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怎样啦,刚才跑去搭讪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现在还要来附加题吗?
然而陆子修根本不容我拒绝,竟然还站上了桌子,挥着双手在我跟金发小陀螺之间来回指点。一见他站在桌子上我就急了,这个举动被服务员小姐看见毫无疑问又会遭到一阵训斥。最近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只要跟陆子修去有服务员小姐的地方就会被骂。
我咬咬牙,只好硬着头皮追了上去。
“你又跑过来干什么?”
金发小陀螺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缩,她那又清又亮的双眸不再纯真无暇,而是带着几分谨慎与小心。
如果说把先前的眼神比作羚羊,那现在的眼神就是羚羊遇见了提双管猎枪的猎人,
这下不妙啊,总觉得下一秒她就会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必须要消除她的警惕才行。
于是我活动面部肌肉,向她投以微笑的表情。
“你、你又来干嘛?皮笑肉不笑的,让老娘很不舒服。”
“我没有恶意,你别误会,保证不碰你的辫子。”
“已经把犯罪动机说出来了?!”
金发小陀螺由“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缩”变为了“双臂紧护着马尾边往后缩”。
她所穿的浴衣本身就比体型要大一号,护马尾的举动更是将两侧衣襟扯得更开,将锁骨以下的一大片肌肤都暴露无遗,我甚至能清楚的看见,在衣襟包裹的边缘,很不妙位置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我的视线下意识的被那副景象所吸引。托幼女体型的福,她的皮肤异常白嫩,白嫩到能看清皮肤下淡淡的血管,就像三四年级的小孩子。然而受幼女体型带来的负面影响,她的身材也像幼女那样平坦,只在胸口极低处有一线很浅的凹陷,可以说毫无曲线可言。
牛奶色的白嫩肌肤,略胜板砖一头的平坦体型,还有衣襟大开、暴露肌肤的浴衣⋯⋯金发小陀螺就像根从被撕开的包装纸里探出半截身子的小布丁雪糕。
想到这里,我不禁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又疯狂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我的天我到底在想什么?
是想把她吃掉吧?!绝对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把她吃掉吧?!想像吃小布丁冰棍那样在上面舔来舔去、又吸又咬对吧?!我正一步步变成陆子修那种,会把动漫萝莉印成海报贴在墙上的变态!
好在我的反应果断,及时对脸部施加冲击使自己强行冷静下来,可不想这一举动让她更加害怕。
“你是变态?自虐狂?暴力分子?”
金发小陀螺由“双臂紧护着马尾边往后缩”变成“后退了一大步”。
“都不是!我没有暴力倾向!也不喜欢自虐!”
“你说你不是自虐狂,那你为什么抽自己?”
“为了驱逐内心的邪念。”
“⋯⋯”
金发小陀螺由“后退一大步”变为“掏出手机报警”。
“桥豆麻袋可达塞!请听我解释,事情是你想的那样!”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都已经把犯罪宣言说出口了。你这个变态,自虐狂,暴力分子!”
“我是说你误解了我的意思,邪念并不是指「情/色」方面。”
“那指什么方面?”
“指⋯⋯生理方面。”
金发小陀螺由“掏出手机报警”变为“以惊人的气势掏出手机报警。”
“one more chance please!请听我说完!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经过我的不懈努力与苦苦哀求,金发小陀螺终于打消了报警的念头。
“最后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想再说。”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编好的借口:“是这样的,我所说的生理上的邪念指的是强迫症,它是一种心理疾病。你看,正常人都会或多或少有一点吧,用长短不一的筷子会感到不舒服,想要把露出半截的钉子敲进去。”
“也就是说⋯⋯身高远矮于正常人、还染着显眼金发的老娘让你「从生理上」感到不舒服咯?”
我猛摇头:“我、我我所患的是强迫症的分支之一,拉易拉罐拉环症,即不见到易拉罐的拉环被拉开就不舒服,想要将视野里的一切易拉罐拉环拉开,中文简称易舒拉拉症,英文学名为can not stop openning the can,简称cancan或者coc。它的产生主要源自于人的内心深处,对帮助他人拉开拉环的渴望与热情。患有易舒拉拉症的我非常担心,担心你的指甲盖过于脆弱而不能成功撬动拉环。所以才无法抑制内心的邪念跑来帮助你,总而言之这是一种善意的举动,绝对不含任何下流龌龊的想法!”
