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往朝东期间……(2)

时间回到「进位之祭」结束后的庆功宴那时，恩帝斯乱乱把寇尔伊格尔抓入地下，杀死他之后……

「这招真的不错呢......」恩帝斯看着刚才使出【化尘鬼手】的右手，说：「但是发动准备时间太长一些，用来战斗可能还有些不适合，得在改良。」

戴着黑色头盔的兰瑛见恩帝斯处理好事情之后，靠近他，又鞠躬：「家主。」

「拿下头盔。」恩帝斯头也不回，命令一般的说。

「是。」

兰瑛应完之后，听从只是，摘下了头盔，将样貌显露出来。兰瑛和恩帝斯一样，双眼瞳孔散发着微弱紫光，她一手抱着黑盔，一手稍微整理一下头发，好不让自己在她的家主面前太难看。在整好之后，再一次，鞠躬。

「兰瑛已经按家主的指示，摘下头盔......。」

啪！

不等兰瑛说完话，恩帝斯一个转身巴掌挥出，打在兰瑛的脸颊上。

「为什么要来天京？」恩帝斯冷冷地问。

兰瑛眼眶微微泛泪，手摸着辣疼的脸颊。她说：「我兰瑛乱乱，从我出生在这世界上那一刻，就是恩帝斯家主的专属身边护卫，因此我来天京，是为了待在家主身边，守护您的安全。」

「你觉得我需要吗？你来天京？给我添多少麻烦你知道吗？闯男宿就算了，甚至还直接闯进维利伊珊的家里，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恩帝斯骂道：「我根本不需要你跟在我旁边，倒不如说你跟在我旁边，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麻烦，听懂的话明天就给我回去！」

「呜......呜......」自己的忠诚之心被拒绝，让兰瑛伤透了心，跪到在地，开始抽泣了起来。

「......」恩帝斯看着兰瑛这样，无奈的叹一口气。

虽然兰瑛这样，恩帝斯以前可以说每天都能见到。

在「乱乱家族」里，虽然一群没有血缘关系之人的团体，但是他们的领导的传承方式跟王族贵族一样，直接直系传承。而领导直系血统的人，旁边都会安排一个一生誓死守卫到底的护卫。

恩帝斯的护卫就是兰瑛乱乱。

因为恩帝斯觉得无论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的护卫很烦，加上兰瑛乱乱是特别夸张的那一种，所以恩帝斯有时口气对她相当的差，口气一差，兰瑛就会像现在这样......

恩帝斯虽然看了很多次兰瑛这样，但始终都无法习惯。

「妳知道我的来这边的目的，对吧？」恩帝斯口气缓和的问。

兰瑛听了，强行收起内心涌出的难过，点点头。

「如果让妳跟以前在『往隔世』一样，无时无刻跟在我的旁边，我很容易露馅，现在我在这里的角色塑造完美，一个人反而更安全。」恩帝斯细细的跟他解释：「两年前我自己离开时留下来的信我写的不够清楚，这是我的疏忽，可是我不是有叫你不要来吗？」

「可是......可是......」兰瑛开口时，声音还带点哭腔，在调整之后，问：「家主的目的可以请其它叔叔阿姨还有哥哥姊姊们帮忙啊，为什么还要一个人来？」

「我的特殊能力『无限扩展』。可以快速学会所有技艺以及熟练技术，并且施展强度无限调整。所以，我才来能够学到最多东西的这里。我那时的实力根本没有办法完成我的目的，提升我的实力可以说非常必要。」恩帝斯说：「我一个人来，要弄其它身份比较方便......而且又不是之后永远不会见面，干嘛非得在这个时候跑来？」

「......我说了，家主会愿意留我下来吗？」

「不可能。」恩帝斯斩钉截铁的说：「你要说不说我不强迫你，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们从这里出去之后，你就给我回『往隔世』去。」

「......」兰瑛低下头，浏海盖住她那漂亮的脸蛋。她低喃：「......两年了。」

「蛤？」因为音量太小，恩帝斯听不太清楚的问。

「整整两年......我都没有在您的身边。」

「所以呢？又不是小孩了，才分开两年而已。」

恩帝斯其实明白兰瑛真正想要表达什么，只是他刻意回避，假装自己不知道的说。因为他所认识的兰瑛，从来不会说明自己在想些什么，常常都是将感受吞下，然后默默忍受一切。因此恩帝斯以为这样兰瑛就不会在说下去......

