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终于看见了段鸿飞,连忙跑过去,抓住段鸿飞的手问:“你来帝都干什么啊?会不会有危险啊?”
段鸿飞睥睨了她一眼,轻哼着说:“你已经如愿以偿的做了盛夫人了,还会管我的死活吗?”
周沫觉得段鸿飞的样子太欠揍了,她急得连连跺脚,“矮油,你不要闹别扭了,快点回去吧,你在这里太危险?”
段鸿飞像变脸一样猛然对周沫绽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危险怎么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我就要死在你面前,让你永远不得安心,让你永远亏欠我的!”
“你这个恶毒的坏小子......”周沫刚要伸手去打段鸿飞,只听‘砰’的一声枪响,段鸿飞胸口中了一枪,仰面摔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段鸿飞,段鸿飞......”周沫惊叫着从噩梦中醒来。
她一睁开眼睛,正看见盛南平站在床边,微微弓着身体,一双黑眸定定的看着她,因为盛南平是逆光而立,周沫看不清盛南平脸上的神情。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周沫有些心慌,说话都磕磕巴巴的,她不知道自己刚刚有没有喊出段鸿飞的名字。
“我刚刚回来的,是我把你吵醒了!”盛南平站直了身体,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哦。”周沫稍稍安心一些,但思绪依然很乱,慌乱中想跟盛南平说点什么,“你吃晚饭了吗?”
说完她都想抽自己嘴巴,盛南平电话里已经跟她说了,晚上有应酬,自然是在外面吃过晚饭了。
“我在外面吃过了,你睡吧,我去书房,还要处理点事情。”
周沫觉得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又不知道怎么挽回,只能眨巴着眼睛躺回被窝里。
盛南平一走出卧室,面色立即阴霾下了,目光里冷的没有半点温度,脸上的表情近似是痛苦的。
他静坐在书房里,黑暗中,电脑屏幕闪烁着,他唇边的烟亮着点点火光。
周沫心里还是有段鸿飞的,而且周沫对段鸿飞的感情还很深,不然怎么会屡次在梦中叫着段鸿飞的名字......
原来小丫头对自己的爱也不是纯粹的!
盛南平的眉头拧着,坚毅的下颚紧绷成一道好像冰棱的线条。
夜一点点儿的深了,树叶在墙壁上摇曳出斑驳的光影。
盛南平站起身,慢慢的走回卧室,周沫已经睡着了,在大床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如墨的黑发散在脑后,铺陈在白色的枕头上。
晕黄的灯光下,周沫的眉眼越发细致,静静地呼吸,活像用粉色玉石雕成的人。
盛南平慢慢的伸出手,手端触摸着周沫柔软干净的脸颊,不禁又想起刚才周沫在睡梦中惊呼段鸿飞的名字,他的心头一阵刺痛愤怒,仿佛被老虎爪子迅猛挠过。
他从未想过,原来他会这样嫉妒,这样愤怒,这个小丫头宛如毒药,一点一滴渗透进了他心中最要紧的地方。
盛南平看着周沫,眼中的温和、宠溺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的愤然,忧伤好像海洋,一望无际。
周沫心中有事,醒的很早,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身边的床铺是空的,被褥很是平整。
盛南平昨晚没有过来住!
周沫不安又诧异,自从她这次回来后,盛南平无论多晚回来,都会跟她住在一起的。
她匆匆的起床,洗漱,穿着睡裙就跑到书房去找盛南平。
盛南平并不在书房,书房里的烟味很浓,桌上的烟灰缸里一堆烟蒂,不知道盛南平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抽了这么多的烟。
周沫咬了咬嘴唇,暗恨自己没用。
盛南平有什么烦心事从不会跟她说,其实跟她说了也没用,盛南平那样高高在上的地位,高处不胜寒,凡夫俗子是帮不了他,她更帮不了他。
但她还是很不放心盛南平。
周沫转头跑下楼,见盛南平正从两个孩子的婴儿房出来,身上穿着正装,一副马上要去上班的样子。
她转头看看餐厅,发现盛南平并没用吃早餐,急忙跑到盛南平的身边,“你还没用吃早餐呢?这么急着去上班啊!”
轻薄的晨光如水般倾泻在周沫的身上,让她清丽的小脸看起来更加的灵秀,一双明眸如秋水般动人,身材纤细,骨架均匀,很是惹人怜爱。
盛南平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抱住周沫,用力的抱着周沫......
