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8 悖论机

许笙扶住电梯门，看着电梯门外的世界。

【理解】

【分析】

【再构筑】

上千度高温的绿色光线划着死亡的轨迹，然后在老人面前停住了。

地下的这个空洞顿时明亮起来，就像是同时升起了上百颗太阳。

绿色的射线被老人分解成了可见光，其携带的能量被消耗得无影无踪。

“唷，许笙，你来了。”老人杵着拐杖，表情木讷地站在原地。

四面八方都是袭来的攻击，但都被一动不动的老人化解了。他就像守在温泉关的勇士，无论来多少敌人都能一己之力击退。

“会长？你们在......真人CS吗？”

会长苦笑，背后袭来的一颗导弹在离他五米的地方爆炸了，橘黄色的焰火被阻隔在了一层不可见的护盾外。

“情况你大概已经大致了解了吧。快关上门吧，用这家电梯去找关在地下的那个精神病人，他或许经历过这种情况。”会长丢给许笙一张磁卡，“只有持有最高权限才能进入那个地牢。”

许笙把磁卡**卡槽：“但是，我——”

“你去过那里是吧？”会长的表情有些难堪，“电梯的系统在你敲击控制面板时发生了故障，跳过了认证系统，直接把你送往了那个秘密地牢。知道吗？昨天，我差点就对你下达了抹杀命令。”

许笙笑得有点尴尬：“所以说，你们确实一直把我当做怪物看待对吗......”

会长身后的屏障出现了更多的波纹。进攻者把所有的火力都倾泻在了这里，炼金术和现代武器一同使用，势必要把那个老头毁灭。

“我们的原则是，必须确保你在我们的控制中。一旦你逃脱了控制，我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抹杀威胁。换言之，只要你的行为有一点不符合我们的推算，我们就会处决你。”

“行了行了，大家都快死了也没必要说这些伤感情的话了。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炼金学会是我的王国，”强光再次闪起，许笙除了看见漆黑的剪影，只能看见那双如同狼一般的眼睛，“我凭借种种筹码牵制着炼金学会的其它家族与势力，现在他们都鱼死网破地与我一决胜负了。”

“为什么......为什么？”许笙愣住了，“明明大家都要死了，难道不能放下之前的成见，一起平等地走向死亡吗？”

“你这个人有的时候也真是傻得可怜，”会长无奈地笑了，“明明知道我一直对你有杀意却还是问着我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孩子，我之前容忍那些异己势力是因为他们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掌握着庞大的资源，炼金学会的运行根本绕不开他们。现在他们的筹码已经消失了，与之相对的是他们权力的消散。自知一定会沦为没用的弃子，所以才要铤而走险。”

“我不懂......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啊！！”

“有必要。”会长敲敲手杖，示意他快走，“以胜利者的姿态进坟墓，是野心家最大的追求，我也不例外。”

烟雾散去，许笙猛然瞥见在会长的身后，有他认识的人。

查尔斯穿着西装，手上握着奇形怪状的兵器，戴着墨镜朝会长倾泻火力。

查尔斯不止一个——那是数量庞大的【查尔斯】，庞大到足以组成一支军队。

他们靠在掩体后，和许多其他的炼金术士一起对会长发动进攻。

“老家伙捅了我一刀啊，明明都认识八十年了，”会长的表情有点唏嘘，许笙只能在快要合拢的电梯门中窥见他失落的表情。

“记住，许笙，”会长苍老的脸变得凌厉，“除了那个疯子，别相信任何人。看见别人，无论熟人还是陌生人，直接一枪崩掉。”

电梯门轰然关闭，控制面板上现出复杂的字符。许笙开始伴着这个铁盒子一起下坠，通往深渊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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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笙揪住亚当斯的领子：“这就是全部的事情经过了！！你他妈懂了吗？所以快点告诉我，你们在纽约的那个实验室里究竟造出了什么！！”

他放开了亚当斯的领子。

亚当斯表情惊恐地坐在地上，抱住头，全身颤抖着。

“我记不起来了......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头好痛......”

许笙看着那个中年人，捂着头平复呼吸。

他突然也有点害怕刚刚那个暴怒的自己，正如亚当斯害怕着自己。

许笙慢慢蹲下，将头和他埋到一样低，拍拍他的肩膀：“你们造出了什么？”

亚当斯脸上的阴云慢慢解开了。他的嘴角浮出微笑，最后变成了一副歇斯底里的狂喜。

“许笙，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我们造出了什么。”

“什么？”

“那台量子对撞机，你还记得吗？”亚当斯笔画着，“基于量子对撞机的时光机！！我们造出了时间机器——就和童话里的那样！！”

“你们的科技树是不是点歪了。”

“你应该说【我们】，”亚当斯沉思道，“给我准备电脑还有一些基本的机电材料。眼下情况很紧急，我搞快点，大概十分钟能拼出一个时间机器。”

“十分钟？你家的时间机器究竟是什么？一台旋转着的洗衣机，一台可以远程操控的微波炉，还是会爆炸的手机？”

“时间机器的真正内核是【悖论机】，在研究所中，改造后的量子对撞机充当这个部件，”亚当斯站起来，在房间里狂躁地迈步，“今天的时间机器不需要临时造一个【悖论机】出来，只需要一些控制单元和足够出色的计算机就行了。”

“为什么？”许笙叫住他。

亚当斯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许笙：“还没明白吗？我们有个现成的【悖论机】。”

还没等许笙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亚当斯的下句话就来了：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悖论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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