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十五分钟后……

偌大的屋子里面，只剩下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我，还有……啃着那只本来属于我的饭团的她。人一变少，又能感觉到了从窗口中吹进来的凉风，本来在夏天应该让人感觉很惬意的凉风，对此时的我而言，却如同数九寒天那刺骨的寒风。

“喂，人类，还满意本女王赐予你的奖赏吗？”

她不慌不忙地吃完之后，纤纤的素手托住下巴，用如同英国贵妇一般慵懒地声音说。

“琪亚娜怎么到这一层，性格突然就变成这样了？虽说我之前也因为崩坏能的影响，变成了一个还叫她‘女王姐姐’这个无比羞耻的昵称……”

想到这里，我不禁老脸一红。

“啊啊啊啊……许领航你怎么不去死啊啊啊(*꒦ິ⌓꒦ີ)……你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察觉到自己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而转了性子的琪亚娜还在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感觉现在的琪亚娜，给我的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却又像是之前的琪亚娜。”

我思索着今天下午她扑在我的怀中痛哭的时候，她似乎很反感我叫她琪亚娜啊？

难道……

但是她给我的感觉……除了她现在变得有些病娇，变得有些膨胀，似乎……没什么变化啊。

还有我给她消毒时的创伤后应激反应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我在崩坏能的影响下只是放大了我性格中“懦弱”的一面，但是我的记忆还是存在的。而琪亚娜……面对这种疼痛时出现了如此过激的举动，这说明这一层唤起了她过往的记忆？

我记得自己曾经听琪亚娜说过她是没有七岁之前的记忆的。如果真的是遗忘的记忆被唤醒，那么这一切就又解释的通了。

尽管如此，我的心里面似乎还存在着不少疑问……

“想什么呢？”

蜡烛的火焰摇曳了一下，将我的思绪才拉了回来。

本来伤着一条腿的琪亚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我的面前，一只小手在我眼前挥来挥去。

“啊啊……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骗人……”，琪亚娜撅了撅嘴，抓住了我的胸前的衣领。

“你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她的语气提高了几度，小脸上浮起一抹潮红。

“……”，我不想对她说谎，但是如果沉默的话……

“哼，果然发现了什么吧！”，她自言自语着，两只手撑在地面上挪着身体向远离我的方向移动着。

“琪……”，我想叫出声，但是只说出一个音节，剩下的话语全被噎住了。

我默默地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挪着，似乎想要拉开房门跑到外面去。

这么晚了，她还带着伤，怎么能让她出去跑呢？

“别走……”，我站起身，跑到了她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骗子……”，她的声音竟然带了一丝哭腔，这就让我头脑中理性的坚冰一下子融成了一片水。

怀中的她像一只暴躁的小猫一般，用她那还不太锋利的指甲抓着我的手。

“骗子……”

琪亚娜……你到底想起了什么？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呢？是什么让你突然变得这样脆弱了……

无视了手背上的疼痛，我反而将她抱的更紧了。然而却导致了她更加猛烈的反击。

啧，就算是我的反射神经再迟钝，现在也该感觉到疼了吧。我如果再不采取一些措施，真的会被她给挠死啊。

我的嘴唇凑到了她的耳边，微微一张，轻轻地咬住了她的耳垂。

“啊！！”，小猫惊叫一声。掐入我手背的指甲瞬间失去了移动的力气。

相传倥侗派有一套功夫名叫“七伤拳”，此拳威力极大，然而却对使用者也有很大的伤害，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这一招虽不是什么武林秘籍，但是和这七伤拳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就这么一咬，我就感觉我的胸口骤然升起一把烈火。身体根本不听自己使唤地动了起来。

我一遍又一遍轻咬着那柔软的耳垂，舔舐着那如牛奶般的香味。

“啊……啊……”，失去了力气的琪亚娜靠在了我的怀里喘息着，脸上的红晕慢慢地扩散，染红了葱白一样的脖颈。

我的手不安分地从腰间向上爬升着，探进那宽松和服的衣领，轻轻地**着。

她的耳垂似乎是要滴出血一般，额间冒出的汗水将银色刘海浸渍在一起。

……

我将脱力的琪亚娜平放在了榻榻米上，那无神的蓝色眼眸如同夜空下平静的湖水一般，折射不了一丝亮光。

她那玲珑有致的身体在有些粗重的呼吸下起伏着，尤其是那片已经被整得十分凌乱的和服下面那隆起的胸部，她娇艳欲滴的嘴唇微微张着，**着空气。

理性已经失去的我又渐渐地失去了理智。

我捧住那微微发热的脸颊，慢慢地靠近它，我的眼前，只剩下那精致的脸庞和红润的小唇。

“不要……”

