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交流

“信仰……有毒？”

“额，我只是说了个你能理解的描述。”

“具体是怎样？”

“先说说你自己是怎么诞生的。”

“对那些怪物的怨恨……大量疯狂，深渊般的负面情感……”

“所以你是无法做出违背自身本质的事情。你永远会憎恨虚幻界的‘怪物’阵营成员。而我诞生于‘理解’之中，天身有着亲近人类、渴求爱护的本质。本质是很难改变的，我不能变成其他动物，你也不能对自己的外貌进行修改，连换件衣服都不行。

同理，她……不，祂也一样！

我能感觉到，祂的信徒…那些神官，虽然虔诚，但虔诚中夹杂着太多额外的东西……而诞生于这种‘信仰’中作为‘神’的女神必定会被信徒的认知所束缚。”

原道萱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想其他事情。

知道自己主人智商不怎么优秀，奈布末了好心补了一句：“也就是说，信徒的认知决定着神的本质作为‘神明’，如果信徒认为祂是善良的，那么神就是善良的；如果认为神是暴虐的，那么神一定不会有好脾气。甚至连神的外貌形象也被信徒影响着。”

“如果所有人都认为神不存在呢？”原道萱不是在走神，她只是一时想到了那个有着233个名字、自称全知全能的神明233。

原道萱曾试着向别人解释233的存在，可刚想说她就忘记了要说什么！

写下来也不行！只要一有想透露的念头就会被影响，然后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后来对方也承认了，没有第二个生物知道祂的存在。

“那世界上就不存在‘神’。”奈布很肯定地回答。

虽然233表现得像一个欢乐的智障儿童更多点，一点也不像一为神祇，但少女对比两者的差距，确认233还是要比刚才的雅典娜女神要自由，要强大。

沉思了片刻，原道萱撇下一句：“只不过是伪神而已，在我看来更像一种特殊的精灵。”

同样诞生于一种‘情感’中，同样无法摆脱本质。

看来我能忤逆“怨恨”的本质由怪物变成“爱”成分更多的精灵是一件低概率事件……怪不得当初那个小怪物要忤逆本质，没有身不由己的感觉太糟糕了。

原道萱动作轻柔得抱起自己的猫，想起某人，心中荡起微漾：“我还是很幸运的……”

“也许吧……”奈布不敢反对的赞同，“这种神受限太大了，额……喂喂！！等等！你干什么？！”

原道萱充耳不闻，压住它躁动的身体来到了池子边，举着奈布面对颜色诡异的液体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要求道：“别浪费了，剩下的还有强化效果。”

“我自己来……就行了…”

“别磨磨蹭蹭，你又不是真的猫。”

“喵喵喵？？我当了一百来年的猫什么时候被开除猫籍了？”

“呵呵。”

“咳咳，我就是感觉这一池子水是你的……嗯嗯……你泡在里面好几天了！”

……

原道萱重新变回了一身鲜花红猫娘的形态，在这种状态下她也分享到了一些奈布的能力。

最有用的便是“理解”这个被动了，原道萱可以无障碍理解赫尤曼人说话的意思。

毕竟这里不是全说中文的异界。

唯一遗憾的地方就是原道萱只能听懂对方说什么，自己并不能与对方交流。

所以她只能微笑地面对眼前这个据说是领袖的家伙。

原道萱知道对方是来讨好恭维自己的，口头上无营养的赞美之词一片一片的。

其实他怕得要死了！

站在领袖的思维角度来看，原道萱就是一种和女神很相似的生物，很有可能也是“神明”。

见过她以一敌万……不，应该说如果不是体力不够，她完全可以单枪匹马杀光所有怪物，见过这种可以和女神比肩的伟力，有赫尤曼产生了一丝丝崇拜的心理。

现在领袖很慌，本来有一位神就让他很难办了，现在又来一位……

而且和善良纯洁少有杀戮的女神不同……这位杀性很重啊！之前领袖和一群研究院的老家伙躲在地下避难所通过各种装置看得很清楚，疑似神明的少女杀怪物就是割草啊。

学者们很快就记录下了少女的第一手资料，什么身高外貌表情之类的，后面通过和采集到的女神数据进行对比，学者们很快就解析出了这位应该还在幼年时期（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会比女神多一点奇怪的器官，比如说尾巴），同时也知道了在“割草”时露出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她在享受！

在少女沉睡的几天里，女神教会没有第一时候进行战后重建，反而加班加点对教典进行了修改，为她安排了一个出身：女神的同族，主杀伐的神明，尊称“腥红”。

领袖来见原道萱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位腥红女神，因为他很肯定这座城可容不下两个宗教！

至于宗教，领袖相信不出意外的话迟早会建立起来的。

领袖也知道自己作用不会太大，但他还是冒着可能被砍死的风险来了。

少女了解到这种心理后，很无奈地表示：“你们都误会我了……”

接下来自己要在这里生活一年了，还是表露出一点善意吧！

可少女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她想了想，歪下脑袋，用了拔下了头顶盛开的鲜花，摘下几片花瓣踮起脚递给眼前这个异界生物的领袖。

“哎，给你，很甜的！”

剩下的她自己全塞进口中吃了，她这几年就是吃长在自己头发上花朵外加搓出来的冰块来解馋的。

少女并不饿，精灵这种幻想生物是没有饮食和睡眠的需求的，谁叫这朵花正好长在头顶呢，顶着一朵花让她看起来很蠢很蠢，让她不由自主就会想起一群羊。

领袖没有见过“花”这种东西，所以在他看来，这种行为就和吃自己生物组织一样！

他自动在脑海里以自己的认知构建出了相似的画面：一个赫尤曼掰断手指或者掰断喙，吞进肚里……

领袖很快就止住了这种不敬的想法。

他惶恐地用四肢，也就是用四只手接过花瓣，捧着纠结着要不要吃……

最后心一狠，摘下面具塞进口中细嚼慢咽起来。

嗯？

味道很不错？

这是领袖第一次吃到“甜味”。

原道萱察觉到了领袖的惊讶心理，很满意地笑了，然后就离开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领袖下一秒就更加害怕了！

新女神竟然笑了！！

领袖认识这个表情，虽然赫尤曼人僵硬的脸做不出表情，但他在女神脸上看到过很多次！

作为一个合格的赫尤曼人，他知晓女神大多数表情的意思，而那个表情的意思是：高兴！

完了。

领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这……以后该不会诞生一个有奇怪教义的宗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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