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半夜的时候确认天气,虽然不到冰雹的程度,但却也算得上是鹅毛大雪了,看起来这个冬天不会好过。帐篷外的气温说不准到了零下,帐篷内要好一些,我把油灯的火力开到了最大,多多少少能提供些许温度。就算是半狼人,就算是职业者,这种天气要说不觉的冷那是骗人的。我不怀疑自己要是把油灯关了,帐篷撤了,等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可以惊奇的发现自己又死了一次。
不过就算有帐篷和油灯今晚也不好过,我缩在睡袋里,感到地面的寒气透过睡袋向身体袭来。冰冷的地面让我牙齿开始发抖。或许我应该买个厚垫子来解决这个问题,这鬼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连带着地板都开始散发寒气。
这是来到异世界后的第一次失眠,躺在睡袋里感到睡意袭来,但寒意却始终让我难以入睡。意识在清醒和模糊之间几度徘徊,而最后仍是没有睡着,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我的身上。
而情况在睁开眼以后就理解了,塌掉了的帐篷压倒了我的身上,至于塌下来的原因,根据压在身上这不寻常的重量来看多半是因为积雪吧,毕竟我的帐篷并非是那种三角帐篷,而是圆顶帐篷,出现这种情况也不见得有多奇怪。
帐篷已经坏掉了,既然如此那稍微用一点粗暴的方式解决也没有问题,但在那以前先用手摸索着寻找油灯将它回收,然后用蛮力撕开了眼前的布片,刚刚撕开积雪就从裂口处涌了进来,没办法,只好发力让自己的上身破开了积雪坐了起来。看起来如果我无视刚刚的情况,选择想办法再睡一会的话就会被彻底掩埋了。
说起来镇子里的建筑物门前都有向上的台阶,随后才是入口。现在想来应该是为了应对积雪才特意弄成那样的。本来还觉得这只是某种异世界特有的风土人情,但我现在大概理解其中的原因了。毕竟每年冬天都会下雪,如果不把房子的入口造的高一些,那么就连出门都很困难吧,雪会直接堵住门。
这个季节恐怕谁都不怎么好过吧,不止是人,估计野兽也很难过日子。这个世界的冬季远比原来的世界要来的可怕,雪的高度已经淹没到了我的大腿。这就连想把腿从雪中**都十分困难,更别说继续行走了。用莽力挪动自己的双脚也是一种选择,不过那实在太费力了,而且没有效率。
好在我带了把铲子,铲雪的效率比前面提到的方法要好上一些但却仍旧是个费劲且没有效率的事情但我还是先铲开脚下的雪把埋在下面的睡袋取出来。不过要一边铲雪一边前进的话,别说下一个城市,就是到达之前提的那个岔路口也不知道要花上多久。
但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新的办法,用铲子拍打眼前的雪,让它的高度下降,虽然周围的雪马上会补上这个高度,但只要如此反复,底层的雪就会坚硬得多,哪怕踩在脚下也不会陷下去。
之后我就重复着将拍雪再前进的行动,经过想要让雪变硬到可以踩在上面相当雷人,但只是陷到到小腿的程度却还算简单。
而有些令人奇怪的是,明明已经又走了半天,但雪的高度似乎并没有继续上升。因为现在不会再出现之前每走一步都要陷到最下面的情况,所以也很难断定这究竟是不是错觉。不过现在,地图开始变得没什么用了。
道路被积雪覆盖,我无法断定自己是否还走在大道上,还是在不知什么时候偏离了。就算到了岔路口面前恐怕也判断不出来。方向也很难判断,从未停歇过的大雪遮挡住了视线,让我无法看到较远。就连天空都看不清楚,判断是白天还是黑夜。
指南针没有带,想要大致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也是做不到的事情。脚下的冰层变得越来越厚,积雪似乎正逐渐分成两层,下面的那层正变得越来越坚硬,而上面那层则始终只是做个样子,是用与掩盖下面那层的障眼法。
下面那层积雪越厚,我走起来就越方便。这是件好事,最起码对我来说是如此。再一次伸手拍掉头上的积雪,这一动作顺便把肩膀上雪也抖掉了。当我累了,想要把铁铲当作拐杖用来支撑身体休息一会的时候甚至能听到它与最底下那层坚硬的雪发出的碰撞声。
不是刺进去,而是在被挡住后发出碰撞的声音。我为最底层积雪的坚硬感到愕然。只是在我休息的时候,雪仍旧在不停的下,一次又一次的在身上堆积,然后抖掉。但没能抖掉的碎屑却仍旧配合着气温掠夺着我为数不多的热量。
真冷啊。
重复着休息和前进,每一次休息之间的间隔越来越短,休息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我明白,这稍微有一些不妙。等到了休息的间隔缩短到了零的时候大概就会彻底倒下了。可帐篷已经坏掉了,在这种情况下休息太久也不是件好事。
