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轩。
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没人知道。
除了那位老者,那位在雷羽宗宗主看来神秘莫测,无所不能,修为逆天的九长老以外,没人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他佝偻的身体猛烈地颤抖起来,仿佛是见到了世间最可怕的鬼神,手中的拐杖更是接连不断地发出嘎吱声。
骨瘦如柴的手指在挣扎中抬起,指向山顶上的那名青年,他摇着头,不停地摇。
“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有这种事……你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
“你已经死了不是么,不然也不会有灵泽时代,对,你已经死了……不可能的……不可能……”
他重复着不可能三个字。
因为他真的很想说服自己不可能——因为那个姓轩的人,是他一生的噩梦。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年还不是文帝的轩雷是如何大闹闪雷宗的,那可怕的气场,那令人绝望的力量,那睥睨天下的霸气和杀伐果断的疯狂……太吓人了。
那沐浴着鲜血,手里捏着断肢的青年……是他的噩梦。
这么多年了,每到深夜,他依然会想起那少年对自己说过的话。
——我会回来的,终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里。
嗜血的魔神,在血雨之中对他这么说了。
他之所以佝偻着身子,就是因为当年轩雷把他的灵根给打了个粉碎,经脉也给打了个粉碎……是的,就和现在一样,和雷羽宗的宗主还有其他人一样。
但是他活了过来,通过合欢嫁接功法,慢慢恢复了实力,甚至比起以前还要强,距离结婴期也只有一步之遥。
所以他不信,他死也不信,不相信眼前的人在五百年前姓轩。
文帝死了,文帝绝对死了,他不可能还活着!
那个噩梦之人绝对不可能在现实出现。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啊啊啊啊————”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从老者口中发出,他试着催动体内的灵元力,可无论他如何努力,这些沉睡的灵元力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完全不听从他的号令。
云平怒目圆瞪,脚下一跺,五指抓向虚空,硬生生透过空间将老者给拽了过来,同时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以前,我因为师傅逼着我,所以我不杀你,我承诺过了,我不会杀你。”
“所以我饶了你一命,也饶了闪雷宗一命,不然你以为,那个没有段师姐的宗门能在老子手里活下来?”
“但是今天遇到你,你还是死不悔改,不仅自己用合欢嫁接功法祸害他人,还将这门功法继续传给弟子,呵,九长老,你可真是九长老啊,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我……”
老者涨红了脸,继续催动灵元力,两只瘦弱的手死命地掰着云平的手腕,可没有灵元力的他,根本就和废物无异。
冷漠的光,从云平双眼中迸射而出。
“真的,我真的很想就让这件事这么过去,因为每次想起来,我的心情就会很不好。”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那就留下吧,就用你的命,为我的段师姐送终。”
“你……你不能……”老者挣扎地叫喊道。
云平没有搭理他,而是掐着他的脖子,走到山顶的边缘。
他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
“五百年啦,我都没能给她好好送个终。”
“今天,就当是还了吧。”
语罢,他便松开了手。
老者那快要缩成一团的身体受重力影响向下飞速坠落,由于体内的灵元力已经被云平彻底锁死,他又没有修炼任何肉身功法,因此在下坠的过程中,他是无力的。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云平,手不停地向上抓着,想抓住什么东西来保全性命。
可是,什么都没有……
“不,不!!”
他只能飞速从高处坠落。
——轰!
冲天的尘土扬起,云平扫了一眼山下那已经摔得七零八落的老者,眼中闪过几丝疲惫。
结束了。
五百多年前的那一场乱劫,终于是结束了。
心中悬挂已久的麻烦事终于尘埃落定,云平回过头,轻瞟了一眼两位呆若木鸡的大宗主。
原先还寄希望于九长老的雷羽宗宗主这时候简直发了疯,为了活命,他几乎是用命在磕头,一边磕还一边说着对不起。
天北谷的谷主见到此情此景,也没有任何胆子再去犹豫,也学着老对手的样子,飞快地磕着头,那模样就像是要将脑袋给磕破似的,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
于是,在两大宗主那响彻全场的道歉声中,云平望向山脚下,那些近乎绝望的修士们。
这些人,有的只是来凑个热闹,有的也只是想抱一抱龚家的大腿,从本质上来说,他们并没有做过多出格的事。
“罢了,你们都回去吧。”
云平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解除了他们身上的枷锁。
还没等下方的修士松一口气,云平又郑重地说道。
“但是,你们记住了,以后要是出了事,一股脑地不讲道理地把罪过怪到我和我的弟子身上——”
“就别怪我也不讲道理了!”
话音一落。
一道恐怖的声波便席卷全场。
所有人皆是心头猛地一颤,随即一些修为不稳的修士吐出一大口鲜血,赤红的血液之中还夹杂着内脏碎片被吐了出来。
等到他们火急火燎地查看自己的灵根和经脉时,欣喜地发现自己只是肉体受了较重的伤,却没有伤及本源。
他们明白,这是云平给他们的劝告。
一个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闹事的劝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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