或许真的是跟陆子修待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安老师者无耻,近陆子修者擅胡扯。
“姑且再相信你最后一次。”金发小陀螺将易拉罐递给我,“帮我打开它你就满足了吧?”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易拉罐被我轻松打开,我正要将它递过去——
“不过说起来你这人还真是糟糕啊,粗俗且没有教养,喜欢靠揪辫子来让小女孩露出痛苦表情,简直就是个变态萝莉控嘛。还患上了奇怪的病,能活到今天你的内心一定特别坚强吧?”
——我将易拉罐高举过头顶,仰头一饮而尽。
“喂,你在干什么?我只是让你帮忙打开,谁让你帮忙喝掉了!?”
“真是过分呐,我帮你拉开拉环,你请我喝罐饮料,大家互不相欠不是吗?”
“从结果来看就是你抢走了我的饮料啊!到底是有多无耻才能说出「互不相欠」这四个字啊,你给我好好学学什么叫「互不相欠」!”
金发小陀螺跺着脚大声抗议,然而这种抗议对我来说一点效果也没有,我只觉得她看起来很可爱。
她上上下下跳来跳去,金色的马尾晃来晃去,金发小陀螺真像个小陀螺。
“竟然抢走我的饮料,还对着开口喝跟我间接接吻⋯⋯无耻!变态!萝莉控!无耻变态萝莉控!”
啊,由变态萝莉控升级成无耻变态萝莉控了吗,听着还挺带感的。
“等会,抢走你的饮料我承认,但我什么时候跟你间接接吻了,你连一口都还没喝过吧?”
“竟然抢走我的饮料,连一口都不留给我⋯⋯小气!变态!萝莉控!小气变态萝莉控!”
“这样更不对吧!等你喝了一口再抢,不就构成间接接吻了吗?”
“竟然抢走我的饮料,还忘记等我喝过再喝⋯⋯笨蛋!变态!萝莉控!笨蛋变态萝莉控!”
“这里不该用「忘记」这个词吧⋯⋯”
现在的初中生真是浮躁啊,口口声声让人去学习词汇,其实自己就是个半桶水。
“重点才不是这个,重点是你现在欠了我一罐汽水,你要赔我!”
“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赔给你,你把手伸出来。”
“嗯好⋯⋯喂!这啥啊!谁让你给我棒棒糖了!”
“嗯?它们是等价交换物吧?”
“根本不是价格的问题。我不吃甜食,会得蛀牙的。”
“现在的小孩子真挑剔啊⋯⋯那这个怎么样?”
“嗯好⋯⋯这个也不对!谁要你给我等价值的硬币啊!我要的是汽水,跟刚才一模一样的汽水!”
“你拿钱自己去买不就行了。”
话音刚落我就被她踩了一脚,踩了左脚还不满足,又在我右脚补了一下。
“你想打架吗?虽然你比我高⋯⋯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四个半头,但我马上就能消除这个差距!”
“怎么消除?踩高跷?还是用立体机动装置?”
“嘎啊啊啊啊啊啊!”
金发小陀螺彻底失去了理智,抡圆了胳膊冲上来打我。可惜我按住了她的脑袋,胳膊短的她根本打不到我,把胳膊抡得再快再圆也没用。
(这个动作是可以实现的,个子矮的小孩子想要打你真的只要按住脑袋就可以了。)
“行了啦,是我不好,你别这样了。”
“不行!老娘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老娘要翻山,那便翻山,老娘要过海,那便过海!”
“虽然你的气势很足让我钦佩,但是周围的人都在笑话我们啊。”
此言一出,金发小陀螺就停止了抡胳膊,但身体还是维持着向前冲但是被我按住的姿势。
周围的人真的都在看我们,他们也是来这里购买饮料的。几名大叔路过是还向我们投以慈祥关爱的视线。
“他们是对兄妹吧?”
“兄妹吵架吗?看起来关系不错啊。”
“我家的两个孩子要是也像他们这样就好了。”
⋯⋯
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尴尬起来,赶紧抽回了按住她脑袋的手。
然而金发小陀螺的身体正处于前倾状态,可以说把自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手上。我的手一抽回,失去依靠的她立即朝我摔进了我怀里,我下意识的抱住了她。
“啊啊,这么快就和好了。”
“总觉得比起兄妹,他们两个更像情侣啊。”
“我收回刚才的话,我家两个孩子不能像他们学习。”
⋯⋯
“可恶⋯⋯哪有突然收手的?”
“你还好意思讲,哪有你这样突然就打过来的?”