做个雪屋吧,虽然没做过,但我好像在哪里有读过一本叫做《搭建雪屋的十个秘诀》的书。制造雪屋需要考虑相当的要素,但如果弄得好,屋内的温度说不准能比外面要高个10摄氏度左右。有带铲子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制造雪屋的过程我的不想详谈,我做的也只是那种最简单的雪屋。首先将雪堆起来,随后再往里面挖出一个用于居住的洞穴那种最简单的雪屋。在造好以后我还将铁罐装了半罐雪,然后用油灯外面的罩子开口打开,再用罐子堵上开口来给铁罐加热。
然后但油灯很快就熄灭了,里面的燃油耗尽了。我重新加入燃料,随后等到铁罐里面的雪融化成水之后再往雪屋上泼,据说这能有效的增加它的耐久度。
在雪屋完成以前天黑了,工作之所以能顺利进行也多亏了我的实力。说起来出发之前我还特意自制了驱虫粉,结果这种天气哪里又会有虫子呢。就算真的有,撒这种很快就会被吹走,又或者是被雪所掩埋的粉末也很难起到效果吧。在雪屋内部用油灯取暖我拿出放在物品栏里的燃油给灯再一次添加了燃料并判断这些燃油还能用多久。
我出门前从未想到油灯的存在会如此重要,关于重要的燃料也没带多少,很让人担忧它能否坚持到下个城市。从今天开始最好还是节约一点比较合适。所以在睡前我熄了火将油灯回收,没有火焰的夜晚很难过,但被雪所掩埋的早上和燃油用完的日子会更加难过,也只能先忍忍了。
第二天,雪稍微变小了,但却刮起了大风。刚出雪屋我就想窝回去,但就算是暴雪也无法阻挡我的脚步。可能吧,说实话我没什么把握能活着撑过这个冬季,说不准会死上那么几次。
雪变少了,但天气远比昨天更冷。我从物品栏里拿出备用衣物中大衣和长裤穿上,然后再套上雨衣作为防寒措施。虽然算不上好办法,但多少能让人好受一点。等穿好衣服以后我还在雪屋里刷了牙,虽然这真的是有必要的吗?但过去蛀牙的经历让我现在稍微懂得了一些要珍惜自己的牙齿。
第二次机会,而且能把原来世界的那些事全部甩开。就算是不懂得珍惜的我也不打算将它浪费。
带好了雨衣附带的帽子,就算没有镜子我也觉得自己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怪人。一个在暴风雪中出行的怪人,要是在镇里被看见了,说不定就能在下一期的灵异栏目里看到以我为原型的新怪谈了。
哈,真冷。厚厚的衣装可以一定程度的隔绝寒冷,但却无法提供温度。因为我的身体本就冰冷,就好比棉衣无法给雪人带来温暖一般,我厚厚的衣装也是同理。
咆哮的暴风雪持续了好一段时间才稍微安静了下来。今天的天气似乎很恶劣,但不知有没有这层因素在内的原因,脚下的积雪比之前更加坚固,走起来更稳了。地图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原本我还能大致推断一下自己的位置,但在走了一天之后已经连大致推断都做不到了。
感觉可能是这一带,也可能是那一带。实在难以判断。我现在期待的是森林,根据地图,草原的前方是一片森林。如果到了林中,有了树木遮蔽那情况大概会好一些。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在没有丝毫遮蔽物的雪原上承受冰雪的袭击。
嗯?
我举起铁铲挡在了身前。在四处徘徊的寒风在刚刚那个瞬间好似受到了什么的指引一般汇聚到了一起,空中飘舞的雪花指明了这一击的方向。汇集的风中夹杂着一片风刃,不,应该说这个风刃才是这一击的主要目的,至于那周围的气流只不过是因为对方操作精细度不够而已。
这次袭击在铁铲上留下了痕迹,但刚刚不过是第一击而已。将铁铲扔到一旁,尝试拔出腰间长剑的那瞬间,我感到了剑柄像是凝固住了一般丝毫不动。啊,这是被冻住了。
放弃拔剑后将双手交错挡住了第二记风刃。厚厚的衣服被割出了开口然后在手臂上造成了伤口。涌出的鲜血在这严寒之下迅速凝结,带着所带来的疼痛也远超往常。不过这种痛并非是那种能让大脑一片空白的冲击,而是那种尖锐的刀从身上划过一般的感觉。取出了备用的长剑拔出,在暴风雪之中,我还没有看见对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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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物品的名字:物品的名字需要通过对物品使用鉴定来知晓。而物品的名字一般分两种。一种是人造物,人造物的物品名字由制造者决定。就算要把一把剑起名为枪也是没有任何问题。另一种则是自然生成,自然生成的物品名字会根据这个世界对这种物品的称呼来决定。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名字说实话并没有意义,只不过是个称呼而已。要想确认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还是自己进行观察并确认通过鉴定得到的属性栏比较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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