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30 过去与觉悟（2）

“抱歉，辜负了你的期待。”

我微微低下头，能清楚感受到，面前的铠甲少女注视着我许久，随后松开了那放置于胸口的被笼手包裹着的手腕，久久地叹出一口气。

“……没什么，既然是这样，那也怪不得白夜桑。对于我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损失，只不过是少了一条在《日冕》内的暗线罢了。”

蕾特儿小姐端起面前的粗茶，如同居家的少女一般大口地咽下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记忆水晶。

“对了，稍微有点东西想让你看看。”

在点触水晶那平滑的表面后，水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记忆水晶中保存的记忆以银幕的方式显现在我们的面前，而其中所记录的身影正是我记忆中的熟人。

“这个男人，你认识吗？”

我强忍着干涩的喉咙，自从我看到影像中的男人，胸口的记忆再一次复苏了。

“认识。”

点了点头，同时松开了无意中握紧的拳头。

我应该走出来了，从过去。

“这个叫做奥斯卡的男人，过去曾经是《猎犬之牙》的会长。自从公会解散了之后，他建立了一个组织，一个由专门狩猎玩家的玩家们组成的组织。”

“专门狩猎玩家的玩家，红名的PK玩家？”

蕾特儿小姐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我们把他们成为Killer，专门以狩猎玩家生存的组织，最近这样的家伙很是猖狂啊。这个叫做奥斯卡的家伙作为组织的首领，陆续吸收了不少的职业者，尤其是一些散人的牧师。”

“嗯，然后呢？”

“是无限PK的方法，理论上应该是十分接近无限PK的方法，就是这种药水。”

说罢，蕾特儿小姐从菜单栏里取出一瓶蓝紫色的药水。

我认识这种药水，之前曾无意间合成出来过，名为【诡计药水】。

因为使用的时间限制十分大，所以几乎处于一直被我封印的状态。

相比我这样的毒术士，像是元素术士之类的职业应该比我更加适合这种药剂，我便早在一周之前向《夏洛克商会》倾销了这种药水。

而现在这种药水竟然被用来无限PK？

“这种药水使用起来很简单，只要在复活了玩家之后，由Killer们再一次击杀玩家，系统会判定此时脱离战斗，这时候再使用药剂……结果很明显了吧？牧师类的技艺以冷却长作为其主要特点，通过减少复活的恢复量来减少复活的咏唱时间，再加上这种药水，无限PK也不是什么难事。”

还没等我开口，蕾特儿小姐继续说道。

“我之前一直在调查着野外的这群红名玩家的身份，同时也从朋友那里打听到这种药水的存在。而之后寻找这种药水的源头的时候，我找上了《夏洛克商会》，然后查到了你的身上。”

“【诡计药水】是吧……”

“是的。我虽然不要求白夜桑将炼成的配方隐藏起来，只要求不再进行这种药水的贩卖了。钱的话，多少我都会付……”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随即打断了她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

“好在现在合成配方只在你一个人的手里，要是给那些家伙拿走可没有什么好事情。”

“我会注意的。”

交代完必要的事情后，蕾特儿小姐看向窗外的沙沙细雨，叹出一口气。

“要是换在CNO还是个游戏的时候，我断然不会这样阻止你。但遗憾的是，现在我们所看到的世界的平衡随时都有可能被像是这种药剂打破平衡。大家，光是生存下去就已经很辛苦了，本来的话，游戏应该是治愈所有人的东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囚笼。”

“……”

“至少，我能让它变得更好，不是么？”

我注视着那双被染上乌云色彩的眸子许久，从那其中，我好像看到了什么超过月华，甚至日冕的闪耀之物。

我或许没有办法达到她那样的高度吧，为了他人而付出自己的精力什么的。

或许是因为自卑心作怪，亦或是忘记了言语的方法，我将原本到了嘴边的那句‘我想帮助你’的话语给咽了回去。

多半，现在的我还做不到吧，要是被澪看到这样的我，多半会嘲笑我‘连自己都管不好的人，还想管别人的事情’吧。

“这个给你。”

我从怀里拿出一瓶之前剩下来的【愤怒药水】，交到蕾特儿的手中。

“这是……谢谢了，我会好好使用的。”

