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以卵击石(15)

「这块石头能干什么？」罗比德问：「难不成是旁边黏上什么东西朝『指挥』扔过去？」

「别在这种时候说这种傻话，罗比。」思月禅说：「大哥肯定不是为了这么蠢的理由，对吧？」

恩帝斯轻轻笑了一下，便开始解释：「有一个技能，一个道术的技能，利用这个石块，能够做到跟踪那个『指挥』。」

「什么技能，快说啊。」

恩帝斯迟疑了一下，说……

「【无机的意识】。」

「「「「？」」」」

「……」

其它人听了，露出疑惑的神情，唯有兰瑛微微动了一下眉毛，看起来是知道恩帝斯说得这个技能是什么。

没错，【无机的意识】是「乱乱家族」内独有的技能。

「无机的……意识？」有修道术的思月禅向同样有修道术的斋野问：「有听过吗？斋野哥。」

「嗯……」斋野翻找了一下他到至今的所学记忆，最后摇头：「没有听说过。」

「技能现在可是有万万多种，万万多种也有万万多个，有些没记住是很正常的。」杨铭煜从兰瑛和恩帝斯的表情判断出这技能的来历，赶紧帮忙转正话题：「说吧，恩帝斯，那是什么样的技能，怎么做到跟踪。」

「这技能有一定的难度。」恩帝斯说：「我会将我自己的意识掏出来，转移到这块石头之内，我控制这块石头移动，跟踪『指挥』。这办法有个好处，就是几乎不容易会被发现跟踪，石头不是生物，即使那个『指挥』鼻子相当灵敏，也不可能从一块石头，问出什么生物的气味。」

「听起来……确实是对于现在情况来说，相当完美的一个技能。」斋野问：「你会使用吗？」

「虽然用过的次数不多，但我还记得怎么做。」

这里恩帝斯说了个谎，他其实一次都没用过，单纯是以前他看过自己叔叔阿姨使用过而已。

「那就快点用啊。」思月禅看一眼外头下方，说：「那『指挥』也差不多要离开这里了。」

恩帝斯点点头，他将石块放置地面，并用右手掌牢牢抓住，闭上眼准备启动「无限扩展」……

「等一下，恩帝斯。」

「？」

在使用前，杨铭煜及时叫住了他。

「你意识转到石头上，那你意识能回来吗？」

「可以。」恩帝斯拍胸说：「只要我这副躯体不被破坏，我的意识就能回来。」

「那么如果你意识在石头之内，石头被破坏，那你会如何。」

「……」这里恩帝斯停顿了一下，他在思考该不该说实话。最后，他还是老实说：「我的意识会随着这块石头死去。」

其实之前恩帝斯还有说一个谎。

【无机的意识】并非是道术的技能，而是应该被归类为「禁术」。

有些技能再施展时，对施展者自己也有一定的生命风险在，那种技能都被统一归类为「禁术」。

原先天子天燕窟有想到立一条「禁止使用禁术」的法令，但最后还是无法放弃禁术所展现出来的功能性，才没有使用。人类里头就有一群专门施展禁术的进位徒在。

「这有点危险性……」

「其实不太可能发生什么危险。」恩帝斯知道杨铭煜又有想要保护自己的想法，赶紧说：「只要在发生危险前意识退出石块，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能够保证你可以在危险发生前退出来？」

「……」恩帝斯原本想要说谎瞒过去，但跟刚才一样，他认为那样的谎言是瞒不过杨铭煜的：「……无法保证。」

「那么……」

「但是。」杨铭煜正要决定放弃这办法时，恩帝斯盯着杨铭煜说：「虽然这是危险的，但对于现在这个任务是必须的。这任务想要完成，就必须有所牺牲愿意去冒险，而我愿意去做这冒险。」

「但……」

「想要完全安全完成任务，是非常『天真』，且『不现实』的事情，杨铭煜大人。」

恩帝斯特地把「天真」和「不现实」用了强调语气，希望能让杨铭煜放下想要保护他的想法，用她当了城主那么久以来的想法去思考这件事情……就结果来看，是起效了。

「好吧。」终于，杨铭煜点头之后，说：「但你一定要特别小心。」

恩帝斯见杨铭煜同意，又将右手抓上石块，闭上双眼，启动「无限扩展」。

「我的身体就拜托你们照顾了。」恩帝斯闭着眼睛说。

「我们会的，放心地去吧。」罗比德的声音传进恩帝斯的耳内。

在说完之后，恩帝斯回想着小时候叔叔阿姨用这技能时的做法，然后保持专注，在「无限扩展」的帮助下，施展──

「【无机的意识】，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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