那湖蓝色的眼眸微微地荡漾起来，身下的琪亚娜消失的力气又回到了她的身上，两只小手在我的胸前一推，便将我推开了。

夜风吹进窗户，丝丝的冰凉让我的理智暂时回复了几分，我摸了摸有些发烫的额头。

“滴答……”，一滴从手背的伤口中流出来的鲜血滴在了我的鼻梁上。

“不要再骗我了。”，琪亚娜慢慢地爬到墙角，靠着墙边坐了下来，她的双手紧紧地抱在自己的胸前，身体蜷缩着，想把自己缩成一团。

“我没有骗你！”

“像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我不是她！！”，她的眼眶里面流出两行泪水。

“你都已经不叫我‘琪亚娜’了！！与其顶着她的名号，享受着这虚假的爱恋，还不如早早说清楚，让自己少痛苦一会儿，不是吗！！”

“爱上我……你一定会后悔的啊……”

月光下，少女晶莹的泪滴簌簌地滑落，从眼角，到脸颊，最后低落在地面，像破碎的珍珠一般碎裂，渗入了米黄色的榻榻米中。

“那就说说吧，你到底……是谁呢？”

“唔……”，刚刚还说要说清楚的她，此时却不做声了，眼神偏到一旁，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怎么了？”，我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轻轻地擦拭掉她脸颊上的眼泪。这一次她竟然没有阻挡我的动作。

“我不想让你讨厌我……”，少女撅着小嘴，用像蚊子一般的声音说道。

“既不想让我喜欢你，又不想让我讨厌你，你还真是……”，作为一个男人，准确来说应该是男生，这个时候就应该让一步了。“说吧，我保证不会讨厌你的。”

“真的吗？”，她的语气一瞬间变得欣喜起来，随即又低落下去。似乎还在纠结着什么。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就算是见到我点头，她还是纠结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慢吞吞地说道。

“你知道‘西琳’这个名字吗？”

西琳？这个名字好耳熟……

我记得姬子在《崩坏史》里面讲第二次崩坏时，那个第二律者，空之律者也是这个名字，就是这个人，杀死了琪亚娜的妈妈，导致天命数位优秀的女武神牺牲，西伯利亚雪原夷为焦土。第二次崩坏造成的死亡人数达到了三千余人，虽然相较于第一次崩坏人数少了不少，但是三千余人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但是历史这东西。呵……

“难道是……”，我虽然做过无数的心理准备，但是还是没有料到这种情况。

琪亚娜，现在应该说是西琳，一定是发现了我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又撅起了小嘴，看向了旁边的地板。

虽然她已经承认了她叫西琳。

不过，眼前这个别扭的女孩，怎么看也不像教科书里面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哼，果然是嫌弃我了吧！”

揪～（Õ_Õ）ƪ(´-ι_-｀)

我捏住了她气鼓鼓的小脸……

“你干什么？！”

“我怎么感觉你不是那个什么第二律者啊！”，我微微一笑。

“敢……敢怀疑我……我……本女王看起来有那么弱吗？”，她似乎对我这个态度很不满。“我可是……如假包换的第！二！律！者！”

“怎么……你害怕吗？”

我的手继续捏着她的小脸，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奶凶奶凶的小奶猫。

虽然书本上记载着她所犯下地种种恶行，但是在我面前，她仅仅是一个很别扭，爱撒娇的女孩子而已，而且她给我的感觉，80%以上和我所认识琪亚娜别无二致，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个人。

虽然我也曾被那场崩坏的恐惧笼罩过，但是……毕竟没有亲身经历和体会，我怎么能对这个女孩子妄加评价呢。

“西琳……”

“嗯？”

“你……喜欢我吗？”，踌躇了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问她。

“我喜……不喜欢！我最讨厌……最讨厌许领航了！！！”，她又开始一下又一下地轻轻地捶打着我的胸口，像一个娇羞的少女。

我等着她捶累了，才将她拥入了怀中，轻轻地附在她的耳边说：“我却是相反，我最喜欢琪亚娜了！哦，不，我最喜欢西琳了。”

“唔……”，听到我的话，西琳埋在我胸前的脑袋又往里面钻了钻。

“就算是……我有着第二律者这个被世界所厌恶的身份吗？”

我摸了摸她脑后那柔顺的银色长发。

“就算是……我残杀了无数人？”

……

“就算是……跟我走上一条布满荆棘和危险的路，你也愿意接受我吗？”

我暗中下了坚定的决心……

“……”

我松开了抱着她后背的手，久久，她才抬起头来，眼角又开始渗出泪花。

“果然还是……”

西琳没有说完，她的嘴唇便被我的唇封住了。

纠缠，交织……

她的泪水打在我的脸颊上，凉凉的……

直到我们两人因为缺氧，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只有一条晶莹的丝线还连接着我们。

“我……我愿意。”

“不过，我想要了解……你过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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