“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来干嘛的?难道就为了抢老娘饮料喝?”金发小陀螺往后退了退,“该不会真是个萝莉控,看上了老娘的小学生体型,想来追老娘吧?”
“还请你对高中男生抱有信心,高中的男生不是喜欢高中女生就是喜欢大学女生,再不济也就是高中男生,不会对小学生感兴趣的啦,连喜欢初中女生的都少。就是看你刚才走的时候比较难过,所以想让你振作一下。”
⋯⋯嘛,其实也有找你搭讪,练习强硬语气对话的原因。这个自然不能说出来。
“刚刚的发言都是出于你自身的癖好吧!而且你对老娘的所作所为,有哪个对得起「振作」二字啊?”
“有吧,比如夸赞你长相很好,智力很高之类。”
“那不是上个章节的内容吗?!”
“刚、刚只是稍稍试探,我还没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接下来我可就要动真格的了!”
“竟然用漫画里的台词就能蒙混过去了?!”
“为了让你振奋起来,我首先要给你讲一个关于毛毛虫过河的励志故事。”
“故事的结局是毛毛虫变成了蝴蝶,飞过了河。毛毛虫能过河是因为它生来就是蝴蝶,丑小鸭能变成天鹅是因为它生来就是天鹅⋯⋯也就是说人能做什么取决于他生来是什么,你现在还觉得这个故事励志吗?”
金发小陀螺缓缓抬头,双眼跟我对上了视线。我忽然觉得她一下子长大不少,不再是小孩子了,眼睛里透着一股“经历许多”的沉静。
“不,你弄错了。我所要讲的是我一位朋友与朋友的朋友以及与这个故事的故事⋯⋯”
“朋友的朋友,故事的故事?”
金发小陀螺掰着手指,试图理清这句话的逻辑关系。
“我那位朋友的朋友是个阴沉男,他喜欢缩在教室的一隅,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任何朋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拜此所赐他的成绩很好,因为除了学习以外他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当然这其中也藏有他的小小心思,他幻想着将来某一天能拥有朋友,乃至恋人,而优秀到不必为将来发愁的成绩将会成为锦上添花。”
“哇⋯⋯听起来好恶心。”
“是很恶心,但也没那么恶心,我朋友的朋友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了。本来离异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真正对他造成影响的,是他过于年轻又一腔热血的班主任,在背后将这件事对全班的同学广而告之,三年级的小学生,大部分还未形成正确的善恶观。”
是嘲笑吗?还是说是无心之语?又或者是蓄意为之?事情已经过去,连相貌外表都已经模糊,我无法查证。
但那句话我还记得,稚嫩的女童音色,说出的却是刀割入骨般的内容。
“⋯⋯他狠狠揍了那个女生,女生的额头被他弄破,去医院缝了七针。找家长、办公室训话,记过处分⋯⋯好在女方家里比较通融,没有把事情闹大。
他原本就是个很内向的孩子,经过这件事后更是一蹶不振,变得更加内向,连去奶茶店点杯奶茶都会磕巴。
当然他也做了不少努力,比如跟家里的仙人掌进行对话练习,看一些相声小品来培养幽默感,还接了打工的活⋯⋯通过努力他的进步惊人,比如能跟奶茶店店员提出多加珍珠少放糖之类的要求了。”
“也就是说他经过努力变成了蝴蝶,最终飞过了河?”
我摇摇头又耸耸肩:“哪有那么容易?他还是很内向,既交不到朋友,也融不进班级圈子。他每天缩在角落里向外窥视,陷入魔怔的他怀疑人与人之间交流存在一套暗语。比如吴用在外面敲门,里面传来晁盖的声音。晁盖说「天王盖地虎」,吴用答「宝塔镇河妖」,于是大门打开,门内的兄弟们笑脸相迎。李逵如果说的是「小鸡炖蘑菇」,那大门还是会打开⋯⋯就是兄弟们手里都拿着家伙。”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真逗!”
