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end of chapter2

（1）

乔出院是沈振宪兄妹俩开车接他回家的。进家门前，乔在心里想了想，罗布一直忙的不沾家，家里只有狗兄妹俩，那狗窝是必然不可能有人收拾了。于是他做好心理准备推开门，头昏脑涨地把兄妹俩大骂一顿，接着花了一天时间收拾房子。

于是乔的腰更痛了。

“下次我一定好好收拾狗窝。”

晚上，沈振宪毫无诚信地向乔保证，“所以咱们开火锅派对吧。”

“吃完后谁收拾？”

“嗯……”

乔瞪了沈振宪一眼。

“我来收拾！”沈振宪立刻信誓旦旦道，像一只诚实又憨厚的大狗摇着尾巴。乔差一点就信了，直到他听见客厅传来沈莫放下酒瓶的声音：“我买酒来啦~”

“真的吗？你收拾？”乔顶住沈振宪的额头，近距离二次逼问。

“我说到做到。”被近距离怼脸，沈振宪简直不能忍，他按着乔的脑袋把他推开，脑门冒着青筋狰狞地笑着：“实在不行，我可以请家政阿姨啊。”

“啊，原来还有这招！”听到这句话，乔终于感到谜之安心。

（2）

邢芸坐在江边的露天茶饮铺惬意地喝着橘子汽水。另一边的灯塔下，警车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不晓得已经忙活几天了。回过头发现，飞影不知何时坐在了她的对面，依然戴着墨镜，穿着不合时宜的黑色大衣。

“给你。”他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上面还贴着一张纸条，写着几个数字。

邢芸咬着吸管，没动，默默地看着他。

“是郭先生临死前留给我的佣金，500万。”飞影解释道，“我觉得你可以拿去做你该做的事，救济穷人也好，或者修建希望学校……”

“你弃他而去，他照样付你钱？”

“钱是之前就给的。”

“但我从没想过你会在最后背叛他。他让你带他离开时你却丢下了他，让他自生自灭，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据我所知，你呀，从不允许自己背叛雇主。”邢芸饶有兴致地看着飞影，这个看不见眼睛的男人总是令她捉摸不透。

“我知道你恨他。”飞影低声道。

“……”

“我带他出来的话，万一他中途死在我身边，才是麻烦一桩。”

劣质的借口。但是邢芸不想揭穿他。

“你把佣金全部给我，你自己不留点？”

“不。让这些脏钱获得新生吧，那是只有你能办到的事，是义贼邢芸的工作。”

听到这里，邢芸忍不住笑出声：“我竟从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洁癖’。”

“我只是突发奇想。”飞影随口敷衍道。他根本无意辩解。

邢芸觉得就算她不收下这张卡，飞影也会把它就这么丢在桌子上——他就是这么有个性。

“那好吧，我收下，正好‘我’需要这笔钱。”

“嗯。”飞影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好像很满意，随即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你把这次的佣金都给我了，你现在还有钱吗？”

“没了。需要时在向你借。”

“我就知道……算了，你总是这样。不过我现在想去喝一杯，有没有兴趣一起？我请客。”

“你不是已经在喝了吗？”

“一般人说‘喝一杯’指的都是酒，不是汽水。”邢芸无语地解释道，同时对邀约对象的社交常识产生进一步鄙夷。

“哦。我不喝酒。”

飞影用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拒绝了邀请。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邢芸哑然失笑。对她而言，也许只有最无趣的人，才会叫她感到有趣。而飞影必然就是十分无（有）趣的那个人。

（3）

“去过墓园了？”

乔一上楼梯就遇到刚出洗手间的叶斐。

“对，我家狗开车载我去的。”乔答道。

“听说那位叫‘编号E’的人临终前和你关系不错，你去看他，他一定很高兴。”

“关系也没有多不错……”

“你们喝酒了？”叶斐突然话题一转。

“卧槽还有酒味吗？我出发前特地又洗了次澡的。”乔扯着自己的衣服闻一闻，却发现从昨天为止就一直闻着酒精味的鼻子已经对这个味道失灵了。

“都怪狗兄妹昨天非要闹。”

“哈哈，振宪的妹妹酒品可是出了名的……不太好呀。”

因为酒品而出名，是她没错了。乔毫不留情地嗤笑道。“倒是你，怎么最近有空回来了？还以为总部待遇太好，你终于抛妻弃子远走他乡，不再回我们第三分部了。”