雷特尔小姐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询问这种药剂的由来，直接收入了道具背包里。

“最近我要去趟北境，如果要找我的话，就去商会里找之前的那位会计，他会帮你的。”

“嗯。”

“只希望这段时间，王都可别再出什么岔子……”

在喝完茶后，蕾特儿小姐的身影渐渐在雨中变得模糊，直至消失在街道的另一头。而我在结账后，来到了同处于商业街的另一家店铺。

被细雨所点缀的鸢尾花纹章，因风而起的雏鸟风向标，正是之前与艾莉娜第一次见面的那家饭店。

通过服务员的帮助，我很快就找到了对方预约的位置。

正值午后，还是有不少人选择到这里进餐，而pico小姐看起来也是早早便来到了这里，面前的牛腩早已被消灭的大半块。

“抱歉，我来晚了。”

在低头道歉后，我坐到了对面的位置。

pico小姐见状放下了刀叉，端坐着看向我。

“没有没有，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不少吧，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情，就提前出来了。”

顺便指了指旁边椅子上摆放着的一些小吃，看来pico小姐确实是很早就出来了。

“抱歉，请来杯奶茶。”

“一杯奶茶是吧，请稍作等候。”

等待着服务员将温暖的奶茶端来，我这才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

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pico小姐似乎读懂了我们之间这沉闷的空气，率先开口了。

“我想，白夜小姐今天来找我，一定是因为艾莉娜的事情吧。”

“十分抱歉，我恐怕无法完成您的委托了。”

pico小姐一边点着头，一边扶着眼镜，脸上严肃的神色难以让人开口。

我喝了口奶茶，想让原本有些干燥的舌头好受一些。

“那能请你说一下昨天都发生了些什么吗？”

注意着pico小姐的表情，果然她已经察觉到了，艾莉娜的异常。

尽管这关系到我的秘密，也可能导致pico小姐与蕾特儿小姐之间关系的破裂，我还是将真相给说了出来。

关于昨天我们究竟在外面遇到了什么，艾莉娜生气的原因，还有……自己是男性的这一事实。

pico小姐像是一个大龄的倾听者一样，中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将我所陈述的事情一一听完。

如果换做是我的话，绝对做不到像对面那个人一样，直到结束为止连表情都没有改变吧。

“原来如此，怪不得昨天艾莉娜回来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十分抱歉。”

“别道歉啊，确实你有着一部分的错，但我想，大部分的问题还是出在艾莉娜本人的身上。”

“诶？”

“那家伙的性格问题，一有事情就喜欢钻牛角尖，做闷葫芦。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每次我都帮她操劳成什么样子，害我每次都被同事说成是艾莉娜的母亲……”

我惊奇地睁大着眼睛，此时pico小姐的周围开始萦绕起一股他人无法靠近的漆黑气场，甚至让正坐在对面的我都感受到了那宛如凛冬初诞的冰冷。

“我明明才只有20岁……”

“快醒醒pico小姐！”

我晃着眼神已经死了的pico小姐的肩膀，原本眼中失去高光的她似乎在渐渐回到了这个餐厅中。

“抱歉，刚刚说到哪了？”

我松开手，没敢再去看pico小姐的脸，说道。

“pico小姐不在意吗？我是男人这一点。”

“啊，说不在意……是不可能啊，不过在我从事的行业，像这样打扮成女孩子的男孩子什么的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诶？”

“说起来啊，白夜……小姐，还是叫你白夜小姐吧，最好对自己再自信一点为好。至少在我的眼中，你算是不输于艾莉娜的‘美少女’啊。”

被pico小姐的一番看上去像是在鼓励的话说得有些羞愧难当，我这才抬起了脑袋，从嘴中勉强挤出了两个字。

“……谢谢。”

“啊，既然这样，要不等离开CNO就来我的事务所当偶像吧，放心，有我在，绝对会把你包装成偶像界的弄潮儿的！”

“只有这点请恕我拒绝！”

对于pico小姐的这一想法，我是绝对不会退让丝毫的。

（ps：都不想看我女装的吗你们……离200收藏这么远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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