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革命进行曲（3）

“跟我走，回楼下去，带着我在你们家走走，我也熟悉熟悉情况，以后来做客我也知道个大概。”德里克希大副的声音就像工厂噪音一样难听，我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

“我带你去，我的妹妹不太舒服。”

“两个小鬼快点跟上了，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们各个零件是否齐全。”他没有理睬奥托的话，自顾自的下楼梯。

我的视线转向奥托:他憋红着脸，拳头紧攥，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看到他生气却滑稽的样子，紧张的气氛瞬间消散，我强忍笑意，对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再生气，顺从那个大副。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松开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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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1号临时工事群失守！”

“二号工事群失守！”

…………

“最后一道防线失守了！”一个士兵灰头土脸的冲进临时搭建的指挥部帐篷中，刚进来就一头栽倒在被称为将军的人旁边。

“告诉我，之前投入的预备队还有多少人。”这位将军已经无力顾及自己的失望与愤怒，平静的扶起倒在地上的士兵。

“将军，我，我是预备队最后一名士兵。”语毕，再次倒在地上。

将军低下了头，从破旧的大衣中掏出一支雪茄，点着，自顾自的吞云吐雾，“收拾一下文件和电文。”片刻后他说道。

由于通讯已经被切断数日，电文的数量很少，不到一分钟就和文件整理好，堆叠在一起。“准备好投降吧，这是我们第一次投降，要体面些。”他把这些纸张堆放在一个铁盆中，将只剩半截的雪茄也扔到了盆中。

“我了解这队起义军的首领，他不会杀死你们的，或许他们还会招揽你们。”一根点着的火柴被放到了盆中，文件迅速的燃烧起来，火苗跳动着，就像在嘲讽他们的首次失败。

“将军，你会顺从他们吗？我们永远追随您！”将军的副参谋突然大喊，其他的将官愣了一下，也重复说出副参谋的后半句话。

“我？”将军惨淡的笑着，“应该吧，不过，我现在应该做一名职业军人该做的事情。”铁盆中的文件堆只剩下零碎的火星与灰烬，将军提起铁盆，将里面的灰烬撒在地上。

“不许动，举起手来！”数只黑色的枪管伸进了帐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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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叛军人数众多，已经逼近我们最后的阵地，我将会排出士兵来保护您撤出柏林，坐上火车前往帝国的南部安全地区。”卡尔元帅毕恭毕敬的向皇帝说道，皇帝默不作声，只是点头表示同意。

“那么现在就请您出发吧。”元帅指向一旁的暗门，皇帝早已失去往日的风采，穿上平民的装束，在几名便衣士兵的保护下离开了这座房间。

而此时的窗外，却又是一番景象。

起义军在柏林城内势如破竹，接连攻克一个个阵地与街垒，而现在，他们已经打到了卫戍部队指挥部与皇帝所在地。反观卫戍部队，虽然在卡尔元帅的指挥下顽强抵抗，但这些士兵的士气低落，很多没有放一枪就直接举手投降，还有的直接加入到起义军的行列中来。

“李卜克内西来了！斯巴达克同盟来了！”不知是那个起义军战士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声，工人们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果然，李卜克内西来了！

柏林城内的战斗基本结束，只有缩在卫戍部队指挥部的残敌与起义军形成对峙状态，况且指挥部业已被起义军包围，彻底解放柏林只是时间问题。

“同志们，工人兄弟们，战友们，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德国的工人们都起来了！他们拿起武器来抵抗德国反动政府的统治，结束这场强加于无产者身上的帝国主义战争！”

……

奥托和我被德里克希带到了卫戍部队指挥部附近的一栋楼房上，观看李卜克内西的临时演讲，我和德里克西明白这种事件一定会被载入史册，都专心的远远观看，而一旁的奥托看起来更关注指挥部，眼神时不时的“漂”到爷爷平时常在的窗户上。

“爸爸怎么还没有来？”奥托突然凑近我，在我的耳边细声说，我仔细的看了一遍卫戍部队指挥所附近的残余士兵，确实还是原来那批人。

“看样子应该还没有进城，或者……”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剩下的几种可能我们都心知肚明。

“腓特烈的军队估计是进不来了，我们的起义军已经将柏林城围的水泄不通，他或许已经投降了，但我想他更有可能待在某个地方等待时间。”德里克希再一次头也不回的插入我们的谈话，这种不礼貌的行为似乎让奥托很生气。

“……虽然国内的工人积极的斗争，但不免有反动分子伺机蛊惑无产者们，那些修正主义者，帝国主义者，保皇党和资产阶级分子们都联合起来伺机夺取我们的革命成果！

艾伯特，谢尔盖，马克斯，诺斯克，这些反动分子，高喊着‘德意志共和国万岁’，企图阻碍革命进一步的发展，但他们是痴心妄想！革命同志们，保持清醒的前进！”

演讲结束了，这场演讲效果很好，但引起了不少骚动，深受艾伯特等人社会民主党思想的影响，对于这次演讲自然不太舒服。

而在这个群情激奋之时，一个身着德帝国军装的人从指挥部中走出来，手持着一份稿子，顿时所有枪口指向他，他并没有顾及黑洞洞的枪口，公布道：

“德意志第二帝国皇帝威廉二世于今日宣布退位！同时柏林的所有第二帝国的军事力量宣布投降。”

刚兴奋过的人群们，再次激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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