和死者的遗容照,黑与红两种可怕的颜色混杂着仿佛要从照片中流出来。
“我连灯都不敢关啊!八嘎,谁来救救我?”
“主人,害怕了吗?”
白裙的少女坐在许笙的床沿,望着窗外漆黑天底下的大雨。。
“我才没有害怕呐!别污蔑我的爷们儿气概!”许笙没好气地回答。“倒是你,为什么又出来了?不睡觉吗?”
“我是出来看看星星的,最喜欢看金牛座和处女座。”
“好了好了,今明两天下雨,不用等了,洗洗睡吧。”许笙拉上了被子。
“没有啊。真是可惜......”艾娜垂下了眼帘,然后。
一把掀开了许笙的被子,挤到他毫无防备的怀中。
“我们一起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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