有一瞬间的冲动,盛南平想把心里的话说给周沫听,他要告诉她,他很生气,很嫉妒,他想她忘记段鸿飞,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公司里有些急事需要处理,我得赶过去,我会在公司吃早餐的。”但盛南平说出口的,只是无关痛痒的敷衍话。
周沫被盛南平热烈的抱在怀里,感觉到盛南平的有力温暖,终于安心了,仰头吻吻盛南平,“你一定要吃早饭啊,不然容易得结石的。”
盛南平被周沫逗笑了,亲亲她,上班去了。
周沫送走了盛南平,情不自禁的又琢磨起段鸿飞来。
她知道段鸿飞是那种无风还起三尺浪的人,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到帝都。
周沫担心段鸿飞会对盛南平不利,也担心段鸿飞的安全,他们两个都是她最亲的人,无论哪一方受伤,她都不愿意的。
她想了再三,又给段鸿飞打了个电话,段鸿飞依然没有接听她的电话。
周沫气的都想挠墙了。
她又给段鸿飞发了条信息,这些日子她给段鸿飞发了好多条信息,有哄的,有吓的,威逼利诱,就想让段鸿飞给她回信息。
但这次段鸿飞好像真的跟她生气了,就是不理睬她。
周沫气的没办法了,只能到网上寻找关于段鸿飞的消息,像段鸿飞那么招摇的人,来到帝都定会搞出点动静来的。
果然,网上财经新闻有段鸿飞的消息,这厮今天下午两点钟,会到金鼎国际参加一个商务宴会。
网上把这个宴会形容的非常高端,把段鸿飞的身份更是说的玄乎其玄,总之,段鸿飞就是东南亚漂来的一座大金山,看起来耀眼又美味。
周沫看出来了,帝都里有不少人关注了段鸿飞,都想巴结段鸿飞,找他合作做生意,让他投资项目。
山不来见我,我就去见山。
周沫哄着雪儿玩了一上午,见时间差不多了,换了身参加宴会的裙子,吩咐司机开车送自己到金鼎国际。
宴会厅门口的侍应生看着一身名牌,戴着墨镜,气势俨然的周沫,态度很客气,“小姐,您有请柬吗?”
“我不需要请柬,来参加宴会的段鸿飞先生是我的朋友,我是来找他的。”周沫很有气势的开口。
侍应生上下打量了周沫两眼,随后热情的说,“小姐,里面请。”
周沫已经准备好在门口大闹一场,引来段鸿飞了,没想到侍应生这么好说话,她只好走进宴会厅。
宴会厅里面已经来了很多人,富甲名流,人头攒动,其中未婚的女性尤其多。
周沫不想引人注意,找个安静的角落悄悄的坐下,她坐下之后,才放眼四处观看。
她这一看不要紧,竟然看见了她爸爸周广东,周沫的心不由一跳,连忙又往角落里藏了藏。
周沫回到盛家不久,周广东就知道消息了,给周沫打过两次电话,邀请周沫和盛南平带上孩子去周家做客,被周沫找借口拒绝了,周广东又提出要到盛家看周沫,也被周沫拒绝了。
因为这件事情周广东特别恼火,在电话里跟周沫发了好一顿脾气,“我是你爸爸,怎么说也是盛南平的岳父,按理说盛南平要来家里拜见我的,他忙,不来家里拜见我,我可以理解,我去你们家里看看你们总归可以吧!哼,盛家高门大户,瞧不起我啊,你这个女儿我算是白养了......”
周沫知道周广东骂的对,她应该跟盛南平回家拜见爸爸,但自己爸爸的人品她清楚,顺风扯大旗,只怕盛南平给爸爸一点儿颜色,爸爸就要借着盛南平的名头四处招摇撞骗。
盛南平原本就很厌恶周广东,周沫不想加深他们之间的矛盾,更不想给爸爸敲诈勒索的机会,只能不再接听周广东的电话,周广东也不敢贸然的跑盛家找她。
周沫没想到周广东也打起了段鸿飞的主意,来这里凑热闹。
她偷偷给周程程发了条信息,让周程程马上把周广东叫回去,段鸿飞那厮的主意是谁都能打的吗?
现场这些人都瞎了狗眼,被功利蒙了心,他们太不了解阴狠奸坏的段鸿飞,这些年,凡事想在段鸿飞身上捞到好处的人,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有的甚至会搭上性命。
周沫坐在宴会厅的角落看着周广东,见他接了个电话,说了好半天,才不情不愿的阴沉着脸走了,大概觉得自己完美的错失几个亿的大投资呢。
看见爸爸走了,周沫重重的松了口气,端起果汁喝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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