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发(過場)

位于，夕西。

一辆马车驶在夕西街上，往上坡处移动，最后在夕西城主伊珊大宅大门前，停了下来。

一名头上黑白髮参半，带着左眼单框眼镜的中年男子，在有人帮忙打开马车车厢门之后，他立刻冲下马车，一刻不停地往大门走过去。

他看起来相当急躁。

「洛卡伊格尔先生……」大门门卫见到那位中年男子，道出其名号。

「我要见卡加洛特，让我进去。」

「诶……」门卫表情看出他感到有些困扰，说：「可是今日卡加洛特大人通知我没有伊格尔先生您来拜访的行程……」

「大胆！」洛卡对门卫吼道：「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跟卡加洛特是什麽关係吗！我要见他，还需要事先通知，然后跟一般人慢慢排队吗？」

「当然不用！当然不用！请进……」

门卫权力较小，他不敢反抗眼前这位贵族大人，于是只好应了他的要求，打开大门。

在大门有点空隙之后，洛卡立刻迈开步伐，往门内走进去。

之后，他来到了宅邸门前，敲门喊道：「卡加洛特！卡加洛特！」

过一段时间，宅邸大门打开，卡加洛特站在那裡，张开双臂，摆出欢迎的姿势。

「哎呀哎呀，洛卡，你要过来，怎麽都事先说一声呢，我都来不及准备......」

「不用！我今天来只是要讨个说法，卡加洛特。」洛卡指着卡加洛特大喊。

「蛤？」卡加洛特一脸疑惑，表示不清楚洛卡在说什麽：「你要讨什麽说法？」

「还装什麽不清楚？」洛卡大声道：「为什麽取消我们两家的『联姻』啊？」

「哎呀，这事啊......」相较洛卡那个情绪急躁，卡加洛特对此事却是摆出没什麽大不了的样子，说：「这事说来话长，去我房间慢慢谈如何......」

「你现在！在这裡！解释清楚！」

伊格尔家族算是威名吓吓的贵族大家，全盛时期时，可是几乎所有事情都有办法拨动控制。而现在因为发生各种事情，使他们位置略降了几级，虽然如此，他们还是自视为高规格的贵族，因此对夕西城主这样大人物依然不怎麽客气。

「唉......好啦好啦，我这就说。」卡加洛特平淡的说：「我大女儿离开家裡了。」

「蛤！离开？」

「对啊......讲仔细一点，就是我把我大女儿维利伊珊『赶出去』了。」

「你跟我开玩笑吧？卡加洛特。」洛卡说：「你跟我说你『卡加洛特』赶走你女儿？」

看来洛卡不相信，那位溺爱女儿出了名的卡加洛特，会做出这种事情。

「因为我大女儿不太喜欢这次『联姻』，然后她说她想要出门闯荡......于是我就让她离开家裡了。」卡加洛特摆摆手，说。

「这......愚蠢！愚蠢啊！」洛卡听了这那麽扯的理由，整个人都快气疯了，道：「你怎麽教育的啊？你大女儿竟然笨的如此不顾大局！」

卡加洛特皱了下眉头。

「没办法呀，我大女儿有些任性。」卡加洛特摆出笑脸，说：「可能是去天京那裡，自由惯了吧？」

「真是......不知好歹！」洛卡又骂了维利伊珊一句之后，说：「那你要怎麽赔偿？卡加洛特！我联姻的准备都好了欸！钱也都花了欸！」

「别急嘛，洛卡啊。」卡加洛特说：「这跟你家状况很像......我大女儿离开了，我还有二女儿安利伊珊啊。」

「喔......喔喔！」洛卡听了，原本满脸怒容，瞬间转变成欣喜，说：「那麽赶紧......」

「等等啊，现在还不是时候。」卡加洛特说：「我二女儿还没去天京完成学业呢。」

「那不需要......」

「这是我们家族对于这事的习惯，请洛卡你不要说什麽『不需要』。」卡加洛特向前走一步，说：「而且，也就三年而已，最多五年。我们只要联姻的事情谈好就好，何必马上急着成事呢？」

「......」

洛卡无话可说。

他明白伊珊家族的那个完成学业的「习惯」，以及他也觉得无需急于成事......

「好，就这样吧。」洛卡说：「联姻的事情，就这麽决定。」

「既然洛卡接受那最好不过。」卡加洛特说：「既然事情谈完，要不要在多留久一点喝口茶呢？最近我这边进了不少高级茶叶......」

「不了，我今天也就只想要谈这件事情，不想留太久。」

洛卡说完，转身就离开了，甚至连让卡加洛特说句「慢走不送」的机会都不给。

在洛卡离开之后，卡加洛特关上门，来到窗边手抚在窗上，看着慢慢离开的马车......

「该死......」

在马车完全离开之后，卡加洛特的表情开始慢慢扭曲。手抚着的床，也开始不自然的结出冰霜，连同红色窗边，都染上了白色霜晶。

「该死的溷帐！竟敢骂我女儿白......白痴！还有愚蠢！明明你底下两个低能儿一根指头都比不过维利！溷帐！我要灭了你！我要让你付出代价！竟敢侮辱我女儿！侮辱我的维利！我要你付出代价！我要你全家都付出代价！」

「爹爹啊。」其实从刚才，就躲在一旁的安利伊珊走出来，抓着盛怒的父亲手臂，说：「这麽气，可是会伤到身体的。」

「呼......说的也是。」卡加洛特感受到自己心爱的女儿触碰，深深喘了口气。

「所以呢？之后要怎麽办啊？爹爹。」安利伊珊环抱住卡加洛特的手臂，问。

「怎麽办......」卡加洛特看安利伊珊，问：「照我刚才随便讲讲的那样去进行，想要吗？」

「不想要。」安利伊珊摇摇头之后，也露出狠瞪的眼神，说：「他们侮辱姊姊，怎麽可能想要嫁到他们家去。」

「是啊，我也是，不想要。」卡加洛特叹了一口气，说：「或许，这件事情，是你姊姊比较聪明，然后是爹爹我煳涂了。伊格尔家他们近期是真的有许多问题，要是关係联姻......或许会惹麻烦上来啊。」

「要是爹爹一开始想通这事，或许姊姊就不会现在离开家裡。」

「呜呜呜呜呜呜......是啊，爹爹煳涂啊！」卡加洛特听了，露出哭丧的脸，道。

就这样，这对父女看着窗上的窗慢慢融化，在白霜化的差不多之时，安利伊珊放开了卡加洛特手臂。

「所以，伊格尔家要怎麽处理？」安利伊珊露出邪笑，说：「要安排吗？」

「安排。」卡加洛特撑大眼，说：「必须安排，要彻底的。」

在这之后，不知为什麽，像是某股力量导致一般，伊格尔家族各种贪污、违法的事情全部被公开于天下，累积的罪行多的数不清。

差不多在半年之后，伊格尔家族被摘除了爵位，贬为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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