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里有轻微的滋滋的电流声和齿轮碰撞声。
地面上湿漉漉的,感觉像是某种生物的粘液,发出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
许笙把头靠在冰冷的水泥墙壁上。
他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般,血液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奔流着,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喂,艾娜,这是什么情况?”
艾娜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断断续续的就像信号不好的收音机电台。
“你的身体......出了些问题......一切超自然能力都被一股力量压制了......”
许笙叹了口气,抬头仰望黑漆漆的天花板。
外面传来了这里其他囚犯粗鲁的声音。
“小子,算你运气好,抽到了那个**对面的位置。”
那些囚犯一说,许笙这才注意到自己对面牢房是一个女孩子——她平躺在床上,大概十八九岁,穿着黑色的连衣裙,露出身上大片雪白却有些潮红的肌肤,堪称山脉级别的胸脯也能够窥见一点。黑色的长发散乱在钢板材质的床板上,整只右臂用薄薄的绷带缠了起来。
一个黑人大汉在斜对面牢房淫笑道:“这**是克伦威尔的玩具,一天到晚一股欲求不满的样子,看得我们心里都很痒痒啊。”
“等一下,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鬼地方?”许笙靠近铁栏,然后又有些后怕地退了回来——他也不想再被电一次。
“你不知道吗?”黑人大汉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纽约市的黑暗面,巨大地下城市网络的最深处,一个可怕的人体实验场。”
地下?
这个词让许笙的精神猛然清晰了很多。
他也总算明白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了——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地下室里分布着一些排水系统的井盖,自己就是从那些地方被拖到这里来的吧。
“我们......会怎么样?”
“你没常识到了一定地步了耶,兄弟。”黑人大汉指了指另一个牢房,“看看那里。”
许笙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险些呕吐出来。
斜对面的一个牢房里,一个小个子男人正趴在地上喘气,他的皮肤表面已经变成了某种褐色的软体动物的组织,一呼一吸地鼓动,每一次鼓动那个小个子男人就会倒吸一口凉气。
许笙捂脸:“我那个去有没有搞错!!这算是哪门子人体改造?这个什么试验场的人都是一群变态吗?幽深的黑暗幻想再怎么幽深也不至于dark到这个地步啊!!”
“哎,这就是难民的命运啊。”黑人大汉将他绣着纹身的臂膀朝许笙露出,“我曾经是难民人权运动的组织者之一,被警察局抓获之后就送到这里来了。”
许笙有点纳闷:“那你为什么要向我露出你粗壮的右手?”
毫无征兆地,黑人大汉从他的裤裆里一把掏出那玩意儿,开始嘿咻嘿咻地忙活起来。
“漫漫长夜如此寂寞,我们大家都靠着你正对面那个**爽一下才能挺过去!!她是上帝送给我们的天使啊!!”黑人大汉直勾勾地盯着那个黑色连衣裙女孩,卖力地上下**自己的宝贝,“感谢上帝,她就是这里的天使!哈利路亚!!”
“去你妈个大西瓜,请问我们真的是同一个物种吗?”许笙破口大骂,“这种突然的话题转换就如同吃翔一样二逼好不好?还有以直线距离不到十米的一个人打手虫真的好吗?”
“小伙子,行乐须及春,再晚就来不及了,”黑人大汉急促地呼吸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减慢,“谁也不知道自己多久就会被送进实验室。那些机械臂会直接从墙里伸出来,把你抓到实验室去。”
许笙叹了口气。
他难得去理这些人了。
正对面那个牢房里,那个穿黑色连衣裙的女孩子平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或者她只是在发呆,只是在睡觉?
或者只是在逃避现实,毕竟被当成**或者被人当成意淫的对象都是很让人抓狂的一件事。
那个黑人大汉很舒爽的叫了一声,满意地提上裤子坐会床上。
似乎大家都在做这种事情啊,一整个走道里全是那种腥臭味——真是浓黑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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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灯了。
许笙动用着脑海里所有的脑细胞还有艾娜的帮助,盘算着怎么从这个鬼地方逃走。
自己目前的困境比任何一部影视作品里的越狱情节都要难堪,没有《肖申克的救赎》里男主角那个靠谱的如同哆啦A梦一般的哥们儿,可以帮他从监狱外捎来一把石锤,也没有其他的电视剧里那些傻缺一样满是漏洞的安保系统。
这是一个牢不可拍的堡垒。
怎么做呢?怎么做呢?
迷迷糊糊的,大脑也开始犯困了。
许笙撂下脑中的疑问,准备睡下再说。
“死猪,滚起来。”冰冷的声音顺着传音系统来到许笙耳畔。
墙壁的裂痕突然打开,液压机喷出袅袅蒸气,从里面伸出一只机械手,像是抓娃娃机一样抓起许笙。
“我去你妈个大西瓜这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啊喂喂喂!!!”许笙只觉得天旋地转——
等他感觉世界再度归于平静时,他已经被绑在了一个纯白色的实验台上。
“知道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平静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许笙冷笑:“这种小技俩还是藏着掖着吧,不过是神经麻痹类药物用来制造幻觉罢了。根本没有什么液压机操控的机械手吧,其实我只是被药物弄晕了然后被警备员拖到这里来的。”
“你的猜测很正确。”那个平静的声音泛起一丝波澜,“为了麻痹那些犯人,我们故意用了致幻剂,在警备员拖出那些犯人时再用扩音器放出电流声和齿轮碰撞声。”
“这样你既可以让他们绝望,让他们认为这是一个牢不可破的监狱。”
“是的。”
“这个监狱并不牢不可破。”
“你错了,这个监狱的确牢不可破。我只是在你们身上实验最新型号的致幻剂而已,顺便找找欺骗你们的愉悦。”
许笙头部的束缚突然被解除了,他连忙活动了一下脖子,看向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满脸络腮胡的美国男人,褐色的卷发搭在额前,深陷的眼窝中,小眼睛发出手术刀一暗影锐利的视线想要将许笙切开一般。
“你好啊,许笙——世界上最后的一只原始种堕天使,我已经找了你许多年了。”络腮胡男人露出残忍又贪婪的笑容,“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噩梦——克伦威尔。欢迎来到你的专属地狱,这里的撒旦只有我一个人。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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