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层层叠叠的山峦上,有一个讨打的声音不停的在欢呼:“发了发了,给我把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扒了,一颗金牙也别放过!”
这是三人组护送习铭兄妹的第一天,并没有想象中地那么轻松,有不少没有回小镇的嚣张狂徒,一路循着踪迹追来夺宝。
结果……他们现在都静静地躺着地上,无良三人组对他们上下其手——把他们的腰包席卷一空。
如果说这些人是为了宝藏不择手段的亡命徒,那么三人组就是没有道德洁癖的流氓组织!
习铭也有问过吴忧:“你不是称自己是正义的使者吗?怎么会做……这种事?”
结果,吴忧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其实吧,昨晚说那话,是为了敲晕你之后,扒宝贝时能更加名正言顺点儿……
正义也是讲唯物主义的,不是虚无的唯心主义!”
习铭觉得自己在与虎谋皮,天知道这伙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会不会在背后给他一记稳准黑的闷棍。
不过现在看上去,这个可能性不高。
之前所有的战斗,都在十秒之内被他们解决了,其中现在趴在地上的也不乏强者。
可以说这几个人就像古井,看上去很不可靠,实则深不见底。
换句话说,他们如果真要动手,根本不会屑于在背后耍小手段,直接正面撕票了……
这边吴忧和束夜香扒宝贝热火朝天,而另一边兔子正被小祖宗“玩弄”得苦不堪言。
小南心真大,昨晚那么激烈的逃脱战她竟然丝毫不放在心上,醒来后知道三人组是好人,就完全放开了。
她正抱着毛茸茸的兔子,四处摸他的皮毛,还把玩着他的耳朵,跟拿到新玩具一样爱不释手。
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似乎只是小女孩疼爱可爱的小动物……但若是用妖怪的眼光来看,男妖见了沉默,女妖见了脸红:哇塞,兔子的全身都被……
咳咳……大家意会就行。
在扒宝贝的时候,束夜香悄悄问吴忧:“你真的信任他么?没准我们只是充当免费打手而已。”
吴忧点了点头,同时手上一用力,拔下了某人的一颗金牙,回答道:“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如果这小子骗我们……就把她妹妹绑了,逼他就范!”
他脸上满是孤注一掷的狠劲。
“喂喂,你这是犯罪啊!”束夜香忘记这货是个神经病,思考问题的方法跟正常人就是不一样——这就是所谓的“不按套路出牌”。
“我不管,反正以我的身份来看,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吴忧双手叉腰,不知廉耻的说:“就这么卑鄙的决定了!”
“你就没考虑过,不死果早就被习铭吃了,亦或是不死果根本就不存在吗?”束夜香突兀地说出核心问题:“如果这本就是一场无中生有的骗局,你该怎么办?”
吴忧沉默了,但眼神中闪过了很多东西,有暴怒,有悲伤,还有……深深的愧疚。
“就像那个习铭说的,我也一样没有退路了。
我的性格你是清楚的,要么成功,要么死。”
吴忧说出这话时,一改往日的喜剧气氛,透着坚决。
就像他要去做一件天大的事,不惜赌上性命。不成功便成仁,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束夜香叹了口气,声音极淡:“你迟早会把自己压死的。”
吴忧没有回答她,而是站起来,又恢复了往日的逗比气质,大声说:“嗨呀,今天收获颇丰啊,希望送钱的能来的更勤点儿,最好来条大鱼。”
从没见过哪个人会希望追兵跟上来的。
似乎是为了回应吴忧的作死发言,后方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霎时黑云密布,在云的夹缝中迸出玄黑的雷光。
众人都傻了,这可绝对不是山海界的自然气候,很明显是人为造就的。
能够引动天地异象,那么此人必定非凡!
“这哪里是大鱼,分明是大白鲨啊!”吴忧随口吐了个槽。
这种时候还是束夜香靠谱,一脸坚毅地说:“兔子你带他们兄妹先找地方躲起来,我们拦住他!”
回过头,她却沉默了。
这刚才还在装死的兔子,一见情况不对味儿,立马撒开丫子跑了,当然顺便带上了小南。
嘛,不愧是我们小队里最擅长逃跑的。当危险来临时,对于兔子他俩考虑的不是“要不要救兔子”,而是“找不找得到兔子”。
另外,兔子的名言就是:“我不需要跑得比风还快只要跑得比队友快。”足见兔子的脸皮是有多厚。
束夜香问旁边的习铭:“你为什么不逃?”
习铭神色肃杀,没有多余的表情:“我已经逃过一次了,这次我不会再躲避了。”
吴忧抽出了油纸伞,画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圆,提醒道:“虽然很想听听你的故事,但也得等这一茬干完了才行。”
天边惊雷滚滚,一道碗口大的黑雷,带着天威,毫无征兆地劈了下去!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这一道天谴并非劈向他们三人,而是刚刚被吴忧束夜香累成一堆的人山!
数十名为夺奇宝的亡命徒,就这样在昏迷中化为飞灰!
吴忧惊愕了一下,但眼睛一转,旋即就明白这是为什么了,嘴角竟微微抬起了一个小角度,没有让任何人看到。
正在为怎么处理这些人发愁呢,还真是瞌睡送枕头啊!
处理掉这些该死的人后,雷云的操纵者,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敢于直视天威的三个人身。
没有任何的废话,与不死果有关的人都必须死,又是几道黑雷降下,仿佛能劈山裂谷,要以绝对的力量毁灭他们!
然而,吴忧一撑油纸伞,挡在所有人的头顶,语气很是平淡:“打雷下雨了,就该打伞。”
“轰——”惊天动地的爆响,飞沙走石,雷光在大地上滚动。而吴忧手上油纸伞的伞面上,紫黑的电流如群蛇一般游荡,然后消散在空气中。
浩浩天威,居然打不坏一把看上去平淡无奇的油纸伞?!
吴忧收伞指天,嚣张得一匹:“喂,那边藏头露尾的渣渣,一句话都不说就动起手来,是不是太不符江湖规矩了?”
他以伞为剑,向着漆黑的穹顶,全力挥出一斩。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
一道青风月牙的剑气,冲霄而上,将整片乌云切开,阳光破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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