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冷冷的笑了一下,没想到阴冷霸道的华玉清还有过那么浪漫的情怀,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变成现在这副狰狞的模样。
“......妈妈不知道,小说里写的都是骗人的,现实中的男人都是喜新厌旧,薄情寡性,给他一万个女人都不会嫌多的,只要有机会都会去寻找新鲜刺激,根本没有谁愿意守着一棵大树枯燥乏味的生活。
爸爸同妈妈结婚的初期收敛了一切风流习气,对妈妈很好的,两人甜蜜相伴得能气死全天下的单身狗。
爸爸的这种做法,让妈妈更深一步的陷入到爱河里,陷入爸爸的魅力里,但没过多久,爸爸又开始在外面寻欢做乐了,上流社会男人有的恶劣习性,都在爸爸身上暴露了出来……
妈妈当时委屈,气恼,嫉妒,愤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差点把她逼的崩溃了。
她跟爸爸吵过,闹过,也哄过,劝过,软硬兼施,使劲解数,弄的自己跟泼妇一样,无奈爸爸生性风流,无论妈妈是闹是哄,无论爷爷奶奶是打是骂,爸爸全然无动于衷。
其实爸爸那时候心里是恨的,因为爷爷奶奶和妈妈拆散了他和他的初恋情人,他故意对妈妈好,让妈妈对他动心,然后他再一脚将妈妈踹开,让妈妈更加痛苦。
他故意同爷爷奶奶作对,不听他们的话,不管公司的事情,气的爷爷都得了心脏病,最后死在心梗上......”
盛东跃说到这里,及时的停了下来,讪讪的挠挠头。
周沫额上滑过一道黑线,是她爸爸将老爷子气的心梗而死的!
盛东跃轻咳一声,继续说:“直到后来妈妈怀孕了,生下了大哥,爸爸终于收敛了一些,肯把心思放在公司上,放在家里一些了。
妈妈生下孩子后,主动要求到家里的公司上班,她要努力跟上爸爸的脚步,想要同爸爸好好生活......”
周沫听着公公婆婆的八卦,越听越入迷,渐渐把自己的烦恼事情给忘记了。
“有一次妈妈出去应酬,那个地方是带公主的夜总会,她看见有几个男人在逗耍个年轻的姑娘。
那个姑娘一看就是还在读书的学生妹,又羞又窘的被几个男人围着,很是狼狈可怜。
妈妈突然发了善心,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帮那个姑娘解了围,但她当时不知道,那个叫乐云逸的姑娘,毁了她整个人生。”
周沫没想到,公公婆婆的过去是这样一大盆子狗血,瞪大眼睛期待的看着盛东跃。
盛东跃捏了捏额头,先自己缓冲了一下情绪,“乐云逸当时只有十九岁,在本市读大学,因为家里母亲病重,没钱治病,也没有钱给她交学费,迫不得已到夜总会做公主,妈妈救下她的那天,是她第一天上班。
妈妈了解了这种情况,很仗义的慷慨出手,拿钱给乐云逸妈妈看了病,并且资助乐云逸上了大学。
妈妈的这种做法,当时成为上流圈子的一件美谈,爸爸也因为这件事情改变了对妈妈的看法,对妈妈赞许有加。
因此,妈妈对乐云逸越发的好了,把乐云逸当做自己亲妹妹一样看待,每到周末就要乐云逸来家里来改善生活,送给乐云逸各种时装,化妆品,教会乐云逸怎么穿衣,打扮......
乐云逸也很感激妈妈,每次来家里都会帮妈妈照顾大哥,帮爸爸整理书房,翻译文件......”
周沫听到这里,猛然想到一个词,引狼入室!!!
果然,盛东跃重重的叹了口气,“妈妈只顾做她的完美善人,忘记了爸爸的风流成性,忘记了乐云逸的年轻貌美,贪慕虚荣,他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很快就在一起了......”
周沫不由重重吸了口冷气,难怪华玉清现在会如此偏激,被自己最信任的两个人背叛,那会是怎么一种锥心之痛,尤其乐云逸还是她亲手救回来的,这个女人不懂得感恩,反倒化身为狼咬了她一口气。
“妈妈一直不知道这件事情,直到乐云逸怀孕了,直接过来跟妈妈谈,妈妈被这个消息震惊的都傻了,乐云逸对妈妈说,她和爸爸是真心相爱的,他们要结婚!”
