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金已经飞走了,我吃得太辣就会肚子痛,但是像这样慢慢吸就没事。”乔小口地吸溜着拉面,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少爷你清醒些。如你所说,信号是当你追到市中心时突然中断的,这代表我们遇到最糟的状况了。市中心四通八达,偷走怀表的人选择哪条道路离开都有可能,没有进一步线索的话我们根本找不出来。找不出怀表,任务就失败了,直接后果便是没有奖金。下个月的生活费都是问题,更别提债务了。”
“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没事的,车到山前必有路。”乔看上去反倒比较乐观,但只有罗伯特才知道那其实是少爷的自暴自弃。
“但也有幸运的事,就是我一路都没被交警抓到。厉害吧?”乔说起昨夜徒劳的追踪。当时他一心扑在任务上,其他事一概忽略了。
“为什么交警要抓你?”
“罗布你忘记我没有驾照了吗?那可是非法驾驶!”
“哦……”罗伯特忍不住笑了起来。“被抓到也没关系呀,你把咱们的工作证亮出来,保证交警也得给你放行。”
“交警可不知道咱们国家驱动法器研究局的存在,到时候我还是会被抓,因为造假。”
“这也不是坏事哦,少爷。等分局长来接你时,刚好可以把任务失败的锅往交警小哥头上甩啦。”
“本来就不是我的锅!”乔忍不住拍桌子抱怨起来。一说到这个他就火大,他从来没见过续航力如此差劲的信号发射器,最重要的是,技术研发部门的那帮混蛋从未提起过这个缺点。如果信号发射器的电量不能坚持到被监视者跑到足够远的地方去,还需要发射器干什么呢?能脸贴脸盯着的对象还需要用到发信器吗?
“要不然我现在已经追上了。”乔垂头丧气地说。
这时,电视新闻报道了昨天森市某领导妻子在工信大厦跳楼的消息。乔本来只是“哦”了一声,但当他看到电视画面里播出了“热心市民”的现场录像时,他瞬间如临大敌。好在,录像只播了刚开始女人站在楼顶的几分钟。确定了自己没有出镜后,乔总算松了口气。
“我的推理是对的。原来她是因为丈夫贪污被判刑,赃款也遭没收,一时无法接受,才想不开要寻短见。”乔嘟囔着,“她一定也花了不少人民的钱……对丈夫的贪污行为完全不知情吗?可能性很低吧?可是昨天看她的样子确实是可怜兮兮的,挺叫人同情。”
“森市的贪污领导?啊哈!原来是他!这件事说来有趣,少爷,你知道他丈夫的罪行是如何被揭发的吗?前一阵子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呢。”
“我没太关注。”
“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有天早上呢,这位领导近十年的消费记录——包括不计其数的名包名表,还有房地产——突然被公开了,发票和房产证的复印件被贴在市中心广场的公告栏上,网络论坛上也出现多个匿名贴,揭露了他不合身份的天价消费。”
“简直是公开处刑了……”乔感叹道。
“值得一提的是,没人知晓这是何人的所作所为,少爷。”
“暂且不论他从哪找到这些消费记录,广场监控和网络地址都可以轻易得到这位揭发人的信息吧。”
“这才是精彩之处呢。”罗伯特摇了摇手指,接着说:“人们发现,当天晚上监控录像的原文件全部遭到替换,而论坛上匿名发帖者的地址,指向的却是这位被捕领导家的住址。”
“黑客吗?不,不仅是黑客那么简单。发票和房产证这类东西不是靠网络就能得到的。”
“网友都在讨论,说是传说中的女飞贼又出动了,就是那个出没在各个城市的传说里,劫富济贫、揭露犯罪却从不曾露出真面目的神秘女贼。”
“女飞贼,我听说过,但一直都把这些传说当成茶余饭后的小故事来看……虽然近年来网上有不少关于她的传言,可无一被真正证实过。”乔记得他看过无数个版本关于女飞贼的故事:有时她神出鬼没,偷取巨额财产捐给灾区;有时她身手矫健,凭一己之力摧毁一个犯罪团伙,却没让任何人见到她的真面目;有时她力大无穷,单手拔树只手破岩……传言越来越离谱,也离“贼”的定义越来越远。
“我最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她的真面目是个谜,为什么就能断定她是女性呢?”
“因为浪漫吧。”罗伯特笑道,“传言总要被赋予浪漫色彩,这是人们心中所希望的。”
说到这里,罗伯特想起昨夜遇见的那位女士。罗伯特坚信,怀表是被那女人拿走的,她先用特制的香料让车里的同伙昏睡,之后再趁二人争斗之时拿走怀表。而少爷跟丢的人也正是那个女人。
“这么说,我们也遇到一名‘女飞贼’啦。”乔苦笑起来。他坦白自己曾和那女人擦肩而过。当时他倚着车门等管家回来,看到那女人匆忙走过,以为她是被打架吓跑的,便没多管,毕竟他们只需要回收怀表,并不需要抓住小偷更不用审问,就任她走远。
“当时拦住她就好了,那个奇怪的女人。”
“确实很奇怪。那样看起来很瘦弱的女人竟然出来当小偷,是生活所迫吗?真是可惜呢……”
“不,罗布,我是说她长得很奇怪。因为当时恰好在路灯底下,所以我看得很清楚。”
“长相?虽然我没注意看她的脸,但不是‘漂亮’或‘丑陋’而是‘奇怪’吗?”
“很不自然。”
“因为她偷走了我们要的东西,所以她的面目在你心中变得丑恶起来啦。”
“不是,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感到奇怪。”
罗伯特要他讲详细些。
“因为我看到的景象和你们都不同,所以描述有些困难。”乔那双不同于常人的双眼又起了作用,“她的脸在我看来,像是双层蛋糕一样。这么说或许挺奇怪的,换个比喻好了,就好像她戴着一个极其逼真的面具?对了,就像是武侠小说里的易容术!”
易容术,隐藏着真面目又神出鬼没。罗伯特越听越觉得乔在说的就是网上所盛传的女飞贼。
突然,乔呜咽起来。他双手捂住腹部,面部变得扭曲。
“详细描述是那么痛苦的事吗?”
“罗布,我好像吃太辣……我的胃又痛了!”
“说好的成长呢?!”
乔狠狠瞪了一眼面露鄙夷的管家,头也不回地冲向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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