然而他错了，他没料到会让兰瑛抓狂的事情是什么。

「家主！」兰瑛突然往恩帝斯爬过去，抓住他的裤管，抬头仰视看着恩帝斯，激动的说：「我从出生下来成为家主的护卫那一刻起！我的全身上下都是家主的所有物！我生会为了家主而活！死也会为家主付出！我心里永远只装有关于家主的事情！我无论是要为家主跑腿、煮饭、挡刀枪、当发泄情绪的沙包！甚至是夜晚的精力发泄！我都欣然接受......倒不如说求之不得！因为这些就是我的一切！这些就是我的生存意义！」

……好恐怖！

……到底是哪位啊？给她灌输多余的忠诚！

……她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经历了什么？

这是恩帝斯这几年来第一次体会到恐惧。

「家主......虽然这件事情我认为您无须在意。这我没有跟在家主这两年，我每天都觉得我的人生失去意义，感觉我的存在只是单纯对这个世界的浪费，我感觉我的自己内心无时无刻都在否定自己的存在。」兰瑛彻底展现自己内心的想法以及这两年的忍耐，现在的她完全没有平常文静的样子，反倒是有些癫狂。她撑大双眼，说：「在两年的之间，我一共欲图上吊五次……都被黄阿姨阻止了，还被绑关起来，但是……但是……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啊！我控制不住我这种没有为家主做到任何贡献的护卫还安然无恙的活在世上！」

兰瑛放开了恩帝斯的裤管，整个人跪趴在地，说：「请家主……容许我留在您的身边吧！要是觉得我完全没有用处，就请家主用刚才杀死那名贵族的办法，让我彻底消失。」

兰瑛头几乎埋在地上，等候恩帝斯的决断。而恩帝斯看着这样的兰瑛，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应该说他呆滞了。

……我的天啊，她少说跟在我有十年了，她这样的一面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那个……兰瑛。」恩帝斯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开口问：「负责教你……护卫工作的人是谁？」

「您不知道吗？交新人这种事的都是刘老伯伯啊。」兰瑛保持头埋地上的姿势，说。

……好，回去「往隔世」之后，做个人事调动吧。

恩帝斯蹲下来，手扶兰瑛，说：「起来吧，兰瑛。」

「是……。」

兰瑛听令，站起来。

「你仔细听我说，我现在出来，不是觉得妳没用所以不让你跟在我旁边，而是我现在不能让任何人跟在旁边。」恩帝斯说：「要是我任何身为『乱乱家族』的相关讯息被人知道，我的目的就全部崩盘了！这就是我今晚要特地冒险抓寇尔伊格尔到这里杀死她……我说这些你能明白吗？」

「兰瑛明白。」兰瑛点头，说。

「所以我现在没有办法让你……或者其它的『家人』跟在旁边，任何人都不行，一个人比较容易隐藏身份，你跟着我的话，只会增加你和我的危险……你知道身为『乱乱家族』身分暴露的话，会怎么样吧？会被斩首示众！」恩帝斯说：「所以越少人跟在我身边，我反而越安全，明白了吗？」

「兰瑛明白。」兰瑛说：「所以如果兰瑛现在跟在家主身旁，不只是没用，还反而拖后腿。」

「没错……不，等等。」恩帝斯似乎意识到兰瑛这话有些不对

「兰瑛现在立刻自裁，不麻烦家主了。」

兰瑛说完，立刻举起手指对准自己咽喉，想要一击刺穿。

「给我住手。」恩帝斯显得有些烦躁，他说：「不要瞎解读我的话，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非常抱歉。」兰瑛放下手指，赶紧低头说。

