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的小姐少爷,就是奢侈。”一个壮汉浑身充满“工人阶级”气息的壮汉拿着绳子向我们走来,麻利的将奥托和我的双手捆在一起,我们身上值钱的东西被他尽数搜去。
“快进去!”他一把把我们二人推入一间小屋中,我重重的跌了一跤,门被猛地关上,周围一片漆黑。
我与奥托细细的聆听着门外之声,待那壮汉远离这里之时,向周围摸索,寻找可以帮助脱身的工具,可惜此时并没有出现前世电影常常出现的情节: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们在黑暗之中相互对视,互相叹了一口气。
这个房间空间很小,但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我与哥哥蜷缩着腿,背靠背,静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在这难得的寂静当中,我不禁回想起来到这个世界的六年岁月:将门之后,出生在富裕的家庭,衣食无忧,但年仅五岁就拿起了屠刀,比当年12岁的曾祖父还早了七年,小小年纪便感受到了战火的洗礼,一个人被我亲手杀死,在我眼前痛苦的挣扎,当时的我感情却没有任何波动……
等等!我在七岁就杀了一个人,我在六岁就杀了一个人!我这是怎么了?在前世的那个法制社会中,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但又酷爱战争游戏,曾为歼灭了多少多少大军而洋洋得意,在同学中炫耀,我,我是多么矛盾啊!
矛盾就像是一个死结,越去想,结就越紧,越难以解开。一种刻骨铭心的负罪感与痛苦一股脑的涌入大脑当中,我的理智思维已经消失,尽管所谓的理想越多,越容易陷入其中。
“哈,哈”我缓过神来,时间也许仅仅只过去了数秒钟,我什么都没做,却已经筋疲力竭。“哇”的一声,泪水也止不住的溢出,我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对着自己的“过错”哇哇大哭。
刹那间,我的身心好像离开了那件黑暗可怖的小屋,来到了一座小山丘旁,来到了一颗大树旁,两个士兵模样的人倒在血泊中,一个人的胸前有一道刀口,鲜血不断的向外喷射,将土地浇成了红色;另一个的额头上有个弹孔,但他仅有的完好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让我无可遁形……
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猛然低头望去,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刀柄出的“克劳塞维茨”字样也被鲜血浸染,看起来充满了罪恶。
我杀人了,我曾经杀人了,在六岁时就杀人了。
不知不觉间,我回到了那个小黑屋,“你没有错,你没有错……”哥哥正在我的耳边小声的重复着这句话,我发现绳子已经被他用不知名的手段弄开,他用温暖的双臂将我的搂在怀中,就像是在安慰着一个小孩(或许本来就是)。
“你怎么还哭了,听说那就是那个5岁就杀了一个士兵的小孩?还有你小子,刚才怎么弄出那么大动静。”门口的那个士兵醉醺醺的走了进来,“量你有胆量,这么早就见了血腥,走,我带你们两人去看看热闹,跟我走!”他一把把我拉走,直奔楼顶。
我渐渐止住了哭泣,但我永远都不能忘记那个事件,它将会在我心中留下永久的创伤,尽管我好像并没有真正的做错什么。
有来到了那熟悉的楼顶,但眼前的景象让我无法相信,虽然之前我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柏林卫戍部队在起义工人的冲击下节节败退,周围的教堂等重要场所已被尽数插上红旗,遥望远处施普雷河附近的国家歌剧院(我还曾和父母一起在那里观看了歌剧《魔笛》)与洪堡大学也被占领,几天前的血腥场面现在随处可见,卫戍部队正在快速撤退。
“怎么样,看完之后感觉怎么样?”
“血腥,杀戮,暴力。”我面无表情的回答,甚至有些反胃。
“别逗我了,小姑娘,回想一下,你也做过这种事,对吧?”
我没有说话。
“在历史的长河中,像克劳塞维茨这种家族,要么陷入无尽的轮回,要么销声匿迹,泯于众人。我看到了你的剑,你应该接受使命了吧。”
我不得不点了点头。
“我是德里克希,波森号战列舰大副,现任基尔临时政府与北方联军驻柏林联络员。只要我还能活到战争结束,我们以后就一定还能见上面,而且在你想象不到的地方。”德里克希好像根本就没有喝醉酒,他露出了一种胜利般的微笑,我未能理解他这微笑的含义,不过,历史的轨迹似乎真的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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