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血迹,最后出现在面前的是两个还活着的人,其中一个在我看到的时候被另外一人干脆利落的斩断了脖子,他的脑袋飞到了空中后砸到地上,样子变得让人有些不想直视。简直是宛如某些电影一定会出现的例行场景一般。另一个人,他一手握剑一手持盾,将全身都藏进厚实的盔甲里面。
我无法看到他头盔后面的眼神,但却能感到一股寒意。并不是因为这寒冷的天气,好吧,也有这方面的可能。但更多的可能应该是对方那冰冷到不带任何感情的杀意,这就宛如当初的那头魔兽一般让人胆寒。但这也就是一瞬的事情。
“你,是旅行者?”
“嗯,那个,请问您知道这附近的城市怎么走吗?”
略显疑惑的沙哑男声,杀意消散,但感受不到杀意大概意味着暂时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别说没有杀意也能杀人,就算是没有恶意也能杀人的家伙也是存在的。在经过一番简短的交流之后,对方答应带我前往附近的城市,还把通过增加触地面积来使自己的脚陷进雪里雪鞋给了我一双。不过在出发以前要稍微等他一会。我没有去问他要干嘛,毕竟是别人的事。
什么都不清楚就插手别人的事显然不像是个有脑子的人做得出来的事情,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不想阻止这种看上去明显就很强的人。过去就是因为做了这种事情才遇到了麻烦......
每次想到过去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倒不是说全都是坏事,不过坏事总是比好事记得更清楚。我把平稳的每一天视为理所当然,所以发生坏事的时候才会记得额外清楚。
有人来了,山洞内没有风雪的声音,这种大摇大摆的行走方式根本不可能骗得过我的耳朵。不是那个人,他全身穿着盔甲,铁靴和布鞋在地面上行走发出的声音并不相同。每一步之间那不均匀的距离,受伤了?
“该死,是那家伙的同伙吗?”
同伙?我觉得并不是。看向这个明明脚受伤了,却一路小跑出来的家伙。握着剑就向我鲁莽的冲了过来。真的很鲁莽。
他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人,而我是一个半兽人,还是一个职业者,在考虑技能之类的要素以前,摆在我与他面前的是如同天堑般难以跨越的身体素质。这么说吧,就算他用两只手和我扳手腕也还会是我的压倒性胜利这样。
而动作太慢了,我不躲不闪的伸出手抓住了刺来的长枪,用蛮力就将其牢牢的固定住。偶尔也会有这种时候,明明有更方便的方式却使用这种麻烦手段的时候。
将长枪向后一扯并踹上一脚就将长枪从对手的手上夺了过来。型号是比较常见的柳叶枪,简单点说是挥舞的时候仅能用于殴打,想要用这个杀掉谁就只能直刺的武器。
“混账!混账!!混账!!!”
对方看上去有些竭斯底里,很正常吧,他大概是遭遇了熟人被杀,然后想要逃跑还被我恰巧撞上,认为我是那个盔甲男的同伙,想要拼死一搏却被轻易打倒,面对堪称的必死无疑的危机。虽然这家伙也的确会死,就算我不动手,等那个人过来的时候结果还是一样。
如果是什么比较特殊的情况,我可能还会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铠甲男在判断我是旅行者后就选择不杀的那个态度,明明想要得到持有武器的申请并不容易,可这个洞穴里的人却可谓全员武装。就算这么认为也没问题,这些人多半在干着山贼一类的勾当。
不过仅凭这些就下判断也未免太过草率,该动手吗?不,实际上哪怕我不动手又如何呢。没有必要由我来......
“给我去死!”
打断我思绪的是被踹到在地上的,那个多半是盗贼的家伙的一边拿出了匕首一边呐喊着的声音,太过惊慌失措所以才想依靠大喊来找回勇气吗?不,应该想的是原来在身上还藏了把匕首么,不过手抖的这么厉害又能做出什么吗?
最后的犹豫消失了,刺出长枪,不过造成的却只是腹部的贯通伤。原本想瞄准的是心脏,虽然有学习过形形色色武器的锻炼,但最后选择的是剑,其他武器用不熟练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我又捅了两次,然后用脚踩住已经倒地但还有口气的盗贼,先是心脏,然后是颈部。
解决了,看着身下破破烂烂的人类尸体,不知为何毫无感觉。倒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感觉,这让我想起了自己过去第一次杀生时的心情。
“搞定了,走吧。”
那个盔甲男回来了,盔甲上的血迹增加,血腥味也变重了。不过血腥味其实是脚下尸体的关系吧?我看了看脚底,这尸体就如痛漏水的袋子一般流着血。
抛下尸体,我们开始离开这个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和迷宫一样的地方。通过沿着血迹的方式来原路返回,虽然不一定是最短路径但最起码不会迷路。到了可以看见积雪的地方以后我就看着他脱下了盔甲,虽然很久以前我就这么想了,这个世界的人颜值是不是太高了?
