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冷……

好冷……

裹紧身上的破旧大衣，靠在不知何处的墙角……

还是好冷……

明明白天那么热……

会死吧？

会死的……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呢？

紧了紧手中的吊坠。

到此为止了吗？

“呃……”

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原本不想说，现在是说不出了。

长达数年的漂泊，在这里算终止了吗……

视线模糊了……

有点困呢……

虽然没有能找到你们……

但我果然还是很想和你们说说话呢……

父亲……

母亲……

为什么？

我只是想要问你们这个问题而已……

“嘶……”

打得真狠呐，你们。

伤口已经没机会处理了……

以前碰到这种情况可是很快能处理好的……

可我已经没力气动了呢。

“呐，你说，……，会有神明吗？”

突然回想起旅途中那个女孩的问题……

啊，一定没有的吧。如果有的话，怎么会抛下我不管呢？

神明爱世人吗？

是吗？

还是不是呢？

如果爱的话，为什么不终止我的苦痛呢？

爱即苦痛吗？

是吗？

还是不是呢？

如果这样的话，只有像我一样的人获得了爱吗？

“啊，会有的吧。他们就在看着你呢。”

我是这样回答的吗？

记不得了……

唯一记得的是，我摸着那女孩的头，在一座山的山顶。夜空中闪烁着数不尽的繁星……

为什么我会想到她呢？

数年的漂泊，无法道尽的离别，唯独就想到了这次吗？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女孩鼓起脸。

意识也模糊了……

不去想了，想些别的吧……

“你在看什么？”

男人朝站在窗外的我喝道。

啊，是这里啊，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面包店老版。

“小鬼，别乱看了，一副流浪汉的样子。你爸妈呢？让他们把你领回去，别打扰我做生意。”

我低下头：“我没有父母。”

声音没再传来，我知道他在沉默。

男人走了出来，一脸嫌弃地把几块面包拍在我的手上。

“快走快走，倒霉的小鬼。这就当送你的了。”

我朝他看了一眼，他别过眼神。

“谢谢。”

啊，对，谢谢。

谢谢你拉我一把，从深渊边际之中。

“小鬼，别挡路，忙着呢。”

被一脚踢开，跌倒在一旁的台阶下。

啊，是这里啊，那两个男人。

“哈，看这小子，邋里邋遢的，踢了一脚就不行了，还真是弱呢。”

一旁的男人对向我出脚的那个男人说。

痛……

我喘着气，刚想爬起来，却又被另一个男人踹出一米远。

“听好了，小鬼，流浪就该有流浪的样子。这么邋遢，看着就恶心，能别靠近我们吗？你就滚去一边流浪去吧！”

两个男人毫不留情地嘲讽着。他们笑着，仿佛看一只牲畜，一只蝼蚁。

的确，像我这样的人只配在墙角懦弱地哭泣吧……

但是也谢谢你们，我是说真的。

谢谢你们让我了解世界的复杂。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准则。

我们无权怪罪任何人，他们只是为自己的原则活着而已。

啊，谢谢。

我快没力气去想了……

我……好困。

想睡……

呼吸困难……

我，到极限了吗……

松了松手中的吊坠，“心”字依稀可见。

那么，再见吧。

对，再见。

……

就在我意识走向混沌之际，一双粗糙而带着暖意的手抱起了我。

我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

“哎……”

（咳，挖个坑吧，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填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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