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屋里的声音总算消停下来了,太医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仔细看,就能看到他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浑身发抖。
片刻后,阮嬷嬷从幔帐后面走了出来,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还有可疑的潮红,看到跪在地上的太医,忙整了整仪表,随后对着幔帐恭敬的说道:“娘娘,太医来了,让他帮您看看吧!”
身子被阮嬷嬷抓了一通,此时的皇后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痒了,为了方便,她脱了外衫,现在的她只身穿着里衣躺在床榻上,可能是有些累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些慵懒,“嗯,嬷嬷,将丝线拿进来吧!”
太医忙从药箱里拿出诊脉用的丝线,将一端交给阮嬷嬷,手忙脚乱中打翻了药箱。
“怎么回事啊?”幔帐后的上官静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动,觉得有些吵。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跪的时间久了,再加上心惊胆颤,太医差点摔倒。
阮嬷嬷不知道太医是怕的发抖,还以为只是跪的时间长了,思量了一下,觉得还是皇后的玉体最重要,别的事暂时不追究也罢,便为他讲情道:“胡太医来的早了,有些腿软,奴婢这就让人上来收拾。”
“嗯,拿丝线进来。”身子舒服了,上官静也懒得为一件小事追究。
“谢娘娘不杀之恩。”太医头磕的咣咣响。
太医吓得差点尿裤子了,这宫里的差事不好当啊!尤其是自己这种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的,更是被除之而后快。
丝线被拉进去了,太医费了好大劲才稳了心神,只是放在丝线上的手依然有些颤抖。
“太医,娘娘是怎么了?”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太医还在诊脉,阮嬷嬷心里很是担心。
“嬷嬷,娘娘的玉体近日有哪些不适?”太医心里一个劲的告诉自己要凝神静气,可手不听使唤啊,依然抖得厉害,所以诊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结果,本想开口问阮嬷嬷的,可又怕皇后突然翻脸将自己处置了,现在阮嬷嬷开口问他,正好给了他一个机会。
“前几日倒没什么,只是昨儿晚上娘娘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今儿晨起有些头疼,而且玉体痒的厉害。”阮嬷嬷说话时,太医抬头看了一眼,看到阮嬷嬷满脸泛红,吓得忙又低下了头,稳了半天的心又开始砰砰乱跳。
“娘娘可有对什么物体过敏的?”太医说话时不由自主的带上了颤音。
阮嬷嬷只顾着担心幔帐后的皇后了,丝毫没有注意太医的异常。她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痒的地方可有出疹子?”
“也没有。”
“下官能否查看一下娘娘昨日至今接触过的所有物品?包括膳食,沐浴用的花瓣,还有上妆时用的胭脂水粉。”
阮嬷嬷领着太医,将皇后接触过的东西检查了一番,太医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东西都挺正常的,没有任何异常。
“胡太医,你说问题会不会出在娘娘今日穿的衣服上?”阮嬷嬷见胡太医一无所获,心里也很着急,猛地想起皇后今日穿的衣服是新做的,难道问题出在这衣服上?
“衣服?”胡太医不是没有想到,实在是不敢说啊!这刚刚皇后和阮嬷嬷还在幔帐后做那不可描述之事,被自己撞见了,没有立刻将自己拖出去斩了已是万幸,哪里还敢提及此事?唉,可就算自己不提,一会能不能走出延惜宫还是个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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