“是我朋友的朋友。”我纠正道,“于是他认命了,自己就是什么改不了吃什么。就像毛毛虫过河的故事那样,毛毛虫变成蝴蝶就能过河,但并代表每个毛毛虫都能变成蝴蝶。破茧的那一刻对于蝴蝶而言至关重要,它将直接决定蝴蝶将来是否能飞上天空。因为在破茧的瞬间,蝴蝶会借此来展开自己的翅膀,将翅膀锻炼得更加有力。而小学三年级对他来说就是蝴蝶破茧的瞬间,他错失了这个机会,没能展开自己的翅膀,所以一辈子只能匍匐在地缩在角落里,看对岸的蝴蝶翩翩起舞。”
破茧失败的毛毛虫,交不到朋友的我,在那时的我眼里都是一样的。
“蝴蝶啊⋯⋯”金发小陀螺喃喃自语,“蝴蝶跟朋友的朋友的故事讲完了,朋友的呢,朋友的故事呢?从你的称呼来看,你朋友的朋友应该交到朋友了吧。”
我点了点头:“他上高中交到了朋友,通过一件奇葩的事情,不过这个并不重要,就不说了。他的所交的那个朋友非常厉害,除了脑子有点毛病这种小事以外没有任何毛病——”
“脑子有点毛病根本不算小事吧?!”
“小事啦小事,这点并不重要。除了脑子有点毛病以外,他还患有严重的恐高症,有一天他要翻墙进入学校——”
“为什么要翻墙进学校?!这算非法闯入吧?!这可是非法闯入!”
“他脑子有点毛病,脑子有毛病的人干什么都不奇怪。”我继续说道,“总之我那位朋友的朋友也跟着去了——”
“喂喂喂,怎么你那位朋友的朋友也跟着去了?你们当是去小卖部买东西吗,他请你一瓶水你就跟着一起去?”
“你在说什么啊,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正常人都会有这种冲动吧,今晚月色真美想要翻墙进学校看看。”
“正常人谁会干出这事?!你们两个脑子都有病!”
“别插嘴了,继续听我讲。我那位脑子有病的朋友患有严重的恐高症,他恐高到连超市自动扶梯都不敢坐,又怎么敢翻墙?”
“那你们是怎么办的?”
我将陆子修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不过省略了梅什么莉什么丝的故事。
“⋯⋯厉害,我做不到这种事。”金发小陀螺感叹道,“可是两者的难度系数不一样,不能放一起比较吧。”
“要比较的不是难度,而是两者对待事情的态度。”
“态度?”
“我的朋友是正面出击,他直面自己的缺陷并跨越了过去。而我朋友的朋友所做的大多数事其实都是无用功,他努力锻炼自己的谈话技巧,跟陌生人接触,甚至还努力学习⋯⋯却从未尝试着去交一个朋友。他把责任都推卸到其他事上,把一切都归咎于三年级时的变故,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三年级是交友的最佳时机,正是因为错失这个时机他才沦为这个下场⋯⋯错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父母,是那位嘲笑他的女同学,可恰恰错的最大的就是他自己。”
金发小陀螺陷入了沉默。或许是因为她跟我干了类似的事情,弄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来逃避,却不曾瞪大眼睛正视它。
“是的,这个世界上是会有人当那个倒霉的展不开翅膀的蝴蝶,进化失败的毛毛虫。但我相信如果把处境颠倒,肯定有人能克服缺陷,把翅膀捋直飞过小河。”
当看见陆子修强压着恐惧,战战兢兢翻越围墙的时候,我感觉身体疲惫的叹了口气。
输了输了真是输了。
换作恐高的人是我,我是绝对不可能翻越那堵墙的。
而换作有交流障碍的是陆子修,他也绝不可能交不到朋友。
“⋯⋯不过好在我那个朋友的朋友及时醒悟,现在正努力改变自己。他已经不再畏惧主动找人交流,开始——”
说到这里,我突然发现金发小陀螺的脸色变得很奇怪。
“你这混蛋!”金发小陀螺突然炸毛了,“老娘在心里琢磨了半天,弄不懂你是来干嘛的,原来你是来找我练习对话的啊!”
“不不不,你误会了,那是我朋友的朋友,不是我。”
“哼⋯⋯算了,总比心怀不轨的萝莉控要好。那么,你刚才的发言结束了?”
“差、差不多了。”
“你的故事讲得很烂哎,又是蝴蝶又是毛毛虫的,中二幼稚得不行,居然还说我是小孩子,真是笑死人了。”
唔⋯⋯事后反应过来,我真的发觉自己刚才说了一通超级丢脸的话。
“哈哈哈哈哈,我是那只错过时机,没法变成蝴蝶的毛毛虫,我交不到朋友,没人愿意跟我说话,我好惨我好可怜啊,呜呜呜呜呜呜⋯⋯”
金发小陀螺用一种阴阳怪气、矫揉造作的语调念着我刚才说的话。
这个家伙是魔鬼吗?是撒坦尼亚吗?
