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轰隆!”
水桶般粗的雷霆劈在汹涌的海面上,像菊花一般散开,而后又缓慢消失。分散的电光将一个正在沉入漆黑的身影照亮。
那是一个身材伟岸的成年人,他的瞳孔泛白,眼中无神。右手在海水中虚握着,不知道生前到底握住了什么。在他泛白的眉心,有一个如此小巧的针孔。从针孔中可以看到,一丝丝在还在燃烧着的灰白色的火焰。
他死了,回归了大海。
……
“啊!”
简单的单间病房中,一个少年尖叫着从病床上坐起。
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他的额头布满了因为惊吓而占据额头的冷汗。瞳孔中徭役的暗蓝色火焰表达着他此时的情绪。
他捏紧了拳头,喘着粗气,脖子上的青筋像是幼苗的根须。暗色火焰的能量在他的身体里乱窜,想要占据他的身体,控制他的思想。
少年在跟这些因为他的情绪暴乱的火焰能量做斗争。
许久之后,少年才终于放松了下来。瞳孔中的暗蓝色火焰散去,只留下了一双黑色的瞳孔。
暗色火焰使,正因为会被情绪影响,才会被所有人厌恶甚至仇恨。
那些人在宣扬着伤害着暗色火焰使,却从来不自省。伤害他人的人,可以被称为正义吗?
答案是当然的,因为他们伤害的可是邪恶的暗色火焰使啊!在他们的眼里,邪恶的对立面与正义对等,而暗色火焰使与邪恶对等,所以伤害暗色火焰使等于正义!
牵强的逻辑正是现代社会的现状。因为,在这个社会上,暗色火焰使确实做出了很多错误的事。
比如,现在正虚脱在病床上的这个少年。
他曾经,为了自己,伤害了一名善良的父亲。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是他自己永远摆脱不了的诅咒。
瘫软在病床上,少年想到了一个樱色头发的女孩。
“她,怎么样了?”
并非青春期所扬逸的爱恋,而是一种责任。因为那个女孩,正是那个人被称为父亲的源头。
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在空无一人的病房中。少年感觉自己像是被关进了小黑屋,虽然从纯白窗帘中投射进来的阳光爬上了少年白皙的手掌,但是少年却感受不到他的温度。
这一刻,他又陷入了那种痛苦之中。
可怜,弱小,又无助。
可能每一个暗色火焰使都是如此吧,如果不是因为都有不好的经历,暗色火焰使又怎么可能成为暗色火焰使呢?
觉醒了暗色火焰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力量带来的痛苦将永远伴随着他们。在他们被清扫者审判或是FD子弹洞穿之后才会消失。
忽然,病房的房门打开,一名成熟的黑发女性出现在了门口。见少年苏醒之后,脸上带着惊喜。
“唉,你醒了。”
“……”
少年并没有搭他的话,事实上,情况还要更糟。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少年双目中突然露出了恐惧的神情,身体颤抖着。
即使已经过去了六年,但是少年依然还记着她的模样。
那天她的双眼好似失明,无神的望着那片大海,泪水如珍珠般一颗一颗掉个不停。在她的怀里,那个樱发的女孩目露的仇恨,似乎要将他拖入深渊。
所以少年心虚,恐惧。
暗蓝色的火花在他的瞳孔中忽明忽暗,他的情绪,已经自发的引起了火焰的注意。
看到少年这样,黑发的女人眼中透出一种怜悯。她知道少年恐惧的来源。而正因为知道,她才想拯救这个陷入了自己倔强的孩子。
女人讨厌暗色火焰使,但唯独不讨厌这个孩子。因为这是他丈夫救回来的,对她来说,是他丈夫最后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礼物。
她爱她的丈夫,胜过了自己的生命。她爱丈夫的无私,她爱着丈夫的善良。即使丈夫是因为救少年而死,但她也不会恨他。因为这是丈夫的善良和无私的证明。
看着少年因为自己而陷入了梦魇,女人很是自责。于是,她露出了拥有着母性光辉的笑容,走到少年面前。
“你是叫言海吧,时间过得太久了,好像记不清了。”
少年下意识的点头,继而躲闪到一边。
事实上,这位女性完全没有责怪或者伤害过他,完全是他自己对自己较劲,而不敢看到这对母女。
简单的说,就是少年自己对自己的错误感到自责而畏惧她们。
嗯?黑人问号脸……
虽然逻辑不通,但是确实如此。少年在逃避,或者从来不敢面对。
高坂花子想像摸一下他的头,但是却被他下意识的闪过。在她的面前,言海就像只看着屠户的羔羊。
高坂花子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别扭的孩子,也深深地从他眼中的恐惧中知道,也许自己不在这里才是对他最好的宽恕。
所以,高坂花子也只能黯然的离开。
高坂花子离开了许久,又进来一个人。这一次,进来的人,拥有着樱色的长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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