尼玛,这世上不要脸的女人有无数,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周沫纵然很讨厌华玉清,听到此处时也义愤填膺的要杀人了。
“妈妈当时还没有今天的魄力,连骂人还不会呢,被欺负了只会哭,她去找爸爸质问,爸爸却向她提出离婚。
妈妈委屈憋闷,一时想不开,在家里的浴缸割腕自杀了......”
周沫听到这里心重重的一抖。
盛东跃说到这里,也有些说不下去了,双手紧紧捏成拳头眸底满是愤怒惊痛之色。
他沉默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恢复了正常说话的能力,语气涩哑的继续说:“多亏佣人及时发现,救了妈妈一命,因为这件事情华家来人大闹,爸爸带着乐云逸索性一走了之,去了国外。
爸爸和乐云逸没有说一句道歉的话就走了,你可以想像得到,妈妈当初有多么委屈,憋闷,有多么伤心,愤怒,她没有疯掉已经算是万幸了。”
周沫点点头,这种事情放到任何女人身上,都是难以承受的。
“爸爸带着乐云逸去了国外,购买了房子,乐云逸生下了孩子,外公家的人极力主张妈妈和爸爸离婚了,但妈妈死活不肯离婚。
她声称,绝对不会给乐云逸那个黑心的女人腾地方,无论爸爸怎么喜欢乐云逸,乐云逸也只能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三,永远别想住进盛家大宅来。
从那样以后,妈妈的性格慢慢的变了,暴躁,阴冷,恶毒,家人都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也没有人太过深责她。”
周沫咬着嘴唇,琢磨了半晌,犹豫的问盛东跃,“既然爸爸同乐云逸去了国外生活,那你......你是哪里来的啊?”
盛东跃理了理微乱的头发,嗔了周沫一眼,“你脑子有坑啊,我当然是我妈生的了,爸爸这个人生性多情,同乐云逸在国外生活了两年多,又搭上其他女人了,迫于家里压力,他又回来了。
其实妈妈坚守在盛家,并不是要霸着盛夫人的位置,而是因为她深爱着爸爸,一见爸爸从国外回来,她就原谅爸爸了。
妈妈管束不住爸爸,又离不开爸爸,后来也认命了,对爸爸的那些风流韵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她心里却一直恨着乐云逸。
爸爸也知道妈妈对乐云逸的憎恨,这么多年乐云逸和她的儿子一直在国外生活,都没有回国内的......不对,乐云逸的那个儿子在年初的时候回来了,还嘚瑟的开了家公司,如果哥哥不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早把他的破公司挤垮了......”
周沫只顾想着华玉清的狗血往事,并没有留意盛东跃说的乐云逸儿子的事情。
“小沫沫啊,妈妈是受过强烈刺激的人,我都怀疑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你也不要跟她计较了,她无论说你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不然你得被她气死的......”盛东跃绕了半天,终于说到正题上。
周沫苦涩的笑笑,“我不会跟妈妈计较的,她是长辈,自然有她的处事原则和道理。”她只是跟盛南平生气。
盛东跃再度活跃起来,伸手打了周沫的头一下,“你不生气就好,以后别拿自己的身体赌气了,你为什么要这样跑在寒风里啊?会落病的,知道吗?”
周沫一下想到自己的孩子,小脸垮了下来,气恼的说:“你以为我智障啊,没事在寒风里跑,妈妈把雪儿抱走了,并且不许我见雪儿!”
盛东跃挠挠脑袋,说:“妈妈这么做确实不对,要不我怎么说她精神状态不好呢,你不用跟她吵了,这件事情你跟我哥说,让我哥出面解决好了。”
你哥!
周沫现在都不知道该对盛南平抱有怎么的态度了,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等着盛南平给她个解释了。
盛东跃见周沫没有反驳,继续说:“你暂时先住在我这里,我只是回来取点东西,不回来住的,等我哥回来你们再商量办法,不要顶风冒雪的出去跑了!”
周沫点点头,住在盛东跃这里离她的孩子们还近一些。
她奔波了这一阵子,累了,屋子里面暖气很足,她又喝了热姜汤,人彻底暖和过来了,靠在沙发上慢慢的睡着了。
盛东跃见周沫睡着了,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蹬蹬蹬的跑到没人的地方,立即给盛南平打电话。
盛南平此时刚刚下了飞机,一打开手机,信息涌进来好多条,他由大康的信息里已经知道,周沫回到大宅去看孩子了。
他不由皱眉,预想到周沫会跟妈妈起冲动,周沫也会看见曲清雨,不知道周沫现在怎么样了?
盛南平正牵挂着周沫,盛东跃打来了电话,嗷嗷叫着:“哥,你也太不厚道了,怎么扔下周沫就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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