“不、不要再说了啊,你这人怎么这样!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讲那么多,说的那么羞耻,还不是为了让你高兴一点吗?”
“啥啊?听你这些对我有什么好处吗?你可以通过练习来交朋友,我能通过练习来长高吗?”金发小陀螺话锋一转“不过嘛,虽然故事又狗血又幼稚,不过好在还算真诚,我确实稍稍有些振作了。”
金发小陀螺仰头瞪着我,只是这次瞪我的眼神柔和了不少,嘴角甚至微微上曲。
这不是听得挺开心吗?
我放下心来,若是自爆了一通反而一点效果也没有,那就太让我伤心了。
“那么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等等,我汽水的事情怎么办?”
“小孩子就别喝汽水啦,挑个能够到的买一买,偶尔对生活弯个腰也没什么。”
“不行,你得给我再买一瓶,说好了「互不相欠」的。”
谁跟你说好的啊?
不过我还是跟着她走回了自动贩卖机旁,我正要伸手,却被她制止了。
“怎么了?”
“我记得你刚才讲的故事里,说什么要跨越自己的缺陷对吧?”
“是又怎样?”
一听故事两个字我又头疼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那段羞耻的回忆从我的大脑磁盘里永久消除。
“把腰弯下⋯⋯不对,是给我在地上趴着。”
“等等,别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让我趴着?”
“拿你当台阶,跨越缺陷啊。”
“这算哪门子跨越缺陷啊!”
“不不不,这不是很符合你讲的故事吗?不再求助他人,我靠着自己的本事买到了最上层的汽水⋯⋯这真是个励志的故事,我被自己感动到了!”
“这根本不是靠自己,靠的是我的身体!”
“我是靠自己的本事让你趴倒在地的。”
一番折腾之后,我最终答应了她的要求,乖乖趴在地上给她当台阶。
金发小陀螺的身体非常轻,我只觉得身体微微一沉,过了片刻后她就从我身上下来了。
“啊——”咕咚咕咚喝完汽水后金发小陀螺长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战胜身高的味道。”
“那我就先走了,金发小陀螺。”
我向她招了招手,以表示告别。
“等等,给我等等!”
刚转身走了几步,金发小陀螺又追了上来,拦在我的面前。
“又怎么了?”
“什么金发小陀螺金发小陀螺的叫个不停的,我一直不提你还叫上瘾了是吗?老娘是有名字的!你叫什么名字?”
“吴铭⋯⋯金字旁加名字的铭。”
“什么破名字,一股火锅的味道。”金发小陀螺嘀咕着,“我的名字是克里斯蒂娜,别再用外号叫我了,我们以后互不相欠。”
跟金发小陀螺分别后,我回到了陆子修那里。
“来来来,有请我们的萝莉大师,吴铭同学发表感言。”陆子修将书本卷成筒放到我的嘴边,“真是一波三折又起死回生。我刚开始以为你就要这么回来了,想不到你表现得如此精彩,竟然能让萝莉拿你当马骑,真是羡煞旁人。”
“不是你让我去的吗?我本来都准备回来了。”
而且这里不该用羡煞旁人这个词吧??
可是陆子修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你在说什么啊?”
“不是你隔着老远指挥我追上去吗?”
“没有啊,我的意思是,那女孩手里的汽水不错,让你回来帮我带一罐。”
(
作者按:
首先是惯例的:实在没有时间我很抱歉。
其次想说说今天这一章。这一章算是灌了点鸡汤,然而水平有限,写不出那种让人醍醐灌顶的感觉,我对此深表遗憾。以后会减少这种东西,会这么写一来是为了伏笔,二来是为了锻炼自己,希望大家能够理解。我的水平不够,但会慢慢进步。
第二卷相对于第一卷真的是加了许多新的东西,比如说结构感。按照我的大纲来的话,这一卷将会是个非常有趣,神展开不断,让人永远想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最大的问题可能是我的水平有限,写不出那种味道。
金发笨蛋是个很重要的一章,这一章里我埋了近十个伏笔。有些伏笔将在本卷收回,有些是以后的。如果等卷写完,你们绕回看这一章,你们会发现许多情节在这里已经有过暗示了。你们到那时会感叹我的用心与认真,当然也可能咒骂写的什么玩意一年都没写完。
还有就是新的一月到了,收藏退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月票也越来越少了,心里其实稍稍有点难受。写得比以前认真,成绩倒是后退了。我当年可是月票破三百,名次一百多名的啊。我每章写这么长,还没有月票,真是让人内心寂寞身体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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