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每六十年一次,冬木市的地脉中的灵力会积累到足以支撑圣杯降世的量,于是有着无论何等愿望都能立即实现的力量的圣杯便会出现于冬木市。
然而得到这一权力的,只能是一组Master与Servant。因此立下不成文的盟约,由七位魔术师,带领着各自召唤的英灵,进行一次为了圣杯的所有权而爆发的战斗,最终活下来的胜利者将取得圣杯的所有权——这就是冬木市的圣杯战争。然而,它实质上是爱因兹贝伦家族、远坂家族、玛奇里家族(间桐家族)三家所筹划的,为了到达“根源”而构造的巨大仪式系统。
冬木市也迎来了第四次圣杯战争
“没想到,连这样的东西都能找到……”
极少吃惊的切嗣,此刻也很震撼的样子。
里面所放的,是剑鞘。
黄金质地,饰以醒目而豪华的蓝色珐琅,与其说是武具,不如说是类似于王冠或权杖那样的昭示贵族权势的宝物。剑鞘中央雕刻着失传已久的精灵文字,证明它并非凡人所能打造的工艺品。
“……太不可置信了,完美无瑕。这真是一千五百年前那个时代的发掘品吗?”
“这东西本身只是一种概念上的武具,若是实物的话应该早已风化损毁。作为圣遗物并不需要召唤的媒介,这个只是魔法领域的宝物而已。”
爱丽丝菲尔从盒柜的中恭敬地取出黄金的剑鞘,举了起来。
“只需装备在身,这具剑鞘就能如传说中一般治愈主人的伤口、停滞身体的老化……当然了,这需要‘真正的主人’为它供给魔力。”
圣杯战争开启所需要的魔力已经收集完成,60年份的地脉魔力足以支持御主们召唤英灵这种非人之物。圣杯本身的运作系统也已经选出了适合这场战争的求愿着,并且赋予他们代表御主身份的令咒。
圣杯战争开始的前置条件已经准备完毕,现在就只剩下御主召唤出英灵这一步骤而已。
冬木市深山镇的角落,某片杂木林中的空地。
凝神确认过周围没有人监视之后,韦伯·维尔维特开始准备召唤仪式。
今天整整一天都在挣扎啼叫,始终折磨韦伯神经的三只鸡,首先被他心情爽快地送去见了阎罗王。
必须趁滴落的鲜血还热的时候,在地面上画出魔法阵的纹样。顺序已经经过无数次联系,消退之阵四个,刻在召唤之阵中间——不许有什么错误。
“现形吧。现形吧。现形吧。现形吧。现形吧。如是者五回。拘束刻度速速破。”
韦伯一边咏唱咒文,一边小心翼翼地把鲜血洒向大地。
同样位于深山镇的远坂屋邸的地下工房中,也在准备同样的仪式。
“以银铁为材料,以石头与公正之神为基础,以吾等祖师施魏因垩格之名。
坐地起风壁相围,四方大门紧关闭,皇冠引出三岔路,条条大路到罗马。”
远坂时臣朗声吟诵,同时在布下魔法阵。画出魔法阵的并非祭品的血,而是溶解的宝石 。为这一天而充填、储蓄的所有宝石,时臣毫不犹豫地全部使用。
在一旁观看的是璃正、绮礼两父子。
绮礼死死地盯住祭坛上所放的圣遗物。一眼看上去跟木乃伊的碎片毫无区别的这一片东西,号称是遥远的太古时代,这个世界上第一条蜕皮的蛇所蜕的皮的化石。
一想到用这种东西招来的英灵,绮礼也不禁打个冷战。
时臣坚定的自信,他现在终于认可了。其他所有的从者,都完全不可能战胜他。
同时,在遥远的大陆尽头,爱因茨贝伦城内,卫宫切嗣正在确认礼拜堂中央魔法阵的完成情况。
“这么简单的仪式就行了?”