「我的意思是……我想想看。」恩帝斯思考要怎么说，才不会让兰瑛又有自杀的理由，说：「你的用途不再这个时候，我需要你的时候，我才会要妳过来。所以听话，等一下乖乖回去，好吗？」

「要兰瑛回去……回到家主不在的『往隔世』？」兰瑛声音有些失调的说。

「唉……」

……不行，这家伙病的比我想象的还凶。

「好啦，我想想看，有什么你可以**来的身份……」恩帝斯十分无奈，他问：「你来这边的时候有认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我在客栈打工……一家名为『福来』的客栈打工，那边的老板娘还算照顾我。」

「客栈的老板娘很照顾妳……」恩帝斯又问：「你有跟他说妳是谁？来自哪里吗？妳怎么说的？」

「我说……我是一个来自偏僻村庄的姑娘，来到天京是为了……为了……」兰瑛说到一半，露出惊恐神色，似乎他知道自己干了蠢事。

「为了什么？」恩帝斯问。

「为了……找家主……」兰瑛把原话说一次：「『为了找一个名叫恩帝斯的人』。」

恩帝斯听了，急忙掐住兰瑛衣领，一脸惊恐，双眼的紫光有如要发射光束一般闪耀，他说：「看看妳干了什么……」

「没事的，家主，老板娘她还不知道家主的身份！」

兰瑛这话，稍微安抚了恩帝斯的情绪。恩帝斯放开兰瑛，问：「妳确定？她对我是怎么想的，你知道吗？」

「我跟她说……我跟她说家主是『小时候住在我隔壁的大哥哥』。」兰瑛双颊突然泛红，说：「她还以为家主是我男朋友……当然！我急忙撇清！我有否认！」

「齁……」恩帝斯闭眼思考一下，说：「如果妳就这样认定我是妳的男朋友，或许我还比较好找到理由让妳跟在我身边。」

「什……」

兰瑛表情失了神，脸上满是后悔。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妳编的身份，跟我还算契合。」恩帝斯说：「你……之后有一个『升位测试』，你跟我去参加。」恩帝斯说：「我会直接用我的能力『无限扩展』，展现出开位的能力，完成升位，而你就拿个『进位徒』的资格，办的到吧。」

「没有问题。」兰瑛不解的问：「不过，为什么？」

「因为我之后，就打算前往朝东城，看能不能在那边的城主底下弄到一个能一同前往『圈外』职位……」恩帝斯说：「如果你没有证明你的实力，你没有理由跟我去那边。」

「我明白了，真不愧是家主，如此体谅身为属下的我。」兰瑛单膝跪下，呈佩服状说：「要是我没有实力证明，我没有机会在那边跟家主一起工作，只能守家。若是家主随着军队出征了，我一个人在家，肯定会忍不住上吊。」

……我的天啊。

「没……没有错。」恩帝斯顿一下，继续说：「然后，从今天以后，你在外面跟我的互动态度……我知道要你跟我平等交流太困难一些，所以，就用你来找『小时候住在隔壁大哥哥』的设定……没错，妳『千里迢迢』来找我的设定。妳是一位内心仰慕于我的女生，只是别人问起时，妳要像跟那客栈的老板娘一样否定，知道吗？」

「完全没有问题，倒不如说我是真心对家主……」

「够了，我不想知道。」恩帝斯说：「总之，我们出去之后，妳先回去客栈继续工作，然后我们再『升位测试』的时候演一出相认的戏，到那个时候你才可以找理由跟我见面……至于测试的技艺，就选妳擅长的吧。」

「是，兰瑛明白了。」兰瑛说。

……草草想这么一出，应该还是有不少漏洞。

……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对了。」恩帝斯又想到一个问题，问：「妳在外对我的称呼……是用什么？」

「恩帝斯哥哥。」兰瑛立刻回答。

「喔……」恩帝斯听了放下心来，但又对于这称呼不知道该表达什么感想。

「是不是要换成『大哥哥』或者『兄长大人』……」

「这样就可以了，别乱加一堆奇怪的东西。」恩帝斯赶紧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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