和沉重的盔甲所给人的印象不同,并不是那种壮汉风格的男子,比我高倒是预料之中,但出乎意料的看上去有些瘦。阴沉系的高瘦美男子,虽然颜值很高但却是那种不会受欢迎的那类型呢。这无神的双眼太阴沉了,虽然扣分没像充满杀意的眼神那么严重,但也颇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而且就算看上去很瘦,能给穿着那么厚重的盔甲行动,身体恐怕相当结实,话说阴沉系,个子高但是偏瘦,不过身体却又很结实。怎么说呢,这家伙是不是和我人设重合了?另外这身装备还真是浪费那张脸。毫无观赏性的铁铠甲,看上去就已经有些年头的铁手套
人设重合可不是小事,好吧,其实也就只是件小事。反正也不会相处太长时间,等这一次到了城市大概就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倒不如说现实里出现人设重合的情况倒不如说是好事吧,性格相似的人相处起来也会比较愉快,现实里遭遇性格各异的同伴最后通常只会导致争吵然后队伍分裂而已。
不对,性格糟糕的两个人碰在一起也只会不欢而散,换句话说并不是性格相似的人相处起来比较愉快,仅仅只是我个人喜欢独自一个人待着的癖好加上阴沉的人都不爱说话的结论所以才这么觉得而已。
随后在雪中走了五天,虽然状态不好但因为换上了雪鞋不再像之前一样每走一步就陷到雪里的原因所以比状态完好的时候还要轻松。只是两人都一言不发,虽然阴沉的人聚在一起最后的结果通常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说的直到最后,我就连对方的名字都没问,在思考的时候老是用铠甲男这个叫法代称好像也不礼貌。
那就用阴沉男好了,虽然同样很不礼貌,但我觉得后者比前者要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点,虽然真的也就好上了那么一点点。
到了城市之后,我们连个再见都没有说就分开行动了。不得不说和这样的人一起行动就某方面来说让人舒服,就连再见都没必要说出口的干脆关系,就像过去打游戏在一个人无法通过多人副本的时候,在门口与其他独行玩家组队,没有什么配合,仅仅只是一群人按着自己的打法在单独行动而已。
分配的时候也很干脆,各取所需,冲突就roll点,到最后都没有丝毫多余的言行让人很舒服。像是那种装作有多熟络的方式过来搭话,我就是讨厌那样的家伙。
总是习惯回忆过去,这从心理健康来考虑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只要随着在这里生活的时间增加,增加到比原本的世界住的还久,就不会再想起过去的事情了吧。现在要紧的事情是找到可以住宿的旅店,这种天气在外面过弄不好可是会被冻死的。
可几乎每一家旅店的房间都在冬天降临以前都被租满了。这个冬天似乎比平时有更多的旅客在这里住下,最终我在一家卫生条件算不上好,但价格高昂的旅店住下了。距离冬天结束还有一个月,但这一个月的租金,得找工作了。
解决了住处之后再去找医生,这边倒是简单了不少。但也把我所剩无几的金钱耗的干净。因为等到春天开始的时候就会下雨,想要出门不准备一下雨伞或是斗笠搞不好就要生病了。湿透了的衣服穿的太久会生病,这个世界生病远比吃饭的问题要严肃,因为饿不死。
不过虽然饿不死,但这里的自然环境却比原来要严峻,一般人无法应对的魔兽,一个季度的下雪,之后还会有一个季度的下雨。这样的气候农民也很辛苦。有每年都有一半的时间没法长途外出还真是辛苦。
不过和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相比,我顺利的在酒馆的公告栏找到了工作。虽然说是有身份证明这种东西,但实际上并没有专业的知识,当然也没考过什么资格证书,当然没办法在协会里接收工作。
而酒馆里能找到的工作的酬劳大多不怎么丰厚,但只要多接几份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因为这座城市在一周之后会举办一个叫做神佑祭的祭典,所以有不少体力工作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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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佑祭:时不时会在冬季的夜晚举办的祭典,日期通常为冬天的最后一个月。冬天的雪越大,举办祭典的可能性就越大。就和名字一样是为了祈求神明庇佑的祭典。一年的四季之中,唯有冬天的夜晚是没有月亮的。在这个月亮也象征着神明的世界里,冬季的夜意味着是不被任何神明所庇佑的时刻,为此才需要举办一场从夜晚开始,持续到天明的祈求庇佑的祭典。
在过去,这是十分重要和严肃的仪式,但在人们已经有能力筑起高墙应对各种灾难的现在,这也仅仅只是一个祭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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