爱因茨菲尔在一旁看着,她似乎觉得这么简单的准备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虽然不能放松,然而从者的召唤也不需要规模特别大的仪式。”
一边检查用水银描就的线条有没有歪曲和不均匀,切嗣一边说明道,
“实际上把英灵招至人间的并非施术者而是圣杯。我们作为御主,只需把出现的英灵固定在这个世界上,并供给维持实体化所需的那点魔力就够了。”
对于完成的结果十分满足,切嗣点点头站了起来,往祭坛中摆上了缘之圣遗物——传说中圣剑的剑鞘。
“好,这样就完美了。”
“召唤的咒文记好了才来的吧。”
对于间桐脏砚的确认,雁夜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四周充满腐烂和酸臭的味道,被深海一般的墨绿色黑暗所笼罩。深山镇山丘顶上矗立着间桐屋邸,而屋邸地下深处隐藏着这样一个虫窟。
“不错。不过,在那段咒文中间,加入两节别的咏词。”
“为什么?”
雁夜随口一问,脏砚回以天生的阴险笑声。
“什么为什么,很简单。雁夜,你作为魔术师的水平比起其他御主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导致从者的基础能力也有所不足。
既然如此,就由从者的职业来补正,提高基础数值的基数就行了。”
这是通过召唤咒文的编排来决定职业。
通常,被召唤出来的英灵在确定作为从者的职业时,都会不可避免地由他本身的属性来决定。但,也有两个职业是例外,他们可以由召唤者事先决定。
其一就是刺客。刺客所对应的英灵,已经被固定下来,是沿袭哈桑·萨巴哈之名的一群暗杀者的其中之一。
而另一个职业,则因为可以对所有的英灵、许之以特定的附加因素从而使之对应这个职业的缘故——
“这次,我们要在召唤出来的从者身上加上‘狂化’的属性。”
这一天,在不同的地方,面对不同的对象而唱颂的咒文,却几乎同时响起,完全超出了偶然范畴的一致。
吾之意愿乃汝之命令,吾之命运乃汝之宝剑。
栖身于圣杯之中,若从此意、若遵此理,应吾呼唤——”
魔力游走全身的感觉。一日身为魔术师,恐怕就一日无法摆脱体内魔术回路蠕动时带来的恶寒和痛苦。
韦伯咬紧牙关忍耐,继续往下诵念。
“——在此定下盟誓。吾集世间千善于一身,吾乃世间万恶之总成——”
切嗣的眼前开始发黑。
刻在背上的卫宫一族世代相传的魔术刻印为了支援切嗣的法术,开始独立吟诵。切嗣的心脏就像脱离了他个人意志被其他神秘力量驱动一样,开始急速地跳动。
被从大气中聚集的魔力(MANA)而蹂躏的肉体,如今,已经失却作为人类的机能,成为了实现某种神秘的部件、成为了沟通灵体与物质的回路。
切嗣无视在重压下呻吟的痛觉,集中精神在咒文之上。身边紧张得连唾液都忘了吞咽的爱丽丝菲尔,甚至不在他的意识之中。
在召唤咒文里混入的禁忌语句,将招至的英灵的理性剥夺、将之贬落到狂暴的职业的两节祷词,雁夜在合适的位置中把它们加入:
“——而汝之眼中将布满混沌。汝、为狂乱所囚者。吾乃操纵枷锁之人——”
不同于平常的魔术师,雁夜的魔术回路是寄生在他体内的其他生物。刺激魔术回路并使之活化的负担,是远远超出其他术师所忍受痛苦的剧痛。吟诵的同时四肢开始痉挛,无数毛细血管破裂,渗出鲜血。
还残存的右眼,此刻也流出了鲜红的血泪,从脸颊滑落。
尽管如此,雁夜仍不得不集中精神。
一想到自己背上承负的东西——不可以在此时逃避。
“——汝等、为三大咒语束缚的七位天神、来自扼止之轮的公正使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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