“总部待遇根本不是你们想的好，整天忙得焦头烂额，而且……”叶斐苦笑着小声道：“我们分部的人有一点不招待见呢。”

“笑死人了，我看他们的能力全部加起来都不敌你。”

瞎说，哪有！叶斐赶紧组织乔继续吹下去。

“他们也没有很明显地鄙视我们，但是细节上还是能隐约感觉到的，那个气氛，唉你懂的。”

换成别人早就被当面diss了吧，乔心想。叶斐就是标准意义上不折不扣的精英，工作能力强，做事一丝不苟，考虑事情周到，严谨又不死板，待人也温和谦逊，是在叫人没办法挑出毛病。再加上外表英俊，还有幸福的家庭，也成为不少人羡慕的对象。

而他本人对此都毫无自觉。

“多亏这次你邵姐致电总部把我叫回来，我可不想再回去了，吃力不讨好。”

“邵姐终于搞不定了？”乔对此毫不意外。

这段时间驱动法器研究局第三分局可谓是“大丰收”。首先是一对记忆传输装置，一个是“记忆存储”，一个是“记忆输入”，两种装置从外观来看都很像大头针，但是规格非常小，针的部分比蚊子腿还细。虽然外观极其迷你，但它们却能将人的记忆转换成可以存储并且转移的“格式”，这就叫人惊叹了。人的记忆本身就不是电脑文件，无法单独保存更不可能向传输数据那样转移，但这对工具完全突破了人们的常识。虽然驱动法器本身就是另一种科学，不能用现有的常识去判断，但完成这么复杂的任务却只有这么小体积的，就算是驱动法器研究局的专业人员也是初次领教。邵雪梅是个对驱动法器的研究接近疯狂的女人，她态度强硬地“逼迫”总部把精英学者叶斐给抢回来，就是为了研究这对看起来小却大有学问的驱动法器装置。

“其实我也对这东西很感兴趣，它们如此迷你又精致，以至于解开外壳就颇具挑战……”

叶斐兴趣盎然地说起他们的研究，但乔却只能保持微笑沉默。他因为能看见常人不可视之物的眼睛而成为研究局的调查员，但对于驱动法器的科研方面却完全是个外行，叶斐的嘴里一旦蹦出专业术语，他就只能假装理解，敷衍地点点头。

而他们第三分局最近的第二个收获，就是“编号E”的那对义眼。邵雪梅很早就完成了义眼的拆分和分析，但在她看来，这对义眼，真的就只是普通的义眼而已。即便乔曾经在编号E的眼睛上看到热量的流动和转换，并且邵雪梅确实从中找到驱动法器的核心——热量转换部件，但是热量转换成什么，又走向哪里，根本找不到，就好像一台电脑，所有的部件都完整，却唯独缺少显示器，就算你知道有人曾经熟练地操作它，也只能是个谜。所以，邵雪梅暂且把它们封存进保管室，决定以后再把它们当成下一个课题。

反正我也不感兴趣了，乔默默地想。虽然曾经对自己的复制品非常在意，但如今却早已释怀。编号E说过，拥有这双眼睛的原因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拥有它们，它们就是你的东西，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甚至你可以放着不用，选择的自由掌握在你手中。

如果你把它们当成负担，它们就是负担；如果你把它们当作工具，它们就是最高效工具。

想明白这一点，乔就再也不在意了。

“老叶——老叶——你在哪里？？！快来啊啊啊啊！”

走廊另一端传来邵雪梅“激情澎湃”的呼喊。乔和叶斐相视一笑，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看来邵姐这段时间都不会放过你了，估计很难有空给你接风了。”

“别别别，不准破费啊。”

“那哪成啊，你不在这段时间我们都寂寞死了。”

“我跟我老婆都没空的时候，还得劳烦你们帮忙去幼儿园接孩子呢。”

“……行吧。”

说到孩子，乔忽然想起自己和某个“大孩子”似乎有过摩天轮的约定。眼看暑假快要过去了，再不兑现似乎就来不及了。

“等下，我记得你之前给你老婆孩子办了游乐园的年卡？那个东西本人以外能用吗？”

“那个是实名制的，怎么了？你想去？”

“不，我不去。没啥了，你赶紧忙去吧。”

把叶斐推走以后，乔赶快打开手机查了下存款。还完这个月家里的欠债以后，存款余额……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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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a song for u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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